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黛的心跳漏一個節拍,憑著本能追問:“什麽驚喜?”

褚厭嘖一聲,很不滿意她的回答,“敢情我說的話,你隻聽到了後半句是吧?”

前半句才是重點。

柯黛反應過來,耳根子一熱,“別鬧了,你先告訴我。”

“你先叫老公。”

“……”

“快。”

褚厭用腿顛了下她。

她硬是開不了口,“婚都沒結,叫什麽叫。”

男人眼底浮現玩味的笑,“你這算不算,變相的催我娶你?”

柯黛:“???”

她不服氣,“明明是你催我先叫的好吧。”

“行行行,是我。”他無條件妥協,“那你倒是爽快點,開個口就這麽難?”

“……”

柯黛沉默了,看著眼前這張妖孽般的俊臉,這下好了,不僅耳朵熱,就連臉頰也開始發燙了。

正當她抿抿唇,磨磨唧唧的準備開口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砰—”

隔著這麽遠,都能聽見老大的關車門聲。

隱隱帶著一股子火氣。

很快,一道發牢騷的聲音由遠及近,“搞什麽,大老遠的把我叫來京城,連個歇氣的機會都不給,還讓你親自把我押過來,我告訴你,我現在很氣。”

無刃跟在男人身後,“怨我也沒用,這是厭哥的命令。”

“他就是個變態!”

好家夥,無刃瞥這人一眼,“馬上要進去了,這話敢不敢當著厭哥的麵說?”

“……”

男人不吭聲了,板著一張臉,滿肚子憋屈的走進客廳。

早在聽到有人要進來的時候,柯黛就已經迅速起身,離開了褚厭懷裏。

沒過多久,她看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映入眼簾。

那個叫無刃的她認識,褚厭的下屬,聽說也是殺手聯盟的副盟主。

另外一個……

對方長相清俊,皮膚也白,約摸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還穿著度假導服,腳下踩著一雙拖鞋,滿臉的煩躁在看到褚厭那刻,硬生生轉變成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

“厭,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天殺的又帥了。”

這話說的,無刃又看了白則一眼,這小子剛才不是這幅態度吧?

果然啊。

隻敢在背後逼逼賴賴的本事。

褚厭依舊靠在沙發上,涼涼的睨他,“死哪兒去了,整整兩天才聯係上你。”

“瀟灑,旅遊,享受生活。”

白則大咧咧的坐到了沙發上,這才注意到現場還有個戴著口罩的女人。

他起初不怎麽在意,朝柯黛抬了抬下巴,“怎麽著,這位是新歡?”

新歡?

柯黛覺得這形容就有意思了,難不成褚厭還有舊愛?

“會不會說話?”男人的眼神冷了一個度,“不會就把舌頭割了。”

白則反而笑了,“不是新歡那是誰?”

“我姐。”

也是他祖宗。

“哇哦。”白則立馬來勁了,眼睛發光的看著柯黛,“原來是姐姐啊,不過…”

他的視線回到褚厭身上,“你什麽時候多出個姐姐來了?是正兒八經的姐姐,還是床事情趣間的姐姐?”

“……”

柯黛真是服了。

“讓你來不是問八卦的。”褚厭懶得解釋,“廢話少說,給她看看臉。”

“臉怎麽了?”

白則收起打趣的態度,起身朝柯黛走過去。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這個男人,是褚厭請來給她看臉的。

但對方這麽年輕,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像個逗比,怎麽看都不靠譜。

摘口罩之前,她皺著眉頭問:“他能行嗎?”

“我去。”

白則可是暗網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鬼醫’,一些最先進醫學技術都奈何不了的疑難雜症,到他手裏迎刃而解,人是皮了點,嘴也欠了點,但實力不是吹的。

見柯黛這樣瞧不起自己,他差點炸毛,“這位小姐,你可不能用行不行,來質疑一個男人的能力,會傷自尊的!”

柯黛沒理他,用眼神詢問褚厭,這人靠不靠譜。

男人眉眼含笑看著她,“沒事,先讓他看看。”

連褚厭都這麽說了,她隻得壓下疑慮,慢吞吞的摘了口罩。

她的容貌顯露出來,五官小巧精致,沒化半點妝,純天然的底子,膚質好到看不出毛孔,冷白勝雪,唯一的不足,就是左臉上那道刺眼的疤痕。

“哎喲喂。”白則也不知道是驚的,還是嚇的,表情一言難盡,“我的小美人,漂漂亮亮的一張臉,怎麽就弄成這樣了。”

褚厭眯了眯眼。

“能修複好嗎?”柯黛緊張兮兮的問。

“別急哈,我觀察一下。”

白則湊過去,離她很近很近,“厭說你是他姐姐,意思是你比他大咯?”

柯黛卷翹的睫毛輕輕煽動,“對。”

“嘖,真看不出來啊,還是很嫩的。”

白則隻顧著聊天,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褚厭,拿出別在後腰的槍,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

“我跟他差不多大,也就相隔幾個月的差距。”白則一邊琢磨疤痕,一邊笑眯眯的搭話,“按年齡來算,我也可以喊你姐姐吧?”

話落。

“砰—!”的一聲槍響。

子彈射到白則腳邊,摩擦出火花,最後也不知道濺哪兒去了,

總之把他嚇得跳腳,連柯黛都渾身一震。

“你幹嘛!”

白則驚魂未定的回頭,去看沙發上的男人。

槍在褚厭手裏轉了一圈,他微歪著頭,笑的陰晴不定,“抱歉,走火了。”

白則信他個鬼,這人樣樣全能,就連槍法都好的出神入化,怎麽可能出現頭擦槍走火這種低級的錯誤。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而且他臉上帶著笑,白則不怕他冷若冰霜,就怕他這種笑裏藏刀,帶著陰惻惻的危險性,讓人頭皮發麻。

白則慫了。

同時也認清一件事,眼前這個毀了容的女人,是自己開不起玩笑的一尊大神。

必須望塵莫及,保持距離。

但麵子還是要的,他傲嬌的回一句,“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說完轉過身,重新打量柯黛左臉上的疤,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他越看,柯黛心就懸的越高,“怎麽樣?可以修複嗎?”

白則站在她麵前,“我想問一下,柯小姐想修複到什麽程度?”

盡管知道不可能,她還是抱著希望,說出心裏話:“恢複到完好如初,跟以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