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視線內,上次她種植下去的所有藥草,都洶湧地野蠻生長著,比上次長得更加茂密繁盛。

甚至,還有不少鄰近的藥草種子相互雜交,配種,又生長出了新種類的全新藥草。

山洞那次做夢發現了空間後,她又在夢裏經過一次這裏。

後來又將背簍裏其他的藥草都統統種了下去,包括那隻險些用她性命換來的延年草。

當時,那些藥草和延年草便又迅速複製生長出不少。

沒料到,今天再進來,已是長得洋洋灑灑,恣意蔓延。

她選了幾種尋常藥鋪沒有的專治中風症的名貴藥草,全都放進口袋裏。

然後又將幾株已經生長成熟、可以采摘的叫不出名字的全新藥草摘下來,細細放在指間查看起來,這幾株藥草在醫書上從沒看到過,還不能完全確定藥性,先帶回去研究研究再說吧。

天亮後。

醒來的溫瑤,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衣服的口袋。

果然,裏麵是從夢裏空間帶到現實的藥草。

袖袋裏則是幾株全新種類的藥草。

……

起床後,溫瑤抱著小團子走出房間,先去前屋,與三娘、四郎一塊兒用了簡單的早飯,便將小團子交給三娘照顧,先去濟世堂了。

到了濟世堂,她將那幾樣治療中風之症的野生藥草打磨成粉,又調配了一番,做成藥丸,交給阿寶,讓他去送給齊達別院,囑咐他每日服用。

七鳳山山頂的野生藥草本就世間罕有,又是那奇妙空間裏特有的空氣土壤種植出來的,藥效比尋常塵世的的藥更加好。

齊達服用一段日子,必定會有明顯的好轉。

她又趁濟世堂今日不忙,去研究了一下從空間裏采摘出來的新種類藥草。

時日傍晚,忙碌一天的溫瑤從濟世堂回了縣城。

自從當了濟世堂的幕後老板,姚清瀚不讓她做配藥之類的活了。

她除了偶爾被鎮上的人請上門幫女眷看病,剩下的時間就是翻看賬本,聽姚清瀚匯報一下鋪子的情況。

剛走進桂花巷,她就聽見巷子內有個熟悉婦人的斥責聲飄來。

是住在她家宅子隔壁唐家嫂子的聲音。

這唐嫂子從她與弟妹第一天搬進桂花巷,就嫉妒她住著桂花巷裏最大的宅子。愛嚼她的舌根。

在背後,總說她一個小婦人從搬到桂花巷這兒,就從沒見過她夫婿,暗示溫瑤指不定說哪個富人在這兒養的外宅呢!

溫瑤也不當回事兒,隻要別當著自己的麵說,別惹到自己臉皮上,她也懶得跟這種長舌婦較勁,隻會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長舌婦,她在盤山村還見少了麽?

早就習慣了。

讓她說,說久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日子久了,桂花巷裏的街坊,大部分對溫家姐弟三人與小團子都還不錯。

偏這唐嫂子卻還是對溫瑤不冷不熱,不陰不陽,平日在巷子裏遇到了溫瑤也隻是瞥一眼,並不打招呼。

此刻,巷子裏,除了唐嫂子的聲音,還夾雜著三娘的爭辯聲。

她臉色一變,立刻就加快步伐走進去,果然,看見巷子裏,唐嫂子正牽著自家兒子大福,正指著三娘背後的小四郎,教訓著:

“沒有爹娘管教的娃,就是沒教養!居然將我家大福打成這樣!”

看唐家的兒子大福,額頭上果然有個大大的包,像磕在哪裏了。

大福雖然比四郎才大一兩歲,但論塊頭兒,卻比四郎大多了,被唐家養得白白胖胖,若在現代,就是個過重兒童,可能因為太胖了,走起路來都慢吞吞的,動作都不利索。

溫瑤立刻走過過去:“怎麽回事?”

四郎見姐姐回來了,鼻子一酸,立刻就衝過去,拉住姐姐的手。

溫瑤捏了捏四郎的小手,示意有自己在,放心,又望向三娘。

三娘這才講清楚了原委。

原來,四郎從私塾下學回來,今兒讀書讀得好,學得快,先生獎勵了他一串糖葫蘆。

他舍不得吃,想著先回去給溫瑤和三娘吃,進了巷子,正要進自家宅子,卻被唐家的大福瞧見了。

大福本就嘴饞,看見四郎叼著根糖葫蘆,立刻就過來索要。

四郎想著姐姐說過,新搬來這兒,要和街坊們處好關係,便拔下來幾顆糖葫蘆,送給大福吃。

沒想大福得寸進尺,覺得幾顆還不夠,偏要四郎將一整串給自己。

四郎想著是先生獎勵的,舍不得全部給人,又還想留下半串帶回去給兩個姐姐嚐嚐呢,便拒絕了。

大福見他不願意,當下就搶。

四郎急了,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墊腳石便敲了一下大福的頭。

大福生得太胖,行動力太過於遲緩,躲閃不過,被砸了個正著,摔在地上就哇哇大哭起來!

唐嫂子來了一看這場景,自然抓著四郎不放,討要說法。

三娘在屋子裏聽到聲響兒,趕緊出來一看,聽四郎說了前後原因,也就跟唐嫂子爭論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旁邊就圍滿了看熱鬧的街坊。

溫瑤聽聞,也就望向唐嫂子:

“既然如此,唐嫂子怪我家弟弟,似乎不合情理吧?分明是你家兒子大福先招惹四郎,小小年紀,還要強取豪奪,四郎不過自衛應付而已。”

唐嫂子氣急:“什麽自衛?都把我家阿福打成這樣了,還說得這麽輕巧?還有,又是誰說我家阿福搶四郎的東西了?隻是你弟弟這麽說而已!”

旁邊卻有個男街坊看不下去,笑著揭了唐家母子的短處:

“唐家嫂子,你家阿福也不是第一次搶人吃食了!上次章叔家的小孫女拿著一袋糖栗子吃,你家阿福也是將人家整袋糖栗子都給搶了!還害得人家章叔小孫女哭了一下午!”

“可不是,前兒我家那口子拿了隻燒雞回來,你家阿福還跟了我那口子一整條路呢……今兒搶了溫家四郎的糖葫蘆,也不奇怪!”還有個街坊也嗑瓜子說起來。

唐嫂子臉漲成豬肝色,氣急敗壞:“就算這樣又如何!?不過想吃個糖葫蘆,你不肯給也就罷了,至於將我兒子的腦袋敲成這樣麽?腦袋是多精貴的打地方,萬一打折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