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立刻將丁躍衣領一抓,拎著站立起來。

另一個太監則蹲下去,將丁躍的褲子往下一扯。

元廷煥看到丁躍光著的下半身,頓時就一個激靈,震驚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怎麽可能……

太監原本光禿禿的部位,竟然有男人的醒目標誌……

但細細看,又不像是……

不像是人該有的玩意兒。

再仔細看……

顯然不是沒有閹幹淨。

倒像是……後天用什麽動物的鞭給接上去的。

他極厭惡地是蹙了蹙眉,險些幹嘔出來。

俄頃,乾寧帝才冷聲:“看清楚了?”

太監將丁躍的褲子提上去。

元廷煥癱軟在地上,半天才勉強緩過神,淌著冷汗,念叨:“這是怎麽回事……丁躍做了什麽……”

乾寧帝嫌惡又冰冷地看一眼元廷煥:“丁躍怎麽回事,你難不成是沒看出來?這閹人怕是早就找過什麽秘方,一直就是個真男人!男人該有的,他並不缺!他就是個男人!”

元廷煥大驚失色:“父皇!他就算真的私下尋了秘方,變回了男人,卻也不一定能夠真的行床幃之事,更不一定能生兒育女啊!說不定……隻是……隻是能看不能用? 總之,兒臣絕對與他並無半點關係!也不可能有半點關係!”

乾寧帝太陽穴跳得厲害,揉了揉,方才摔袖:“你既然就是咬死了不認,好啊,叫平邑王進來。”

元謹?怎麽還關元謹的事?元廷煥鼻息凝住,下意識捏了捏拳,轉過身,隻見元謹麵無表情地大步邁入。

進來後,元謹並沒看元廷煥一眼,隻抱手對乾寧帝行過禮,稟道:

“臣已根據皇上的意思,查過丁躍在宮外的情況,發現在郊區擁有一處豪宅,宅內奴仆數十人,寶馬香車,無一不全,正是太子殿下贈予。另外,宅內還會幾名侍妾,也是太子殿下從怡彩樓裏買來的姑娘,用來侍奉丁躍。經臣查證,丁躍每次出宮,便會回那一處大宅,與那幾個侍妾共度。”

乾寧帝深不可測地看一眼丁躍,又對著元廷煥冷嗤一聲:

“他若不是真男人,若那玩意兒隻是中看不中用,你又怎麽會給她送侍妾,他又如何享用?”

元廷煥心頭隻覺冤枉至極:“父皇……兒臣承認的確送過大宅與侍妾、奴婢給丁躍。但兒臣並不知道丁躍竟然……竟然恢複了男子身啊。前朝舊代,不少太監雖然去了勢,卻依舊納了妾,娶了妻,兒臣也沒想過他真的能享用那些女人,隻是給他慰藉寂寥而已啊!再說,就算丁躍真的有那些侍妾,也不一定能做出什麽事啊……”

乾寧帝冷幽幽看向元謹:“平邑王,你不是說有人證麽?”

人證……?元廷煥心頭一驚,看向元謹。

元謹依舊俊臉毫無波瀾起伏,隻朝殿外嗬斥一聲。

沈墨川帶著個被一身黑色披風包裹著的纖細身影進來了。

那身影一邊走,一邊抖索著,好像是第一次進宮,看到這麽大的場麵,再等入內,看見椅子上的天子,更是雙腿發軟,不敢直視,隻在沈墨川的示意下, 砰的一下,跪下來:

“草民方,方樂娘,拜,拜見皇、皇上。”

丁躍看見自己最寵愛的侍妾竟是被帶進了宮內,有些不好的預感,哇哇嚷起來,無奈口裏塞著東西也叫不出聲。

元廷煥也顯然知道這個方樂娘是丁躍侍妾,臉色更是刷的加白,意識到元謹將她叫來作什麽。

元謹見方樂娘進來,也就介紹:“方氏原為京城怡彩樓的花魁,被元廷煥買來送給了丁躍,如今也是丁躍宮外大宅內最得寵的侍妾。每次丁躍出宮回宅子,十有八九,都是由她陪伴。皇上若有什麽想問,直接問她便都能知道。”

乾寧帝一聽,明白了,這方樂娘應該是最清楚丁躍床幃上那點兒事的人了,立刻肅然了臉色:

“方氏,丁躍到底能不能行人道?”

天子親自發問,讓方樂娘打了個哆嗦,自己這輩子別說皇帝老兒,便是連京兆尹大人都沒見過,看一眼元謹。

元謹淡淡:“皇上問你,該怎麽回答就怎麽回答。”

方樂娘吞吞唾液,這才身子趴下去:“回皇上,丁躍與男人沒有什麽不同,自打草民進了丁宅,與他同床共枕,別的男人能做的……他都能做……”

丁躍瞪大瞳仁,再次哇哇叫起來,卻被身邊太監踢了一腳,才消了聲音。

乾寧帝臉色更是被霜雪覆蓋,看一眼元廷煥。

元廷煥驚愣片刻,旋即大聲叫道:

“父皇,你就光聽這賤妾的一麵之詞嗎?”

方樂娘咬牙道:“草民不僅僅隻是一麵之詞,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丁躍的確與一般正常男人沒區別!”

乾寧帝令左右製住元廷煥,皺眉: “你還有什麽證據?”

方樂娘手滑下,覆在自己腹上,戰戰兢兢:

“ 草民……有身孕了。草民可是淸倌兒跟了丁躍,這孩子不是丁躍的,還能是誰的?若他不是正常男人,草民肚子裏的孩子,又怎麽能得來?”

元謹亦對乾寧帝道:“方氏進宮前,臣已讓太醫為她把過脈,確實已經有了身孕,而且月份大小,正是她進丁宅後懷上的,這孩子,隻能是丁躍的。皇上若不信,可以再次請太醫把驗。”

乾寧帝臉色僵住,繼而,恨恨看向丁躍。

這狗東西,不但私下尋了秘方,重新當回男人,竟然果真能讓女人懷孕!

又目光一轉,望向元廷煥,聲音添了寒氣:

“你還有什麽話說?!人證在前,丁躍根本就和普通男人沒什麽區別!看來,宮裏的那些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你生母左美人與這個狗東西,恐怕還真的是有些款曲的!”

元廷煥隻覺變體冰涼,就像寒天臘月被人強灌了一勺雪般,冷得說不出話來,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醒悟過來才趴在地上,對著乾寧帝道:

“父皇!兒臣母親真的與他沒有私情啊!還有, 兒臣也真的不可能與他有任何牽扯關係啊……不然父皇滴血認親……或者有別的安排,兒臣都願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