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中了!

薄司硯真的很難不被她吸引。

“是,你分析得都對。但是我還是要跟你道歉,我不該欺騙你,還讓你受傷。”

今苒剛猜出始末的時候,確實是害怕且生氣。

畢竟爭取活命的過程是那麽的驚心動魄。

“我沒有生氣,更不會小心眼的計較,但是如果我真的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薄司硯立馬點頭。

不說一個要求,隻要能將功補過,一百個都可以!

“你說。”

今苒目光輕輕地與他對視:“能不計較我說過的那些沒腦子的話嗎?”頓了頓,可憐的小聲音幽幽補充,“雖然我說話沒腦子,但我昨天是真的差點被打死了……”

“不會,絕對不會!”薄司硯比出三根手指發誓:“你說什麽我都覺得可愛,我喜歡聽,不騙你!”

大佬發誓,今苒有點坐立不安。

拉下他的手:“沒那麽嚴重。”

薄司硯捧出誠意:“為表達我的歉意,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三件事,什麽都可以!這個計劃的總指揮對你受傷的事也深感抱歉,自願欠你一個人情。”

“他世家大族出身,以後有用得著的他時候,盡管向他開口。”

今苒眼神一亮。

自己一個沒爹沒媽的崽,想在帝都野蠻發展,當然是多條人脈多條路呀!

大佬那兒可以兌換的三個條件,可比巨額支票實在多了!

“謝謝。”

她表達了感謝。

大佬主動給出的承諾,不敢不領情。

但心裏還是默默拒絕了。

人太貪,會不得好死。

跟大人物牽扯太深,也不會有好下場。

薄司硯捏了捏她的手:“我們之間,用不著說謝。”

今苒下意識想要抽回,與他保持距離。

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笑笑。

關係真要那麽深,還需要許願嗎?對吧!

她很累,也很痛。

躺下後,很快就進入了半昏睡狀態。

密切關注的48小時裏。

或許是不想麵對他,或許是藥物的關係,她也一直昏昏沉沉地在睡,像是要把從前缺失的睡眠時間都給補回來似的。

偶爾醒來都會看到他坐在病床前。

薄司硯會喂她喝點兒水,跟她說會兒話。

但是睡多了,她的狀態一直處在迷迷糊糊裏,反倒是沒有清醒時的尷尬局促,還挺有安全感的。

清醒一會兒,又沉沉睡過去。

四十八小時後。

院長親自全程陪同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看了報告。

“虞小姐內髒的出血點得到了控製,血液已經自行吸收,沒有生命危險了!再掛幾天藥水,安心靜養,補充好營養,就沒事了。”

薄司硯鬆了口氣。

不用手術,今苒當然高興。

誰願意身上平白無故挨一刀子啊!

她已經沒事,以為男人會離開,畢竟抓內奸隻是事情的開始,整頓公司、清洗毒瘤、管理層重新架構,這些才是重中之重。

但他好像挺閑的,一天到晚杵在她病房裏盯著她,讓她心驚膽戰。

今苒不免懷疑,他是不是怕她背後說他和薄氏的壞話?

“你不用上班嗎?”

“事情下麵有人會去處理。”

“老板不坐鎮,會不會不太好?”

“請他們來薄氏,就是要會解決問題,而不是給我提問題。”

“哦。”

也對,大佬手底下精英能者多。

不像她的恒青,小門小戶,遇到重要的、緊急的事兒就得自己上,搞不定還得求爺爺出麵幫忙。

所以她跟大佬聊不到一個層麵去。

看,多現實。

薄司硯:“公司是我從老爺子手裏搶來的,年少氣盛,又急著去做自己喜歡做到的事,所以誰敢阻礙我的計劃和腳步,我就與它正麵對衝,要麽滅了它、要麽被它滅,因為我不在乎集團會不會破產。”

“而當初那些想圍剿瓜分薄氏的人是為了壯大自己,所以他們會怕、會縮手縮腳,他們輸。世上聰明人多的是,比得是時運,恰好他們時運差了點兒,遇上了我這麽不在乎輸贏的人。”

今苒:“謝謝你的開解,但我隻感覺又被捅了一刀。”

薄司硯:“……”

今苒轉移話題:“能幫我打打聽一下爺爺的情況嗎?他恢複得好不好?術口還痛不痛?有好好吃飯吃藥嗎?”

她現在臉上又是淤青又是擦傷,都不敢給爺爺聯係。

如果隻打電話不發視頻,反倒是會引老人家懷疑。

薄司硯:“老爺子狀況良好,能正常進食。霍家人跟老爺子說你是被薄氏喊去臨時出差了,人在實驗基地沒法打電話發信息,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出來,老爺子沒懷疑。”

今苒點頭。

十天半個月後她早能下床走了,臉上的傷應該也能好得差不多了,大不了就說不小心撞了!

“那就好。”

薄司硯摸摸她的臉:“別擔心,教授每天都會去查房,不會有事的。”端了碗燕窩粥來,輕輕舀了舀,“上回你說家裏廚房的手藝好,盡早讓人做了你喜歡的菜色,吃一點。”

今苒是有點餓的,但這麽讓喂,真的有點尷尬。

看他堅持。

索性說不餓了。

“掛水都掛飽了,吃不下。”

但是她的肚子不給麵子,咕嚕了一聲。

今苒尷尬了。

薄司硯失笑又無奈:“等你好些了,再自己吃,恩?”

今苒:“……”

就那麽大眼瞪小眼,被喂了一星期的甜品補品。

今苒身體底子還不錯,很快就可以下床溜達。

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跟他相處,所以還是每天睡覺。

昏昏沉沉。

黑天暗地。

薄司硯大抵是怕她睡傻了,終於允許人來看她。

當然,除了霍家人。

年輕的總指揮來得最快。

要給今苒做筆錄。

關於當時發生了什麽,打手和人質是怎麽死的,都需要她的口供,以確保事情的統一性和完整性,上交了工作報告,上麵才能給這件事下定論。

薄司硯怕她回想起來會應激,一直握著她的手。

今苒被他握的手心發汗,想抽回來,沒成功。

不夠想起當天的事,倒是有些激動。

畢竟平時在生意場上沒少受鳥氣,都沒機會好好撒撒氣。

雖然被打得有點慘,還差點丟了小命。

但真的爽啊!

神清氣爽!

為了挽回自己有點狼狽的形象,她嚴肅表示:“要不是我體力跟不上,非得把那些人的頭擰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