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黛沒料到褚厭會在家。
褚厭也沒料到她會突然回來。
四目相對。
她眼睛裏隻有詫異。
唯獨他,心尖顫了顫。
“你怎麽在家?”柯黛打破寂靜。
“放假了。”褚厭示意她看時間,“柯大明星業務繁忙,日子都過懵了?”
經他這麽一提醒,柯黛這才反應過來,這都進入冬天了,沒多久就過年了。
確實到了他放假的時候。
她往沙發上一躺,“也許真懵了,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褚厭看著她滿臉疲憊,眸光微微緊縮,“很累?”
“還行。”
廚房裏麵傳來細微的動靜,是陳姨在準備晚飯。
柯黛睜著一雙昏昏欲睡的眼睛,“怎麽不見爸媽?”
褚厭給她倒了杯熱水,“爸出差,老媽不放心,跟著一塊去了。”
柯黛聽的一頭霧水,“有什麽不放心的?”
“怕他出軌。”
“咳—!”
她險些被嗆到,連忙放下杯子咳嗽了兩聲,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什麽玩意兒?擔心爸出軌?”
褚厭聳了下肩,算是默認。
“有沒有搞錯,就咱媽那彪悍的性子,跟頭母老虎似的,爸有幾個膽子敢去出軌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啥。”
柯黛真是服了。
“不怪老媽多想,要怪就怪老爸管不住嘴。”
褚厭抬著二郎腿,指尖在iPad上滑動,頭也不抬的繼續說:“碰巧他公司有個部門經理出了軌,老爸知道這事,一轉頭就回家告訴了老媽,女人嘛,多少有點見風使舵的危機感,加上老媽可能更年期到了,一聽老爸要出差,不盯他盯誰。”
少年語氣悠悠,一番話下來,像在說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特別逗。
柯黛忍俊不禁,“這話你敢不敢當著爸媽的麵說?”
“有什麽不敢。”
“媽要是知道你說她更年期到了,估計得炸吧。”
褚厭不帶怕的,“炸就炸吧,反正老爸樂意哄。”
這話說的,柯黛徹底笑出聲。
原本她還有點兒困的,這會兒倒是打起精神來了。
屋外寒風瑟瑟,吹落了冰絲般的雨。
晚上吃火鍋。
暖氣加美食的雙重滿足下,在屋裏穿短袖都覺得熱。
吃過晚飯,陳姨把東西都收拾好,7點半左右走了。
這位保姆阿姨不留宿,隻負責一日三餐跟家務,蠻實在的一個人。
九點的時候,柯黛回到房間,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之後就圍著浴巾出去,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睡衣。
她一向不愛收拾,自己的東西經常亂扔一通,等到需要的時候,就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了。
將衣櫃翻了個遍,一無所獲。
她索性圍著浴巾下樓,準備倒杯水喝,掌心的手機也已經撥通了柯韻芝的電話。
“媽,我睡衣你放哪兒了?”
電話那端的柯韻芝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回家住了。
“還能在哪兒,就在衣櫃裏啊。”
柯黛踩著拖鞋下樓梯,“沒有。”
“怎麽就沒有,你找找。”
“我找了,沒有!”
她人已經來到客廳。
廚房那邊,剛打開冰箱的褚厭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去。
柯黛也看到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十分自然的來到他身後,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隻裹了條浴巾,露在外麵的肌膚水靈靈,白嫩嫩,像剝了殼的雞蛋,特別惹眼。
褚厭不動神色的收回視線,從冰箱裏拿了瓶雞尾酒。
而電話裏的柯韻芝耐心盡失,“沒有就算了,等我回去再說!自己的房間跟狗窩一樣,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哪次不是我給你整理的妥妥帖帖,東西不見了還來怪我,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上輩子欠了你的。”
這嗓門大的,跟開了免提一樣。
“就這樣!我跟你爸剛回酒店呢,掛了!”
嘟。
手機裏傳來忙音。
柯黛息屏,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麵無表情的準備上樓。
還沒邁步呢,櫃子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鉤子,在她轉身的那刻,勾住浴巾的下擺一扯。
“我去。”
出於本能,她把心裏的驚呼叫了出來。
褚厭回頭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浴巾脫落。
柯黛再怎麽手忙腳亂的補救,胸前那大片的春光,盡數暴露在某人眼底。
盡管她下一秒及時把浴巾扯回去,那兩隻俏生生的小兔子,依舊從他眼裏一閃而過。
靠!
褚厭要瘋了。
然而柯黛比他還慌。
媽呀,這小子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吧?
她麵紅耳赤的掃了他一眼,見他身子僵硬背對著自己,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捂住浴巾噔噔噔的往樓上跑。
客廳陷入寂靜。
褚厭一手撐著冰箱門,感覺體內像著了團火,凶猛,旺盛,直奔著小腹去。
他低頭,看到身體最誠實的變化。
心裏又是一聲國粹。
槽!
這就有反應了?!
他頓覺匪夷所思。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懷疑,那麽在這一刻,褚厭完全確定了自己的心思。
他喜歡柯黛。
並且這種喜歡,不是來自那份無血緣關係的姐弟之情。
而是男人對女人,最直接的欲望渴求。
簡直要命了。
……
因為一段小插曲。
對某人而言,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少年輾轉反側,起身拿起床頭櫃的煙盒,走去陽台抽煙。
外麵氣溫極低,夜空沉沉像要下雪的預兆。
他穿著單薄的睡衣,感覺不到絲毫冷意,在寒風的吹拂下,身子反而越來越燥,體內那股火也越燒越旺。
突然——
一雙柔軟的手臂從背後抱上來。
他渾身一震,大腦反應過來之前,行動已經搶先一步轉過身。
柯黛穿著一件魅藍色吊帶裙,肌膚勝雪,細膩光滑,那張勾魂攝魄的臉蛋兒,含著巧笑嫣然的媚態,妖精似的靠進他懷裏,“小厭,我漂亮嗎?”
他凝視著眼前熟悉入骨的容顏,喉結滾動了一下。
“大半夜的,你怎麽站在抽煙呀?是遇到煩心事了嗎?”
她微微踮起腳,紅唇湊近他唇邊,嗬氣如蘭。
“…是因為我心煩嗎?”
話音剛落。
他喪失所有理智,扔掉手裏的煙,扣住她後腦,低頭重重吻上那張總在**他的粉嫩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