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視頻裏的另一方主人公,來自一群令人發指的牲畜。
整個畫麵看下來,慘無人道。
柯黛坐在病**隻看了幾秒,就趕緊摁掉手機。
看不下去。
根本看不下去。
實在太變態了。
她轉頭,看向靠在沙發上的男人。
褚厭本來想出去抽煙的,又舍不得離開這兒,隻能把窗戶全打開,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點了根煙。
他姿態慵懶,拿煙的手伸到窗外擱著,交疊的雙腿放著一台自製電腦,漫不經心的盯著屏幕看。
隔著一段距離,電腦傳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柯黛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在看那段視頻。
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褚厭也抬眸看過來。
四目相對。
他眼底浮現幾分撩人的笑,陽光折射在他身上,一半明,一半陰,亦正,也亦邪。
柯黛聽見自己問:“是你幹的嗎?”
司瓊的事,她想來想去,隻有褚厭會這麽做。
而且折磨人的方式,也很像他的手筆。
“姐姐。”他氣定神閑的吸了口煙,“我替你報仇了,解氣嗎。”
“報仇?”
“你這次死裏逃生,又出車禍又毀容的。”褚厭下巴一點屏幕上的視頻,“全是拜她所賜。”
柯黛驚了,“你是說,我這次出車禍,是司瓊在背後派人謀害我的?”
褚厭不可置否,“所以你說她該不該死?”
“……”
柯黛一時沒吱聲。
講真的,她起初還以為是晁謹謙幹的。
沒想到是司瓊。
派人殺她滅口,防止真相傳到褚厭耳朵裏,好讓他繼續蒙在鼓裏,然後任晁家宰割嗎?
真是讓人心寒。
再回想起司瓊今日的下場,果真應了那四個字,自作自受。
柯黛不答反問:“那她現在人在哪兒?”
褚厭合上電腦,朝她走過去,“在‘享福’。”
柯黛清楚他在說反話,“在你手裏對嗎?你預備對她怎麽樣?”
男人坐到了床邊,“結果毫無懸念,你已經猜到了,還問什麽。”
看樣子,他打算殺了司瓊。
柯黛抿了抿唇,“褚厭,我還想問你件事。”
“嗯?”
“晁老爺子的死,跟你有關嗎?”
訂婚那天,晁老爺子突發腦梗,不治身亡。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個意外。
柯黛卻覺得沒這麽簡單。
她甚至懷疑過,是褚厭對老爺子下的手,目的隻為了破壞訂婚儀式。
雖然後來這個想法,被她否決了。
但此時此刻,她知道了褚厭跟晁家的深仇大恨,這樣一來,老爺子的死,也許並非意外。
“這麽跟你說吧。”褚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那老東西正在地下,等著他們一家人團聚呢。”
柯黛心裏一緊。
果然。
先是晁老爺子,接著是司瓊,那下一個是誰?
見她臉色白白的,褚厭伸手捏了捏她臉蛋,“嚇到了?”
柯黛緩緩的搖了下頭,“…沒有,我知道你的處境,就算你不動他們,他們也會來害你。”
褚厭跟晁家之間,早就不存在血濃於水的親情關係了。
已經變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對關係。
“知道就好。”
褚厭又滿意的捏捏她耳垂,想把她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
“叩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
“厭哥,家主打來電話,讓你回趟晁家。”
是陸九的聲音。
司瓊的視頻正在全京城投放,加上她失蹤這麽久,晁家基本可以確定是遭到了綁架。
至於他們會懷疑到誰頭上,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褚厭原本還想跟柯黛溫存一下的,如今隻能起身。
柯黛拉住他,“你會出事嗎?”
他笑,“擔心我?”
柯黛抿唇,根本不用回答,憂心忡忡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褚厭嘴角弧度加深,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又在她唇上重重親一口,“別怕,相信我。”
……
京城暴亂。
晁家的氣氛凝重肅殺。
下屬匯報:“家主,大少爺,現在外麵所有的網絡設備,都被黑客入侵,無限循環播放夫人的視頻,情況很不好。”
晁謹謙坐立難安,從沙發上起身,“相關的技術人員采取了措施嗎?”
“出動了,但沒用,對方技術高超,輕而易舉攻破了各大機構的防火牆係統,做到無痕入侵,並且不能反追蹤對方的IP,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司瓊的那段視頻,給整個京城帶來很惡劣的影響。
外麵亂了套。
但凡跟網絡扯上關係的電子設備,都逃不了被第三方黑客入侵的下場。
有些在計算機領域拔得頭籌的網絡技師,勉強能阻止一部分,但解決不了全部。
導致外麵很多企業,直接把自家電子設備的總電源關了,家家戶戶電視都不敢開。
顯然,這是一場大規模的黑客傾巢行動。
晁謹謙立馬想到了一個人,“爸,小厭手下有最頂尖的國際情報局,還有北洋S國的黑客大軍,隻有他有這種本事。”
偌大的沙發上,晁雲傾坐在上麵抽第三根煙,神情陰沉的厲害。
精明如他,又怎麽會聽不懂晁謹謙的話。
司瓊身份尊貴,背後有晁家這座大靠山,放眼黑白兩道,誰敢綁她?
可褚厭敢。
他既有這個實力,又有這份膽魄。
根據分析,他應該知道了小時候的真相,所以開始對晁家進行打擊報複了。
可晁雲傾沒料到,這個膽大妄為的逆子,竟然會選擇對司瓊動手。
而且還是用這種心狠手辣的方式。
一想到這些,晁雲傾眼底浮現殺意,“他來了嗎。”
下屬回答:“應該快了。”
話音剛落。
說曹操,曹操到。
褚厭雲淡風輕的走進大廳,身後沒跟多少人,一個陸九,一個無刃。
看見他,晁雲傾跟晁謹謙的臉色同時一沉,極力壓製著滔天的憤怒。
如果司瓊的失蹤,真是褚厭所為,那就說明司瓊還在他手裏,抓住了一個把柄。
他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喲,都在呢。”
褚厭走過去,模樣俊,態度痞,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子,跟晁家父子凝重的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甚至從果盤拿了幾顆櫻桃,往沙發上一靠,抬起二郎腿一口一個,吃的悠哉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