鳴翠低下頭:“回稟郡主,還是沒打探到那太監的音訊。”
這倒是奇了!既然溫瑤將那太監抓住了,為什麽沒送去慎刑司,也沒聲張?
那太監,到底被弄去了哪裏?難不成憑空消失了?!
安平郡主臉色複雜。
鳴翠也知道郡主在擔心什麽。
那太監畢竟是郡主派出去準備殺害溫瑤的,現如今被溫瑤抓到,下落不明,誰知道溫瑤有什麽打算?
現在那太監是唯一的證人,萬一被溫瑤逼供,要指證郡主在皇宮內殺人害命,也是個麻煩!
不找到那太監,郡主肯定是不可能安心的。
正這時,門口有宮人敲門入內:
“內務府有個小公公,說是想找安平郡主,在門口等著。”
安平郡主神色一動,看向鳴翠。
鳴翠立刻說:“奴婢去瞧瞧。”
走出郡主住的殿室,鳴翠看見寶順,走過去,行了個禮,疑惑:
“是這位公公找郡主?是有什麽事麽?”
“安平郡主今天可是在找一位叫李良驥的太監?”
鳴翠一驚,臉色也白了,又有點慌了神,低聲:“……你……你是什麽人,到底想做什麽?你知道那李良驥在哪裏?”
寶順隻回答:“郡主若想找回李良驥,今日亥時三刻,準時去玉潤閣就行了。不要早,不要晚,準時去,不然便見不到。””
鳴翠看著寶順撂下話離開,半天說不出話,許久才轉身跑進去,跟郡主匯報去了。
……
夜深後,天色宛如巨大的一張黑網,將皇城罩得嚴絲合縫。
今夜月黯星疏,無風,十分安靜。
有種叫人透不過氣的感覺。
玉潤閣,更是空氣沉悶。
室巴翰以手當扇,在脖頸處扇著風,一邊等著小嬌娘的來到。
雖然等待的時間漫長,但一想著那嬌娃馬上就要過來,在這裏共赴巫山,再長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想著,室巴翰眼睛都笑彎了。
不一會兒,腳步聲響起。
隻見一襲倩影提這個小竹籃,翩然而至。
月光下,雖披著一張寬大的鬥篷,露出的小臉兒,卻分明就是那小嬌娘。
室巴翰眼睛冒光,幾步跑過去:
“美人,你來了。”
溫瑤一拜:“叫二皇子等久了。”
室巴翰笑嘻嘻:“沒等久沒等久——”
說著就伸出手去拉她。
溫瑤卻手一縮,從籃子裏拿出一壺酒和兩個杯子:“二皇子真是心急。這麽好的良宵,怎麽一點情調都不講?”
“你們大晉的人就是喜歡這些文人作派,”室巴翰心急如焚,“我們烏蘭人可沒有這麽磨磨唧唧。”
“我們大晉講求的是個含蓄,確實沒有烏蘭那般直接。可二皇子瞧見奴家都準備好了美酒,就順了奴家的心意吧。”溫瑤將杯子斟滿酒,遞一杯過去。
也罷,小酌一下,也能助助興,稍後也更盡興。室巴翰見盛情難卻,也就接過來,一飲而盡,迫不及待:“現在滿意了吧,美人?”
“二皇子覺得這酒水如何?”
室巴翰一皺眉,大晉的女人還真是矯情,幹那事兒之前還要喝酒,喝完酒還要品酒…
卻還是順了佳人心意,乍巴了一下唇舌:“還不錯,若沒猜錯,應該是你們大晉有名的竹葉青吧?”
“二皇子果然就是見多識廣,名不虛傳呢,連咱們中原的名酒一嚐即知。”溫瑤一臉崇拜地誇讚。
室巴翰被她吹得飄飄然:“那是當然。”
對其他事,他不敢保證熟悉,但是對於吃喝玩樂之類的,他認第二,還沒人敢認榜首!
“既二皇子如此通曉天下美酒,那肯定酒量非凡,就多飲一杯。”溫瑤將斟滿的酒再次遞過去。
室巴翰雖然開心被吹捧,卻還是皺眉:“還喝?”
他今晚來玉潤閣與這小嬌娘私會,可不是為了灌貓尿的。
再說,喝一點,可以助興,喝多了,等會兒怕是有心無力了。
溫瑤見他拒絕,聲音帶了點兒撒嬌的意味:“莫不是二皇子生怕喝多了,待會兒,會……力不從心?”
這話就讓室巴翰不高興了,這簡直是侮辱自己的能力!
怎麽能夠在女人麵前示弱?
他拿起酒杯便一飲而盡:“兩杯酒而已,美人,你是不是太小瞧本皇子了?行了,第二杯也喝了,再沒別的借口好扯了吧……”
溫瑤見他又開始動手動腳,又見時辰差不多了,盈盈一笑,故意受驚避開:
“二皇子,別急嘛……”
室巴翰見她欲擒故縱的樣子,心中急火更是燒得旺盛,伸手去抓。
溫瑤再次一閃身,卻撞翻了旁邊的酒壺。
酒壺裏還剩半壺酒,撒在了鬥篷與裙角上。
她“哎呀”一聲,抖了抖鬥篷,無奈看向室巴翰:“二皇子,奴家先去旁邊擦幹。你稍等會兒。”
“還擦什麽擦啊,反正等會兒都是要脫的……”室巴翰都快急出鳥來了。
“就算脫了,還是要穿上啊。濕淋淋的不成體統,貼著肉也不舒坦啊。……放心二皇子,旁邊就有個小偏殿,奴家去去就回,二皇子稍等片刻就行了。”溫瑤說著就拿起籃子,先走了。
室巴翰見她像兔子一樣跑了,也隻能暫時按捺住心頭欲望。
好飯不怕晚。
何況是這麽豐盛的一頓盛宴!?
多等那麽一刻半刻,也是值當的!
他在院子裏撿了個幹淨的石墩坐下,等著佳人回來。
誰想這一等,等了一刻多,還不見溫瑤回來。
反倒等出了一身熱汗,渾身越來越燥熱。
他奶奶的,怎麽回事?室巴翰鬆了鬆衣領,非但沒好轉,反而越來越口幹舌燥。
身體裏就像有一把無形的火團在燒著。
想要拚命找個發泄口。
…
與此同時,安平郡主在鳴翠的陪伴下,到了玉潤閣附近,看一樣前麵的寶塔式小閣樓,暫停腳步,對鳴翠吩咐:“你就在院子外麵看著,別讓人進來了。”
“郡主您一個人過去不要緊吧?”鳴翠有些擔心。
“能有什麽?我還怕她一個小賤人?”安平郡主一蹙眉,“萬一有什麽事,我喊你就行了。”
說著就拂袖,朝玉潤閣的院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