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他們三個人在滿足了購物熱情以後,又去了一家很久沒有去吃的火鍋店,美美的吃了一頓,當然也喝一點小酒。

他們在飯桌上有說有笑,甚至以歌曲接龍的方式喝酒。反正整個火鍋店裏,像是他們的主場一樣,旁若無人一般地嗨著。

老板看見他們三人,真的有一種要把他們掃地出門的衝動,但是又怕被投訴,隻能氣衝衝地丟下一句,“以後團購的價錢給我提高,門檻一定要有,不然什麽人都會進來,檔次都拉低了。”

三人雖然瘋狂,但是理智還沒有喪失,所以沒有喝醉。因為溫馨和李惠兒都自認為擁有可以讓誘人犯罪的姿色,所以一定要在晚上保持清醒,要不然遇到什麽歹徒,那自己就完了。雖然她們身邊有林澤佳的存在,但是她們清楚,真的到那個時候,小林子絕對會第一個跑掉。並且還會不要臉的標榜自己是去找警察了。

對於這一點林澤佳難得的坦誠,沒有全部反駁,但是有一點他糾正道,“我也要看那歹徒長得什麽樣,如果是好看的,那我肯定大義凜然的對他說,放開那女孩,有種衝我來。”

當然這隻是他們說笑,並沒有真實發生。

他們喝的微醺,臉頰都微微泛紅。李惠兒本想打個的就直接回家的,但是林澤佳還想走走,等把這全身的酒氣散了再回家。

李惠兒想到這樣也好,免得讓自己的房間充滿酒氣,自己也是受不了的,於是三人決定走到下一個公交站,順便看一看夜景。

她們有說有笑的穿越著城市的街道,一會兒趴在商店的玻璃前看模特,一會兒把街邊停著的汽車當鏡子臭美,悠閑自在,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的無憂。

但是他們真的沒有憂愁嗎?那是否定了。每一個活在社會中的人,都擁有憂愁。因為這時的自己不再是簡單的生活,都持有欲望。大的是有一個好未來,衣食無憂,現實的是有一座自己的房子,一台好的手機;長遠的是建一個富足的家庭,眼前的是找一份好的工作;高尚的是為國家做貢獻,平常的是讓父母生活的更好;有關愛情,有關事業,也有關人際,處處都有念想,不滿足,因此滿是憂愁。

有時他們也想,如果可以重新回到校園生活,那該多好,談個戀愛都是清純的。但這樣的想法在大學時卻恰恰相反。學生時代,他們是多麽羨慕已經工作的人,可以掙錢養活自己,是如此自由的美事。因此校園和社會似乎也想一座圍城,裏麵的人出去,外麵的人想進去。

這也是錢鍾書的偉大,能到寫出這樣的比喻。隻要人不滿足,這樣的比喻就始終使用。

所以,現在的他們隻是借著陪伴暫時忘記了憂愁。溫馨忘記了入不敷出的經濟憂愁,李惠兒忘記了愛情上的牽絆,林澤佳忘記了生來就不同的抗爭。他們是瘋狂的人,瘋狂的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更享受現在的快樂。

他們三人走在地下通道裏,對著牆上的男性醫院的廣告指指點點,說著不著調的笑話,在上自動扶梯的時候,他們看見一對小情侶秀著恩愛。

女的將手提包套在男的脖子上掛著,而女的則低頭在包裏翻找著東西,於是兩人就異常的貼近,幾乎是頭挨著頭,並且男生還摟著女生的腰,兩人肆意的歡笑。

林澤佳第一個瞟見,示意她們,“你們看,多麽不要臉。找個東西至於這樣嗎?”或許是因為自己還是單身的緣故,看見這樣過分享受愛的畫麵,心裏本能的反感。

而李惠兒則看過去,臉上也充滿鄙夷。她嫌棄的原因倒和林澤佳不一樣。她以一貫的道德至高者看待,覺得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親昵的動作,是傷風敗俗。雖然她平時推崇歐美般的自由,但是心裏卻給中國的傳統道德留下一個空間的,換句話說,她是一個複雜的人。

這一點溫馨也是讚同,她看見這一對情侶似乎還是學生,因此,這樣做就更加不符合。

其實他們這樣的想法並不是僅限於他們,其餘路人們走過這對情侶身邊都投射出或多或少的厭惡,但是都選擇沉默。但是林澤佳他們不打算這麽幹,他們各自給對方使眼色,決定教訓教訓他們。沒錯,他們就是這樣無聊,有一種吃飽了沒事做的嫌疑。

三人悄悄的走到那一對情侶的不同方向,因為地下通道人來人往,加上他們又太專注你儂我儂,因此並沒有察覺到身邊多了幾個怪物。

林澤佳默默倒數完後,突然三人朝著這對情侶齊聲大喊,“搶劫了!”

那對情侶下意識的慌了。男的抬頭向後看,,女的下意識的奪包,忘記了包掛在男友的脖子上,於是一個不協調和衝動,雙雙摔倒了地上。

看見這一幕,他們開心的迅速跑上自動扶梯,並且第一次主動的在扶梯上跑動,以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事發地。留下愛了那對情侶的無奈的咒罵。

三人在安全的範圍停下,並且不自覺的大笑,接連擊了掌,以慶祝惡作劇成功。

“看他們還敢不敢當眾不要臉的秀恩愛。”林澤佳有一種代表月亮消滅你的大義凜然。真不知道這份正直從哪裏而來。

這時他們心情就更加開闊,似乎這霓虹燈都比剛才亮了許多。他們繼續無所事事,左顧右盼。笑臉常駐。

不過,看向遠處的李惠兒在下一秒卻停住了笑容。她暗暗拉了拉身邊的林澤佳。

“怎麽了?”林澤佳下意識的問。

她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方向。林澤佳以為又有什麽奇葩了所以也開心的看過去,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他的臉上。林澤佳停止了笑容。

反應比較遲鈍的溫馨最後一個加入,“你們在看什麽?”

但是林澤佳立即攔住溫馨,“沒有看什麽,你看那邊。”他指了另一個方向。

溫馨跟隨他的手勢,發現什麽也沒有看見,“你咬我看什麽,看樹嗎?”

“這麽晚了還看什麽?我們回家了。”李惠兒突兀的回應,並快速的攔下一輛出租車。

“不是說好的坐公交的嘛?”溫馨感到奇怪。

“剛才跑累了,我們還是做出租吧。”林澤佳對於這個決定表示讚同。

他此時的想法和李惠兒一樣,隻想快點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