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皇城,此時正值中午,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繁華,容慕華忍不住掀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北鄞人和西寧人的穿著並未有多少不同,若不是自己的處境時刻提醒著她正處於危險之中,容慕華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西寧的京都。

坐了將近二十天的馬車,容慕華整個人都快要被顛散架了,雖然到了這裏便意味著風險就要來臨,可是腳踏上青石地麵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古代的交通真是讓人無力吐槽,若是再多走兩天,她估計還不等到這裏呢,便先交代在路上了。

“寧王妃,請吧。”那使者微微彎腰,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整個人看上去也輕鬆了不少,像是終於完成了一件苦差事似的。

這大半個月他都快被寧王妃折磨的精神衰弱了,不是在套話就是在尋機會逃走,一路上還留下了不少記號,搞得他做夢都是她逃走的畫麵。

容慕華抬頭打量了一眼眼前氣派的皇宮,眉心狠狠一跳,“使者這意思,難不成宮裏有人想要見我?”

這一路上任她想了多少種可能,都沒有料到竟然會牽扯到宮裏的人。

這事兒……怕是不簡單了。

那使者心情不錯,連帶著看容慕華都順眼了不少,“寧王妃不必害怕,進了宮就什麽都明白了。”

容慕華無言,走到了這裏,是萬萬沒有她回頭的餘地了,隻能若有所思的踏上了那長長的宮道,一路往宮內最奢華的大殿走去。

那使者進殿回話了,容慕華暫且被安排在了偏殿等候。

然而她都喝了兩盞茶了,主殿仍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好像是忘記了她這個人一般,容慕華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故意晾著她的。

不遠千裏的將她抓來,定然是有所圖謀,這是想要先來個下馬威殺殺她的氣焰?

不過若是為此,他們的主意倒是打錯了,容慕華沒有一點心驚膽顫的樣子,泰然自若的宛若自家的後花園一般,甚至起身四處逛了逛。

做馬車坐得久了,她渾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腰間更是酸的不行,實在是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北鄞的皇宮相比較於西寧的,更多了幾分隨意大氣的感覺,容慕華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圍建築的構造,不防耳邊突然傳來了幾聲竊竊私語的聲音。

容慕華腳步霎時一頓,往那聲源處靠近了一些,聽聲音似乎是幾個宮人在講話。

一人道:“外麵的那個女子好像就是寧王妃。”

“寧王妃?北鄞什麽時候有個寧王了,我怎麽不知道?”緊接著另外一人疑惑不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道較為尖銳的嗓音,“當然不是北鄞的寧王,是……要不然這世上還有幾個寧王?”

那人諱莫如深的用手指了一個方向,容慕華沒有看見,不過卻聽見了一人恍然的聲音,顯然是明白了過來。

“原來她就是寧王妃啊,不過現下寧王又不在北鄞,她過幹什麽?”

“誰知道啊,他們夫妻兩個還真是奇怪,前腳寧王剛來過北鄞,後腳寧王妃又來了,把我們北鄞當什麽了?”

容慕華的五指不受控製的收緊了起來,整個人微微一震。

祁珟旻來過這裏。

“噓!”一人連忙做出了禁聲的動作,嗬斥道:“不是說了不許亂議寧王的事兒,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聽說寧王已經戰死了,誰知道那個寧王是人是鬼是真是假,這些朝政大事可不是他們能夠議論的。

那人自知失言,反應過來之後也是一身的冷汗,後怕的壓低了聲音道:“那這個寧王妃?”

“管好自己的嘴,別問那麽多,將人伺候好就是。”

幾人說了會兒話便散了,而容慕華早早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讓人覺察不出一絲的異樣。

而實際上她的內心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好不容易重新有了線索,她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才行。

容慕華正沉思著,不一會兒,一名內侍邁著小碎步走到她麵前,道:“寧王妃,太後有請。”

“知道了,有勞公公帶路。”容慕華定了定神,起身跟著那人進了大殿,幾步路的功夫已經將北鄞的朝局在腦海中過了一邊。

北鄞的皇帝尚且年幼,所以這個國家是攝政王輔政,太後掌權。

除此之外,容慕華還聽說太後和攝政王之間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些還是她偶然從祁珟旻哪裏聽到的,隻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天能夠見到八卦中的主角。

“容慕華見過太後娘娘。”幾個思緒間的功夫,她已經走到了太後的跟前,微微曲身拜了一拜。

垂眼的瞬間迅打量了一眼珠簾之後華貴的女人,那人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一舉一動皆透露著萬般的風情,身上的端莊反而成了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的端莊揉碎,露出內裏的勾人來。

容慕華不由得暗歎,怪不得攝政王連太後都敢染指呢,原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起身吧。”一道婉轉聲音緩緩想起,容慕華察覺到了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打量著,良久才又道:“走上前來讓哀家看看。”

“是。”容慕華直接走到了珠簾之前,微微抬起下頜,讓她看個清楚。

“傳言不虛,寧王妃還真是一個美人坯子。”

“太後娘娘謬讚了。”容慕華可不認為她將自己抓來就是想要看看傳聞中的寧王妃長什麽樣子的,直接開口問道:“不知太後娘娘派人將我帶過來,究竟所謂何事?”

太後看著手上嫣紅的指甲,並不著急回答她的問題,示意她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

笑道:“早就聽聞寧王妃治好了貴國太後的絕症,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可醫死人肉白骨,隻是一直無緣得見,如今才知傳言非虛啊。”

“如此年輕便在醫術上有了如此之高的成就,將來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