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華第低眉,沁出幾絲脆弱無奈出來,看的雲南王妃忍不住一陣母愛泛濫,心疼起她來。
“對了,還沒問姑娘為何會來顛藏,可是有什麽事?”雲南王妃突然想了起來,殷殷囑托道:“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直言便是,王爺在這裏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多謝王妃。”容慕華垂眸感激道。
那哪是說的上幾句話啊,雲南王在這個地界兒那可是說一不二的角色,簡直就是一個土皇帝。
這話委實是謙虛了。
“我不過是個遊醫罷了,這次也是偶然路過這裏,聽說此地繁華安定,便過來見識一番。”容慕華麵不改色的說道,即便是謊話但經由他的口中說出來也帶有幾分讓人信任的魔力。
“沒想到宵小實在可惡,就連郡主的比武招親都敢搗亂!”容慕華義憤填膺的皺著眉,憤憤說道。
說到這裏王妃也是一陣後怕,緊緊握著悅熹郡主的手,生怕一鬆手自己的女兒便會不見了。
念著這份救命之恩,出聲提醒道:“此地並沒有看上去那番安定,姑娘出門在外還是要多加小心。”
容慕華佯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王妃不必擔心,左右不過是一群宵小而已,成不了什麽氣候,而且我身邊還有一個侍衛呢,他們傷不了我的。”
“就是!姐姐很厲害的!”悅熹郡主滿眼崇拜的看著容慕華,仿佛下一刻便要掙脫母親的手跟著她去闖**江湖。
當時她還記得,她一腳就把那人踹飛出去了。
“小孩子家懂什麽?”雲南王妃不輕不重的訓斥了悅熹郡主一聲,轉而又無奈的望向容慕華,“我知姑娘伸手不俗,但是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她明白江湖之人大多都有些傲氣,無論如何也不甘示弱於他人,不過她勸過之後也仁至義盡了,剩下的路該怎麽走就看她自己的了。
容慕華見好就收,點了點頭像是將王妃的話好好記在心了,順勢半是好奇半是疑問的提了一句,“我進城的時候便發現城內有一些奇怪之人的蹤跡,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雲南王妃聽到這話倒是沒有半點訝異的樣子,宛若稀鬆平常一般點了點頭,“這城裏時常便有一些奇怪的人。”
她頓了頓,終還是說道:“顛藏距離邊境很近,魚龍混雜,經常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容慕華瞳孔幾不可察的微微一縮,好奇道:“怪事?有雲南王在此坐鎮,難不成還會有怪事發生嗎?”
雲南王妃諱莫如深的搖了搖頭,“就在半個月之前吧,王爺查獲了一批奇怪的人,身邊帶了足足有十幾個木箱子,王爺想要檢查,可那群人卻怎麽樣都不肯配合,甚至發生了衝突。”
容慕華瞬間打起了精神,追問道:“後來呢?他們的箱子有什麽問題嗎?”
“怪就怪在這裏。”雲南王妃一雙美眸子沉了下來,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箱子打開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問題,王爺即便是有些懷疑,但也隻能讓他們離開了。”
容慕華眉心一跳,有些意外。
本以為是箱子裏的東西讓雲南王妃覺得怪異,可萬萬沒想到那箱子竟然沒有問題。
一行人帶著十幾個奇怪的箱子,容慕華垂眸深思起來,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就算是遭了戰火逃難的,哪有帶著十幾個木箱子逃難的?
即便是鄉紳財閥想要帶著身價財產跑路,也該雇些鏢局押送,否則這些錢財可能就要成為山賊的嫁衣了。
退一步來說,既然沒有問題,一開始檢查的時候為何又要百般推脫甚至不惜和雲南王府的人起衝突?
容慕華低首沉思了一會兒,怎麽也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
雲南王妃見她麵上神情,以為她是被自己所說的怪事嚇到了,不好意思的安慰道:“也是我考慮不周了,淨和姑娘說這些事兒了,姑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你在王府待著,不會有人傷害到你的。”
畢竟也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雖然表麵上裝作不怕的樣子,但真正遇到了心裏還是害怕的。
“沒事兒,多謝王妃告知此事,我一定會小心的。”
容慕華回過神來,轉眼又恢複成了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剛才的失神就是他們的錯覺。
雲南王妃表達完他們對於她這個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見夜深了便起身告辭了,容慕華將人送到了院門口,這才若有所思的走回屋內坐下,腦海中不時的回想著剛才雲南王妃的那番話。
“先生,怎麽了嗎?”聽風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難道她已經從雲南王妃的話中打探出來什麽了?
“奇怪,太不對勁了。”容慕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喃喃的摸索著杯沿,而杯中的茶卻早已涼透了,她越想越覺得奇怪。
半個月前……這個時間未免有點太過巧合了?
那些人絕對不簡單,容慕華眉心交纏著疑惑,像是一團毛線交纏在一起,讓人理不清剪不斷。
“先生?”聽風被她自言自語的樣子嚇了一跳,試探著又喚了一聲。
容慕華這才回神,“沒什麽,不過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頓了頓,她又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明天估計就要離開這裏了,她得去查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又有什麽目的。
聽風點了點頭,閃身退下了。
次日,容慕華一早醒來便聽到外麵一陣熱鬧吵嚷的聲音,忍不住喚了一個小丫鬟過來問道:“王府裏是有什麽喜事嗎?”
看他們喜氣洋洋的樣子,容慕華滿腦門的問號,這雲南王府還真是奇怪。
“可不是嘛嗎?”那人笑著回道:“姑娘可能不知道,郡主招到駙馬了,府裏正在操辦喜事呢。”
容慕華一驚,“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這麽快?”
“就是今天早上的功夫,最後一場比武招親也結束了,勝出的那個當場就與郡主定下了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