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是越來越心思腸子還真是多了。
“我與喬家的關係,村裏的人,都知道,我當初是被喬家趕回娘家的,名聲本就不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啥傷天害理的醜事!如今我來喬家給老太太治病,怕就怕村裏那些長舌婦,說我還癡心妄想想攀附喬家,嘴巴不幹不淨。我畢竟如今已再嫁了,相公聽到了,也不好。”溫瑤一字一句。
她得為自己將名聲給重新挽回回來。
當初可是喬家將原身趕回去的,如今喬家一說,她就答應來給他們看病?
她可不是喬家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婢。
喬老太太眉微微一蹙:“那你想如何?”
溫瑤也就說了:“隻需喬家明日派府上最好的馬車,再請喬家大管家,親自來接我,再為我在村民麵前說上幾句,別讓村民們誤會了就行了。”
現在既然是你喬家有求於我,那八抬大轎的去請姑奶奶,也不過分吧?!
喬老太太臉色一垮,這丫頭,是想給自己挽回麵子和名聲呢!
她倒是口氣大,還想讓喬家最好的馬車和大管家去親自接……
上次喬家派管家帶著馬車去接的人,還是兒子在京城的一個三品大官呢!
這小小的丫頭,覺得自己與京城高官差不多的地位了?
不過,既然她都提出這個要求了,自己也不好拒絕。
畢竟,身體最重要。
剛才那一推拿,老太太也曉得,這丫頭確實有些能耐,便也就不太情願地點頭:“行。”
*
回到家,溫瑤就將要去喬家幾天,給喬家老太太治病的事說了。
二娘一聽,馬上反對:“姐!你是忘記喬家是咋把你趕回家的了?你現在還給他家的人看啥病啊?還有,你終歸……終歸在喬家曾經當過妾,你現在又去喬家,那邊下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你閑言閑語,還以為你是想重新回喬家呢!”
溫瑤隻淺淺一笑,不以為然,卻也不好說自己去喬家是為了打探孩子的下落與自己那個‘奸夫’是誰,隻道:“喬家闊綽有錢,我若能治好喬老太太,除了賞銀不會,也能那真正在利川縣甚至金陵府揚名。我與喬家現在並無任何關係,隻是以醫者的身份去治病,誰敢說我,便是我不掌他們的嘴,老太太也會幫我出頭,你放心吧。而且,我這幾天是住在喬老太太的紫竹齋,在喬家大宅的後院,不在宅子裏,還隔著一道門呢。”
二娘聽了,這才勉強沒再說什麽了。
溫瑤再一轉目光,看見元謹臉色卻鬱鬱的,不講話,便讓二娘先去做飯,然後徑直走到他麵前:
“怎麽,你不同意?”
元謹隻淡淡反問:“我若是不同意,你能不去嗎?”
溫瑤肯定地說:“不能。”
她已經決定找出真相,現在遇著這麽好的機會能光明正大進入喬家,還能住幾天,怎麽能白白浪費?
元謹便也就薄唇一動:“既然如此,我同不同意又有什麽關係。”
他還能將她五花大綁綁在家裏?
就算綁了這一次,下次她還是得想辦法去。
溫瑤聽他這麽說,心裏咯噔一下。
這男人,是生氣了嗎?
也是,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娘子要去曾經為妾的家裏,而且還得住上幾天,多少會心裏不舒坦吧?
她見他轉身朝裏屋走去,下意識追過去幾步。
畢竟他現在是自己的夫婿,還是得哄哄。
“喂,你放心,我和喬家再沒什麽關係了,這次我純粹是想查出真相,再說,我也不算住在喬家的內宅,喬老太太的紫竹齋在喬家後麵呢。我和喬家人也不會太接觸。”
他卻沒做聲,隻徑直進了屋子,拉開櫃子。
“你說句話啊老大。”這男人,還真難哄。溫瑤跟上去,卻見他從櫃子裏拿出幾件衣衫似的布料,遞給她:“做好了,試試看合不合適。”
她一呆,接過來。
是……是幾個女兒家的肚兜。
正是用耿家送來的輕雲紗做的。
有藕荷色,有淺紫色,還有個粉綠色。
都是極襯她膚色的顏色。
那天他說了找裁縫給她做幾件小衣,沒料到還真去做了,還這麽快。
“……你,你怎麽知道我……我的尺寸?”溫瑤瞥一眼肚兜,尺寸倒看著正合適,想到什麽。
肚兜不像外衣。
外衣做大一點兒做小一點,都無所謂,反正都能穿。
肚兜卻是女子的貼身物,就像現代的bra,剛剛貼身才穿著舒服。
大了小了都不好。
他隻道:“我就跟裁縫描述了一下大概的,比劃了一下。”說著,目光在她上身晃了一下。
俊臉一瞬間,驀然有點兒難得的紅暈。
溫瑤一頓,略有些尷尬,哦一聲,繞開話題:“那……那麻煩你了。”
“舊的扔了,換上新的吧。你去喬家這幾天,幫人治病,也得穿舒服點。”
溫瑤一聽,反應過來,他這是不生氣了?
她一笑,心情也好了:“好。我等會兒再換。”
“不如洗個澡吧。洗幹淨,再換新的。”
她想想也是,點頭。
元謹眸底閃過一道不經意的光澤,轉身:“我去給你燒水。”
她早習慣了這男人做事勤快麻利,也沒多想什麽,道了聲謝,先去準備洗澡的大木桶。
不一會兒,元謹提著燒好的開水進來,灌滿了木桶,又兌了冷水,才看她一眼,先離開了屋子。
溫瑤也就拉了一張簾子,擋住木桶前,美滋滋地脫下外衣,伸腿進了木桶,頸子靠在木桶邊緣,享受起來。
又拿起手邊自製的胰子,擦起皮膚。
正這時,響起兩下敲門聲。
男人的聲音飄進來:“你身上的舊衣服,我幫你拿去洗。”
她忙坐起身:“不用了,我等會兒自己去洗。”
“我正好準備給小團子洗尿片。”
她聽他這麽說,便也就哦一聲,看一眼丟在簾子外地上的髒衣服:
“那你進來拿吧。換下來的衣服在地上。”
雖然經過上次擦藥的事,她對他有了些提防。
但他現在隻是為了給她洗衣服……
而且天還亮著。
大白天的。
總不能再獸性大發吧。
門嘎吱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