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溫馨心裏有些摸不著底,自己和郭正隻是高中同學,而且那時是屬於不愛說話的那種乖學生。因此大學會變成這樣,像半個瘋子。她歸結於交友不慎,怪李惠兒和林澤佳影響了自己是個淑女的本質。而他們自然會嗆她,“我們隻是把你的天性給散發出來而已。你本身就是個婊子,還想立牌坊,可笑。”
況且她不習慣去問別人家裏的情況,她覺得自己和誰玩,關誰家人沒有關係,自己也不關心。於是,那時在她眼裏,郭正就是一個帥氣的男孩,自己喜歡的人。至於家裏的情況,她可沒有在意。
不過在她的印象裏,郭正家境應該不錯。高中時,他除了規定要穿校服的時候,穿著都是耐克,背靠背這些名牌。而且可以留學美國,當然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
不過,溫馨不是以為郭正家境不好才幫她省,而像是本能一樣,就想要護著他,不想讓他亂花錢。她也弄不清這是怎麽了,以前自己也是這樣和李惠兒宰同宿舍人男友的。或許自己真的有些重色輕友吧。
“他家裏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剛才的提議真的不錯,也沒有省。”溫馨依舊嘴硬,她可不能承認是自己的私心。她知道自己坦白也不會有什麽好結局,因為他們的宗旨是,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李惠兒看她還在狡辯,知道不打擊她是不會知錯。“你還敢說不是省。看個電影才多少錢,你肯定會團購。我們去那老地方吃飯,團購。最後唱歌,團購。下來500都不到就把我們打發了。你這算盤也是挺愉快的。”
溫馨被李惠兒看穿,頓時不知道怎麽回應。“你才團購,我看著像是那種團購的人嗎?”
於是不僅李惠兒和林澤佳點點頭,就連一旁的蘇楓也使勁的點頭。他還記得,每次自己說請吃飯,溫馨都會第一時間說,“我看看有沒有團購先”。
“團購不好嗎?一樣的東西不一樣的價錢,難道去當冤大頭好一點。”溫馨無奈的回擊。
林澤佳知道溫馨被拆穿了臉掛不住,語氣也變得輕,“我們也沒有說團購不好,可是總是去團購的地方,生活不會進步的嘛。你好不容易有一次帶我們飛的機會,怎麽可以就這讓交給團購。”
他變得如此循循善誘,溫馨也不好意思。“那你說我們怎麽玩?”
林澤佳和李惠兒對視,嘴角微微揚起笑容。他們知道溫馨重色輕友的危險行為即將要被扼殺。但是作為朋友,他們也想讓溫馨很難做人,玩的不開心。
“我們能說什麽?是你和郭正這對新晉小情侶做東,我們隻是去混吃混喝的,就聽你的吧。”李惠兒本來就沒有特別的要求,就是看不下去溫馨那明目張膽的護短。既然知道錯了,那就無所謂了。
於是繞了一大圈,自己又是被打擊又是被諷刺的,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溫馨實在不舒服,“你說你們是不是有病,說那麽多還不是聽我的建議。是那麽大勁反駁我幹什麽。”
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給了個台階,好讓溫馨順坡下驢。誰知她這不是下驢而是跑驢了,真是沒帶腦子。
“那好,就聽你的,我們重新提議。”林澤佳故意這樣說。
溫馨趕緊攔住,“嗬嗬,被這樣我開個玩笑而已,惠兒這樣看的起我,我怎麽可能不給惠兒麵子。好了,我們就去看電影、吃飯、唱歌,就這麽定了。”
她當然知道這是他們照顧自己,隻是自己氣不過,過過嘴癮而已。
“通宵就算了,我已經老了,不能這樣浪費生命,再說明天我還要去上班。我們就先去唱歌,唱完再去吃飯。”林澤佳沒有忘記明天自己的正事。
李惠兒這是這樣想,通宵她也不能幹了,對皮膚不好。不過對於林澤佳明天上班這事,她到是難以理解,“上班?你最近也沒有找工作,怎麽明天就有工作了?”
這個問題溫馨和蘇楓同樣關心。
林澤佳喝了一口檸檬水,將這個工作的由來說給他們聽。
原來他與李誠浩在錦城酒店那晚,他一夜未眠,都在想自己與他的關係該如何進行下去。他想,既然自己漸漸又了愛上李誠浩的想法,而他卻隻是把自己當作排遣寂寞的工具,那麽這麽不對等關係,自己往後的日子注定難過。於是經曆過太多這樣不清不楚關係的林澤佳決定在自己這念頭還在萌芽之中的時候,快刀斬亂麻。
天一亮,他就起床,尋找自己昨天散落的衣褲。
而李誠浩也因為早上的航班,靠在床頭抽煙,看著隻顧低頭穿衣服,身材完美的林澤佳。這一次,他感覺到林澤佳行為上的不同,有一種或許以後也很難見麵的預感。“你真的決定了?”
這話讓林澤佳停下了係拉鏈的手,抬頭看他。他在精美床頭燈光的映襯下,煙霧迷離。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對他說,但是他還是被看穿了,真不愧是頂級的心理治療師。
“嗯,我無法將感情過於理性的看待,分開。”林澤佳輕聲說。他知道,這始終是自己弱點,容易受傷。
李誠浩吸了一口煙,輕柔的將煙霧吐出,一道煙柱像離散的鳥,各自脫離。
“你還是年輕。不過真好。”
他簡單的回應後,掐掉手中的煙。也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啟程回上海。
“你還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李誠浩是感謝他的,畢竟這兩年的陪伴,讓他的生命多了許多輕鬆與歡樂。
林澤佳對於這樣的話,並不陌生。他沒有回絕,就像當初自己離開上海,李誠浩給他銀行卡一樣。如果不能變成純粹的感情,那就變成純粹的利益吧。這樣至少大家都會安心。
“我玩了這麽久了,是該在北京工作,穩定下來了。”極為獨立的林澤佳清楚自己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他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朋友在北京開了一家心理診所,我也有寫股份。等下我打個電話去,你明天就去上班吧。”
林澤佳沒有驚訝他有如此能力。他知道,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別人窮其一生掙紮的事,就有人輕鬆如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