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本就快暗下來了,屋內又沒掌燈,昏昏暗暗的。

溫瑤卻清楚地看到他脫下外衣,露出精壯、線條優美的上半身,頓時就傻眼了半晌。

她她她她剛才外麵說啥了……

等等,不會是那句“我那我們回屋恩愛去了~”吧?

所以這男人是想幹什麽?是真的想做點兒什麽?

他不是真話假話都聽不出吧?

還是根本就是裝傻充愣?

她見他的上衣往下繼續跨,吸口涼氣,下意識便上去將他衣服往上拎,護住,不讓他繼續脫了:

“誒,我那話是氣溫幼珠的,你還當真了啊?成親就我跟你說過,咱們是名義夫妻而已,你這是幹什麽……”

元謹瞥一眼她壓在自己身上的小手,莫名好笑:“你又是幹什麽?我隻是想讓你幫我上個藥。你想到哪裏去了?”

“…………啊?上藥?”溫瑤一呆,這才看到他後肩下方有點被蚊蟲咬過的痕跡,估計是上山打獵時嫌熱,脫了衣服,然後被蚊蟲給叮咬過,山上的蚊蟲最毒了,一叮就是個大腫包,很難消。

他這個位置,自己又很難擦藥。

所以才會請她幫忙吧。

“不是為我擦點藥都不情願吧。”元謹聲音再次響起。

溫瑤這才沒說話了,趕緊去翻出蚊蟲叮咬的自製紫草膏,又掌了燈,讓他趴在床板上,然後便坐在床邊,為他上藥。

有部分紅腫在靠近床裏頭那邊,她坐在床邊不方便,便幹脆脫了鞋,懸空蹲在他後背上,給他擦藥。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他趴了會兒,忽然身軀一晃,似有轉過身的意思。

溫瑤經他這麽一晃,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精瘦強壯的腰背上,回過神,忙想站起來,卻聽他聲音響起:

“蹲著不累麽?就這麽坐著吧。”

她臉色一動,也就沒說話,坐在他堅實的腰背後,繼續彎著身子,埋下頭為他上藥。

這應該算是成親以來,兩人第一次這麽親近。

這動作,也是難得的曖昧。

她感覺時間都慢了許多。

好不容易抹完藥,她正要抬起裏麵的一條腿,從他身上翻下床,卻不防身下人也正好想坐起來。

她低低一個驚叫,兩人一撞,一個不小心,他一下子將她壓倒在了身體下麵。

空氣瞬間靜止!

軟滑的酮體蹭過他的肢體,腰腹,親密的觸感,讓他呼吸頓時就灼燙起來。

溫瑤趴在他身上,呆了片刻,反應過來,正想說聲抱歉滾下來,卻被他用一隻手將兩隻手腕牢牢一並桎在腰後,再不能動。

兩人繼續保持著這個曖昧又**的動作。

她在上,而他在下。

“元謹……你想幹什麽?”她又掙紮了一下,想抽離他身體,卻發現他將自己抓得緊緊,自己根本不能動。

他呼吸越發沉,濃,烈,抬起另一隻手的指尖,慢慢滑到小女人纖細的肩上,又挪到她衣領處,稍微一挑,她的衣領子便朝兩側滑去,白皙滑嫩的的削肩露出了大半…

讓男人眼色驀然又多了點兒忍痛。

卻又厲光微微一閃,下定決心,繼續將她的上衣往下撥去。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

“姐,姐夫,飯菜都快涼了,你們還不出來吃嗎?”

是三娘的聲音。

溫瑤趁身下男人暫時分神,才飛快抽出手,迅速從**跳下來,整理好衣服,然後去開了門。

三娘見溫瑤氣喘籲籲,粉臉還帶著幾分酡紅地站在屋內,一疑,頭往裏麵探去:“姐,你在幹啥呢,姐夫呢……”

話沒說完,溫瑤生怕她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麵,將妹子的頭一往外麵一推,回頭看一眼男人,關上門,帶著三娘走了。

屋子內,床幃間,元謹則目視著溫瑤出去,慢悠悠坐起來,緩緩套上衣裳。

眼瞳中剛才的炙熱溫度,隨著小女人的離開,慢慢退散下來。降了溫。

沈墨川說得沒錯,還是趁早找出虎符。

但這段日子他在溫家這邊也陸陸續續翻過,無論是床墊下,還是櫃子裏,都沒找到虎符的影子。

溫家又不富裕,就這麽點地方,想藏估計也難藏。

所有最大的可能性,那東西藏在她身上。

所以,剛才才會借口請她上藥……

就是為了想法子與她更親密一點,看看那虎符,是不是被她貼身藏著了。

其實,想要搜她的身,倒也不必這麽麻煩,直接將她弄暈再刮了她的衣服就行了,但這段日子和她相處以來,他也知道了,她醫術了得,若是將她弄暈了查看,她醒來後,多少會懷疑。

萬一虎符不在她身上,之後怕是也不是很好解釋……

何況,將她打暈或者毒暈,終歸還是很傷身體的。

想著,元謹收斂了眼神。

罷了。這次沒成功,下次再說吧。

反正兩人是夫妻兩,總是有機會的。

……

溫瑤和三娘、四郎坐下來,還遲遲沒看見元謹出來吃飯。

三娘好奇:“姐,姐夫咋還沒出來?要不要我去叫他?”

“不用,他剛上藥,還需要趴會兒,我們先吃,給他留點就行了,他肚子餓了自然會出來吃的。”溫瑤餘光瞥一眼西北角的屋子,那男人估計是知道自己錯了,不好意思出來見她了。

姐弟三人也就先吃了。

可能是經過剛才那麽一件事兒,溫瑤食欲不太好,吃了小半碗,就先進了主屋,給小團子喂奶了。

小團子這兩月吃得好,住得好,又成天有人照料,見風似的飛快長,抱在手裏,又沉了不少。

之前的衣服都有些快穿不了了。

幸好幹娘程氏手藝好,會做衣服,這幾天用謝佑祖幼年時的衣裳裁剪一下,給小團子做了好幾套,能換著穿。

小團子吃完奶,又來了困意,吐了吐泡,趴在溫瑤懷裏咧開小嘴,發出嗚嗚咿咿呀呀、隻有他自己聽得懂的嬰星語。

溫瑤勾起手指逗了逗懷裏的小團子,笑意又微微一凝。

沒來由想起了自己那個不知生死、下落不明的親生骨肉。

也不知道幾時才有機會能去喬家查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