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韻芝跟褚豐陽這次來南鏡洲,意外又突然。
但他們的到來,也並沒有改變什麽。
很多事情沒弄清楚,他們又不敢纏著褚厭,隻能在回到棲宮,吃過晚飯後,私下將柯黛喊到房間。
“阿黛,你老實告訴我,孟小姐對你耍陰招,是不是因為小厭?”
柯黛被母親摁坐在床邊,迫不得已回答:“算是吧。”
柯韻芝氣笑,“我就猜到是這樣,那個孟純肯定還喜歡小厭,不甘心跟他分手,所以才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嗯,因愛生恨。”
“不過小厭也真是的。”柯韻芝愁眉苦臉,“我早就跟他說過,既然不想跟人家處了,也不要撕破臉皮,盡量好言好語,和平分手。現在這情況,會不會是他當初態度不好,把人家逼急了。”
柯黛扔開懷裏的抱枕,“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她現在針對你,目的是什麽?”
早晚要知道,柯黛幹脆如實交代,“孟純想給褚厭生孩子。”
柯韻芝震驚狀,“真假的?”
“騙你幹嘛,她就是想拆散我跟褚厭,好讓她稱心如意。”
“那你們怎麽想的?”
這話問的,柯黛一臉無語,“還能怎麽想,肯定不同意啊,就是因為不想讓她得逞,所以才一直僵著,四處尋找解蠱的辦法。”
柯韻芝連連歎氣,“唉,這都快結婚了,突然整出個幺蛾子,怎麽你跟小厭在一起,就這麽多磨多難呢。”
本以為苦盡甘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柯韻芝跟褚豐陽,甚至在京城歡天喜地的張羅親戚,讓大家夥過段時間,一起去南鏡洲參加婚禮。
現在好了,話放出去了,可婚事還八字沒一撇呢。
柯黛不吭聲了,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她這樣,柯韻芝拍拍她手背,“別擔心,我還就不信了,那個什麽毒真的隻有孟純才能解,放心,明天媽就給你整倆法子。”
柯黛第N次強調,“是蠱!”
“嗐,不就是那些不幹淨的髒東西嘛。”
得。
死活說不到一個頻道去。
對於柯韻芝這個壓根不知道什麽是“蠱”的人,柯黛也懶得解釋了,隨口敷衍了兩句,起身走人。
……
結果第二天早上,柯韻芝說行動就行動,效率賊高。
那會兒柯黛跟褚厭正下樓。
她在餐桌那邊招手,“阿黛,來,快過來!”
柯黛不明所以的走過去。
餐桌上除了擺放著豐盛的早點,還有一碗烏漆麻黑,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
中藥不像中藥,墨水不像墨水。
看的柯黛直皺眉。
更要命的是,柯韻芝直接把那碗東西端到她麵前,“快喝了。”
喝???
這玩意兒一端過來,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惡臭味。
刺鼻,酸爽,熏的人反胃。
沒吐出來就不錯了,還喝?
柯黛趕緊捂住嘴巴,往旁邊閃,“這什麽?”
褚厭也狠狠擰眉,後退兩步。
偏偏柯韻芝跟沒嗅覺似的,端著碗一個勁朝他們倆跟前湊,“我一大早特意熬製的配方,專門治那些不三不四的毛病,你快把它喝了,說不定有用呢。”
“為什麽味道這麽難聞?”
柯黛表現的十分嫌棄。
“良藥苦口!味道越不好,作用就越佳。”柯韻芝瞪她,“你見過哪種藥,跟那些奶茶飲料一樣,甜滋滋香濃濃的?”
柯黛伸長脖子看了碗裏一眼,又縮回去,不放心的問:“你這裏加了什麽?”
柯韻芝沒防備,“蛤蟆血,蚯蚓泥,還有些草藥,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最後再混點土,全給它燉一起,熬到汁水發黑就成了。”
我去。
柯黛越聽越想吐,表情都裂開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玩意兒能喝?”褚厭忍無可忍,隻差把那東西連湯帶碗的一起踹飛。
“怎麽不能喝!”柯韻芝不樂意了,“你小時候就喝過。”
褚厭:“????”
what?!
“不是吧。”柯黛心態崩了,“這東西喝下去能要半條命吧。”
“瞎講。”柯韻芝板下臉,“小厭兩歲那年,有一次連續五天高燒不退,醫院也查不出原因,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但你們外婆心疼小厭,見不得他沒日沒夜的哭,就尋來了這個土方子,他那會兒還小,被灌了幾勺,轉頭就出了一身汗,燒退了,人也精神了,之後就徹底好了,你們說靈不靈?!”
柯黛一言難盡,“有沒有可能,是小孩子發燒到一定時間,到了自然而然退燒的時候?”
“哎,話不能這麽講。”吃著早飯的褚豐陽插一嘴,“你們外婆住的那個花榮村,村裏有個叫二虎的小子,一出生就不太正常,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發癲抽風,人家也是用的這個土方子,堅持喝了大半年,那些症狀都消失了,再也沒複發過,現在都娶媳婦生孩子了,可見土方子有土方子的妙處。”
長篇大論說了這麽多,柯黛是完全沒聽進去,“爸,媽,你們搞清楚,人家那是病症,我又沒病,這法子不可能有用。”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沒用?”柯韻芝氣不過,“這土方子解毒治病,還驅邪,一般人都不輕易告訴他呢!”
柯黛解釋的心累,“我中的是蠱啊!”
“什麽蠱不蠱的,就是中了邪。”
棲宮這麽大,左一個傭人右一個保鏢的,柯韻芝都問清楚了。
柯黛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在她看來,不就是中了邪嗎。
“來來來,快點喝,別廢話了。”
柯韻芝鐵了心的把碗遞過去。
那不依不饒的架勢,就好像柯黛不喝,就開始強行灌她。
“不要不要。”
她躲到褚厭身後,抗拒的厲害。
柯韻芝嘖一聲,不滿的往前走兩步,手裏的碗突然被搶走。
褚厭一整個扔進垃圾簍,“還鬧?”
柯韻芝氣死了,“你倒掉做什麽,我好不容易熬出來的。”
“沒用的東西留著幹嘛。”
“現在不是沒別的辦法了嗎?有法子總得試一試吧!”
褚厭臉色很冷,“這法子能我的手長出來嗎?”
話落。
眾人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