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林澤佳是吧?”他喝了一口水問道。

“是的輝哥,這是我的簡曆。”林澤佳禮貌地將自己準備的簡曆遞到他的麵前。

他倒是隨意的將簡曆放到一邊,看也沒有看,“既然是浩子介紹來的人,簡曆什麽的就不需要看了。”

聽著這話,林澤佳也是一驚。這個心理診所給他的感覺是一個不錯,正規的公司,竟然可以這麽隨便的要人。看樣子他還是低估了李誠浩的能力。

就在林澤佳納悶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老板上下正在打量自己。

“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得這幾年浩子氣色那麽好,原來是金屋藏嬌了。”

聰明地林澤佳聽出了他話裏的深層意思,頓時絕不好意思。他沒有想到自己與李誠浩的關係他竟然知道,林澤佳還想在公司裝裝清純,和公司男同事假裝聊女人呢,看樣子用不著掩飾了。

不過也因為他這樣說,林澤佳也知道了自己老板也和自己一樣,喜歡男人。本來從進門開始,同類的直覺就告訴他,眼前這男人與自己是一樣的。但直覺終究是直覺,不能確認。可是他能這麽平靜的說出自己與李誠浩的關係,這是最好的確認。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姓陳,叫輝明。”他看出了林澤佳有些許尷尬。“個人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比較隨和的人,所以以後還是你進門時的叫法,叫我輝哥就行了。”

林澤佳點點頭,“好的,輝哥。”

陳輝明滿意的點點頭。“不過,浩子把你這帥哥放在我身邊,他會放心?”

林澤佳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他很想說自己與李誠浩已經分手,沒有關係了。但是考慮到他現在能坐在這個叫做陳輝明的人麵前,得到這份工作,完全是看在這個自稱我有關係的人的麵子。

既然李誠浩作為朋友都沒有告訴他們已經分手的事,那麽自己不能多此一舉,這不就等於自掘墳墓嘛。

“嗬嗬,輝哥說笑了。他才沒有那麽在乎我呢。”林澤佳盡量折中的回答,既不讓他明白,也不讓自己說謊。

陳輝明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我可沒有說笑。你都不知道,這兩年他的習性改變了好多,差點就把酒戒了。”

這些話,讓林澤佳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了開始認識李誠浩的時候,每天都因為應酬滿身的酒味。他討厭這樣的味道,有次還發了脾氣,拒絕和他上床。現在想來,似乎自那次後,很少在有聞到他身上有酒味。

真的是因為自己嗎?林澤佳心裏開始詢問。但是這又有什麽用,一切都已經晚了,自己不能再心軟,要不然自己不會有明天。他終究像一匹野馬,不會輕易停留。林澤佳這麽想。

陳輝明看見林澤佳沉默沒有說話,自己也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手表,似乎時間對於他有些緊。“好了,今天我們就聊到這裏。前幾天剛好有一個治療師辭職了,你去人事部報告,就頂他的班吧。我等下打個電話過去說一聲。”

就這樣林澤佳的工作搞定了。他高興地退出陳輝明的辦公室,往著人事部的走去。

或許是因為他過於開心,走的太著急,沒有注意自己前方來人。又或許是前方來的人過於蠻橫,身材又壯。不管怎麽樣,林澤佳與一個迎麵走來的人相撞在一起。而結局是,林澤佳踉蹌倒地,而那人卻像是一棵鬆一樣,穩穩的挺立,甚至連發型都沒有變過。

倒在地上的林澤佳目前眼裏隻能看見那人的皮鞋,對於這樣的結局,他簡直不能接受,於是把導致事情的起因歸結到第二種或許。

他想發火,但是一抬頭就看見撞到自己人的臉,一下氣就消了一半。因為站在他麵前的人,不僅身材魁梧,胸肌非常明顯,而且外形相當的俊朗。作為外貌協會的一員,林澤佳始終堅信,帥哥美女不僅具有觀賞性,同樣擁有治療作用。所以他經常誇自己,“說什麽人要勞動才能創造社會價值。我就不用。我隻要一站在街上,社會價值自然就創造了。”

所以林澤佳沒有開口破罵,因為他現在腦子裏幻想著偶像劇裏的情節——眼前這位健壯的美男子,會像英國紳士一般禮貌地伸出手,將自己扶起來,並用極富男性魅力的聲音,深情地詢問,“你怎麽樣?摔傷了沒有?”想想就覺得開心。

但世間的事,都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事實證明真的是林澤佳想多了。他不但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情節,等來的卻是一句厭惡地話。

“走路不看人嗎?現在小孩的素質都哪去了。”他整理了一下因為被撞而弄亂的衣服,丟下這句責怪的話後,理也沒有理坐在地上的林澤佳,就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林澤佳表情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堪。滿腹情懷,不僅沒有換來美好,反而讓自己失去了先發製人的機會,被現實打得落花流水,跟落水狗一樣。心中的火氣以光的速度上升。他憤怒地從地上爬起,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大叔,我看你是不是哪裏搞錯了。不長眼的是你吧。”沉浸在憤怒中的他,早已把剛才的“美男論”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的他隻想把這口氣出了。

那男子看見自己被人緊緊抓著手臂,“什麽?你叫我大叔?”

林澤佳以為那人會動手,這其實是他最怕的,因為以他的身材跟打不過他。但是,聽到他的話,覺得這人在乎的點有些奇怪。

“你不是大叔,難道還是大爺嗎?”林澤佳知道他嫌自己把他叫老了,雖然真的是叫老了,但這是故意而為。

“懶得和你糾纏。”他將結實的手臂一揮,輕鬆地掙脫了林澤佳的束縛。然後就又往前走了。

林澤佳怎麽會這麽輕易放過他,於是加快腳步,跑到了他的前麵,攔住了他前進的去路。“你把我撞傷了,不道歉就想走,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