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爺爺,今苒卑微的肯求她們兄妹。
但在她們兄妹的角度,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是虛妄的笑話,他們媽媽被霍二間接害死卻是事實,那些承諾、跪求,全都是道德綁架。
如果不是有薄司硯的情分在前,就成了強者的威逼,怕是心裏的怒火更盛。
“對不住……真的,很謝謝你們。”
薑挽多少知道她的身世,養父母虛偽不慈、真千金狐媚算計、未婚夫是隻蠢豬,也是個可憐人,這好不容易有個疼愛她的人,自然不想對方有事。
“你的謝,我收到了,要是真覺得抱歉,等你康複出院陪我逛街吧!”
今苒點頭:“好!”
又說了會兒話。
上官教授生性清冷,沒有什麽話。
目光時不時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要通過她的眼睛,看向遙遠的另一個人。
今苒想著,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像極了教授記憶裏的某個人?
但她懂得分寸,沒有多話。
又發現和薑挽的性格居然還很投契。
吃飯這個選項直接舍棄,約好了康複後要一起去蹦迪喝酒。
蹦迪?!
薄司硯警惕起來。
這位這兩年為了接手她媽媽的公司確實十分安分低調,當年可是帝都出了名的女紈絝!雖然是被她那渣爹以母親遺物威脅拿捏著,但幹出來的事兒可沒少把人氣倒跳腳。
何況他們家小祖宗明顯很想跟他劃清界限。
真要是讓她跟今苒玩兒一起,他要為自己的地位捏把汗了,這貨是真的會直接給今苒介紹小白臉的!
很想一口拒絕她和今苒來往,但有怕今苒生氣,隻能弱弱的表示他可以充當拎包和付款的保鏢。
“我一定不掃興。”
今苒悄悄瞄了薑挽一眼:不要!我害怕!而且他一定會掃興,阻止我美男的!
薑挽瞧她那慫慫的樣兒,差點笑出來。
挑眉同薄司硯說:“把無限額的卡綁好就行,人就不用跟了!除非你是一點兒都不信任你自己的女朋友,覺得她會給你戴綠帽咯!”
一頓。
“畢竟你現在就是霍承安頭上的綠帽。”
薄司硯噎住。
幽怨的看向今苒。
然而今苒亮晶晶的眼神都在薑挽身上,一臉欽佩:寶,你好勇!
薑挽斜了薄司硯一眼。
眼神裏寫滿了“你求我啊”的得意!
薄司硯很識趣,給了請求的眼神。
不求,她非得給他說成是吃人的妖、害人的怪!
薑挽轉臉,衝今苒一撇嘴:不用怕,外頭的那些傳言就是嚇唬人的,不動女人的底線他肯定有!吼他一個試試,立馬神清氣爽!
今苒緩緩抬手,捂住了嘴:“……”
甥姨倆起身離開的時候,薄司硯親自送出門。
薑挽說:“我打算有空就來陪她說說話,五哥不會不歡迎吧?”
薄司硯家裏行五。
薄薑是表親。
所以薑挽打小管他叫五哥。
雖然兩人中間也有幾年沒見,但小時候一起玩的情分總歸身後。
薄司硯挺想揍她的。
但想想小祖宗沒什麽朋友,難得兩人合得來,他怎麽好阻止?
主要他也需要助攻。
這個家夥就算再紈絝,總不會故意坑自己。
“不許在她麵前說我壞話。”
薑挽比了個“OK”的手勢。
壞話不能說,糗事總可以說,對吧?
……
薄司硯關門回來。
看到今苒下了床。
大步上來攬住了她的腰身:“要上洗手間嗎?”
今苒點頭:“我自己可以的。”
薄司硯很尊重她,鬆了手讓她自己走。
今苒進了洗手間,看著堵在門口的男人,就很難沒有反應:“我要……”
“要什麽?”
“我、我……我要關門了……”
哢噠。
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明明並不逼仄的空間立馬變得狹小,今苒整個人落在他的陰影裏,弱小無助。
“我幫你?”
今苒瞪大了眼睛,死死揪住褲腰帶,蒼白的小臉憋出了一抹紅暈:“不不不!我自己來,你快出去吧!”
薄司硯:“你親我一下,我出去。”
今苒:“你在趁火打劫!”
薄司硯否認:“是利息。”
今苒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什麽就利息了?”
薄司硯:“還欠我三回,這就忘了?”
今苒眨了眨眼睛。
住院住久了,腦子用得少,有點遲鈍。
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是什麽。
“明明是你自說自話,我沒答應。”
薄司硯:“正常情況下情侶一周有有三五回吧?我們十二天沒有過了,折合下來……起碼委屈我七八次了吧?”
什麽就又七八次了?
今苒震驚,臉上發燙。
這人簡直禽獸啊!
薄司硯:“正餐不能吃,甜水兒總得讓我喝一些吧?”
今苒:“那什麽……我是在主辦方主持的活動中被動受傷、被迫住院的,這也要算我的責任嗎?還得反過來支付主辦方利息?薄先生,你這個生意做的有點猖狂嗷?”
薄司硯啞火:“是我的錯。我說錯了,是去還欠你七八回,現在先支付一點利息。”
今苒輕輕瞄他一眼。
有質感的黑色襯衫搭配上同色係的西裝褲,真的是禁欲又撩人。
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收回眼神。
金字塔頂尖的大佬可不是她能霸占的人物,被美色迷了眼,後果會很嚴重的!
“我有點憋不住了,你可以出去了嗎?”
薄司硯看她快去抓鬧到的樣兒,隻好先出去了。
今苒坐在馬桶上放空。
雖然那張臉確實是賞心悅目,但身份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的,想看又不能盯著看、想占便宜又不能,一天天的簡直是折磨!
每天隻有蹲廁所的時候能喘口氣。
薄司硯敲門:“苒,我回一趟公司,你一個人可以嗎?”
今苒眼睛一亮:“可以!你放心去工作,實在忙的話可以不用過來的,我已經好了,自己帶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薄司硯開門,探進半個身子。
眼神有點幽怨:“都沒有一點點舍不得我嗎?”
今苒還蹲在馬桶上。
有點尷尬。
說舍得?
大佬會不會以為她不給麵子,無視他的魅力?
說舍不得?
但她並不想跟階層差距那麽大的人繼續糾纏在一起啊!
頭腦風暴了半晌,她扯出狗腿的笑臉,說:“都陪我那麽多天了,再不讓你去公司摟個臉,別人得說我閑話了!”
薄司硯:“送我。”
這點兒小要求,今苒怎麽能不滿足。
立馬收拾好自己,洗了手,除了洗手間。
“大佬~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