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元五哥在縣城裏都給我們安排好了,我們直接過去就成。不會太麻煩。”溫瑤依舊微微一笑,寬慰程氏。

謝佑祖又放心不下:“今天畢竟是你們第一天搬入新宅子,要不,我還是怕陪你們一起去一趟縣城吧?”

“是啊,讓佑祖陪你們去一趟。”程氏也不放心,“你們別客氣,有啥搬搬航扛扛的重活,使喚他就行了,他牛高馬大的,也不怕出力氣。”

溫瑤本想婉拒,卻看一眼三娘的期盼之色,也就說:“也好。”

三娘喜笑顏開,又能與謝哥多相處一天了。

謝佑祖將娘先送回家,才過來幫姐弟三人背上幾個重行囊,離開。

……

利川縣城。

桂花巷。

溫瑤找著元謹告訴自己的地址,與謝佑祖一起,帶著三娘四郎找到了他為自己提前看好的宅子。

之前說是要來看看,卻沒機會。

今天一來,與元謹說的一樣,倒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兒。

帶著個小院,有好幾個房間,還有偏廂房。足夠溫家姐弟三人帶著小嬰兒住了。

便是今後程氏與謝哥母子想來住,也是夠的。

庭中還栽種著一棵桂花樹,也算應了巷子名。

隻是還不到八月桂花香的季節,桂子還未開花。

牙子是個黃姓小老頭兒,提前也來了宅子等溫家姐弟。

見溫瑤來了,黃老頭上下打量了麵前的妙齡小娘子一番:“哦,你就要入住的溫家小娘子吧?”

“是。”

“你相公沒來嗎?上次來的,像是你夫婿吧。”

“我夫婿最近出了遠門,所以今日是我大哥陪我們姐弟來。”

“行,這宅子前後你們可以先看看,這是鑰匙,給你了,”黃老頭兒將鑰匙塞到了溫瑤手裏。

溫瑤道了聲謝,又道:“謝了,不知道這宅子租賃要多少銀兩?您這邊是要先付多少?多久一付?”

元謹找的這房子環境不錯,又這麽寬敞,怕是租金不會少。

不過也沒事兒,她如今積蓄還算豐厚,不差錢。應該負擔得起。

黃老頭兒一訝:“什麽租賃?”

謝佑祖代替溫瑤開口:“這宅子,租多少錢?您老報個價,可不要亂開價!”

黃老頭皺皺花白的眉:“小娘子是弄錯了吧?桂花巷這宅子,上次便已是被你那夫婿買下來了啊,哪有什麽租金,這宅子,就是你的了啊。”

這話一出,溫瑤一怔,謝佑祖和三娘也是一呆。

“什麽?你說我姐夫將這宅子買下來了?”三娘最先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又環顧了四周一圈,這麽漂亮清幽的縣城宅子,買下來?得花多少錢?姐夫這麽有錢的嗎?

“是啊,怎的你夫婿沒同你說嗎?”黃老頭兒疑惑地瞟一眼溫瑤,又掏出一張紙:“這張房契,是你夫婿讓我等你過來時,給你的。小娘子且收好。我這邊找房子的傭金酬勞,你夫婿也都給了,不用再給了。行了,事兒都齊活了,我就先走了。今後若還有買賣的活,都可以來找我。”

溫瑤接過房契,送黃老頭離開,才低頭,看一眼手上的契紙。

果然,是這宅子的房契。

宅主,寫的是她的名字。

她想搬進縣城,過新生活,於是,元謹便給自己買了個宅子。

她目色轉動,久久還沒回過神,直到謝佑祖和三娘走了過來:

“二娘,這真是元五兄弟給你買的宅子?”

“姐,姐夫打獵能掙這麽多錢嗎?”

溫瑤這才調正了一下呼吸,點頭。

謝佑祖對元謹的身份也早就有了隱隱猜測,覺得他跟一般的百姓不大一樣,不像是個普通男子,此刻看到桂花巷這座民宅,更是已確定了。

他看見溫瑤不太想說的樣子,也就看一眼三娘,打破寂寥:

“無論如何,這宅子既是買下的,你們姐弟三人和小團子也就過得更安心了。我也放心了。這獨門獨院的走,咱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再打理打理屋子。”

溫瑤也就點點頭,與兩人一同進去了。

……

打理好屋子,夕陽已是西沉。

斜陽灑在宅子的庭院裏,給每一寸磚石、角落,染上了金色的光澤。

溫瑤與謝佑祖、三娘整理了半天宅子。

四郎則在旁邊照顧小團子。

搞定好一切,溫瑤掏出一點銀兩遞給三娘,讓她去巷子口的食鋪買點兒鹵菜之類的熟食與酒水回來,和謝佑祖一起吃個飯。

縣城就是縣城,與盤山村不一樣,熱鬧得很。

便是入了夜,還未到宵禁,店鋪燈火通明,還在營業。

溫瑤剛來時,甚至依稀嗅到了幾分現代小商業社會的味道。

謝佑祖推拒:“不用了,天色晚了,我就不吃飯了,先回去了。改日等你這邊理順了,再帶著我娘過來吃飯。”

“不行,謝哥你幫了一整天的忙,怎麽能連頓飯都不吃就走?今天剛住進新家,肯定是沒工夫開火了,隻能先去買點熟食回來將就一下。謝哥別推拒了,就當是給我們姐弟三人的新家,暖暖宅子吧。”溫瑤笑笑。

謝佑祖想想也是,新搬進來的房子,沒什麽人氣,冷冰冰的,論習俗,還是需要暖房的,這樣主人住著才會風調雨順、事事安心。

……

三娘買完酒菜回來後,溫瑤就在宅子的四方小院裏搭了張桌。

桂花樹下,幾人便開吃痛快地吃了起來。

可能因為辛苦一天,雖然不算美酒佳肴,但吃得格外飽足,酣暢。

吃完晚飯,天色已晚,謝佑祖提出告辭。

三娘見謝佑祖這次真的真的要離開了,開心了一晚上的小臉再次又黯然了下來。

若不是怕幹娘身體不太好,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溫瑤還挺想留謝佑祖在這兒留宿一晚,順便再勸勸他,讓他跟程氏也搬來縣城。

雖然程氏已經拒絕了,但她一直還是沒改變這個心思。

一來,兩家人有個照應,謝家也是她在盤山村唯一的牽掛。

二來,她真的覺得憑謝佑祖的能力與品貌,又這麽年輕,留在盤山村實在太委屈了,完全可以去更大的地方大展拳腳,搏一搏前程。

現在,又多了一點原因,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