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苒點頭,但心裏想著的是:再也不見其實再也不見就挺好的,要是能在她下了車後就徹底忘記帝都還有她這麽一號人物就更好了!

畢竟,不認識才是最安全的!

車子到了醫院。

今苒又被他抱著上了樓,辦了住院手續,掛上了水。

一路被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注目。

早早享受了一把社死的快樂!

“……”

薄司硯給她切了點兒水果,又打了電話給餐廳,讓一日三餐送她最喜歡的甜點和溫補的菜色過來,溫柔仔細的樣兒堪稱十佳好男友。

但今苒真的是一點都不敢感動!

做戲給監聽者聽的。

萬一要是對方想要抓幾個人質當籌碼,自己不就首當其衝?

好像哭。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要過這種鬼日子?

薄司硯捏捏她乖巧得有點傻氣的臉蛋:“乖乖休息,不許亂跑,聽到沒有?”

今苒大眼睛眨巴的可乖:“知道了。”

薄司硯盯著她瞧了須臾,俯身親了親她的唇。

起身離開。

看著門被關上,今苒緊繃的背脊緩緩鬆了下來。

覺得人間不真實。

一麵是自己千方百計搞到手的美男,一麵是手段狠厲的財閥大佬。

一邊喜歡,一邊害怕。

她都快要錯亂了!

……

之前被虞婉清的人調虎離山的兩個保鏢找到了她。

一直盡職盡責的守在她病房外。

吊水有護工全程盯著,吃食有五星級餐廳一日三餐的鬆,今苒什麽都不必操心,隻管睡覺,安心恢複體力。

霍承安知道她住院,要求見她。

因為她不想見,就都被擋下了。

“你們是霍家的保鏢,怎麽敢攔我!”

保鏢已經把人跟丟過一次,哪裏還敢不聽指令,強硬道:“老爺子交代過,我們隻需要聽從他和小姐的命令。”

霍承安氣得不輕,卻也不敢硬闖。

怕惹她更厭煩。

“你轉告她,爺爺已經醒了,有念著她。家裏跟爺爺說她公司有事,臨時去出差了,讓她有時間給爺爺去個視頻。如果有什麽事,讓她隨時打給我。”

保鏢應下。

等他走了之後轉達給了今苒知道。

今苒找了個不容易穿幫的角度,給老爺子回了視頻。

畢竟還虛弱,又是在重症監護室,稍許說了兩句,護士就讓掛了。

但確定老爺子能說話、能笑,她總歸放心了些。

一連兩天,沒有人打擾。

就這麽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第三天早上保鏢開門,讓護士進去給今苒吊水。

發現人已經不見。

憑空消失了。

……

薄司硯團團忙了兩天後,去了海關。

準備接收一批造價不菲的精密儀器。

他是頂著薄氏老板心腹的身份來和海關打招呼的,以便順利減免一些不必要的搜查手續,好讓夾雜在儀器之中的“白貨”能順利卸貨離港、進入市區。

剛下車,助理就接到樊總身邊人的電話。

轉達虞今苒從醫院消失不見了的消息!

“虞小姐被樊總讓人抓走了!”

“按照樊總以往的手段,但凡這兒接貨有那麽一丁點兒他意料之外的動靜,虞小姐怕是要小命不保!怎麽辦?”

薄司硯站在港口。

江風烈烈,在耳邊呼啦啦的響著。

他看著不遠處的巨大貨輪,神色平靜而冷厲。

臥底在樊總身邊將近兩年,就是為了收集他和所謂“投資人”的洗錢證據。

原本事情已經結束,隻要把證據上交,就能趁其不備快速抓人落案!

沒想到這些毒瘤欲壑難填,還想借薄氏旗下的國際貨運來販毒!

緝毒那邊盯著那些人已經幾年,但那些人太狡猾,又有內奸通風報信,一直無法人贓並獲,於是便有了今日的“貨到付款”環節。

上百公斤!

一旦流入市場,還不知將會毀掉多少家庭,薄氏的百年名聲也將毀於一旦!

且警方部署了那麽久,不會同意他撤銷計劃。

果不然,他收到了信號。

計劃照舊。

讓他盡量拖延時間,警方會盡快找到人質的藏匿地點。

助理看了眼市區的方向,為今苒捏了把汗。

那些“投資人”在警方有安插,一旦察覺到動靜,逃跑之前必定下令殺人質泄憤!

現在比的,就是誰得動作更快!

***

今苒淺眠。

但昨晚有人潛入病房,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再次清醒的時候,身在一處陌生的屋子裏。

沒有人看守。

她沒有被綁住。

可以四處走動。

轉了一圈後發現這裏應該是城郊某處廢棄的爛尾樓,所在樓層很高,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個走動的人影。

大門被反鎖,撞不動。

所有窗戶都加了密實堅固的防盜鐵窗,就算她能把這個鐵窗給撬了,離地麵二三十米的高度,跳下去不是死也得殘。

摸了摸口袋。

手機不知道是掉了,還是被拿走了,想聯係外界是不可能了。

不過口袋裏的藥丸還在。

因為她有定期獻血的習慣,老爺子請老道醫按她的體質配置的藥丸。

回血很快。

這幾天吃下來已經好很多。

就算關在這裏沒吃沒喝,靠藥丸續命,三五天裏是死不了。

“不用擔心,最晚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

突然有人出聲。

今苒嚇一跳。

回頭就看到背後的房間裏走出來一個穿著得體的年輕女人,她身後的屋子裏還有幾個人,年輕的、年老的,還有孩子,得有十來個人。

看書的看書、下棋的下棋,很是悠閑自在的樣子。

今苒疑惑震驚。

這是綁架吧?

都這麽淡定的嗎?

年輕女人看她茫然無語,笑著問道:“你家裏,有人在薄氏上班吧?”

家裏……

今苒眨了眨眼睛。

薄司硯?

算吧!

畢竟她在監聽者眼裏可是薄司硯捧在手心裏的女友呢!

除他之外,自己認識的人裏也確實沒別的誰還在薄氏上班。

“我……男朋友是薄氏員工。”

年輕女人打量了她一番:“薄氏名聲在外,背地裏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壞他們的生意和名聲,所以每次有重大項目最後交付完結的時候,薄氏的領導就會把重點高官的家屬保護起來,以免發生意外。”

今苒:“……”

這是保護嗎?

真要是為了保護核心人員的家屬,肯定是從項目之初就行動了,怎麽可能隻在收尾階段的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