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

趙紅衣立在長安城的忘溫閣外有些失神,倒不是門口的姐姐們太撩人。

而是這忘溫閣門口還擺出了個方方長長很是奪目的牌子。

上麵筆走龍蛇,白底黑字,非常亮眼:

林不玄禁止入內!

林不玄禁止入內!

林不玄禁止入內!

三行字,草書行書楷書各一行,一行更比一行粗

趙紅衣眨巴眨巴眼眸,扶了扶額,有一種極度強烈的想罵街的欲望在她胸口沸騰。

起初聽到林不玄去逛忘溫閣的時候,趙紅衣還真以為他是去采風的

她雖然並未精通道,但聽說宗的那幫人就很喜歡隔三差五逛什麽忘溫閣啦,盈春樓啦之類的就地取材,林不玄去麽應該也很正經的聊聊天舒緩舒緩心情吧?

趙紅衣也沒追出去攔林不玄,免得搞的好像本宮倒追他似的,好笑!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

當然,更多是怕被人把拿到風聲,畢竟林不玄現在水深火熱,外頭的人是隻敢在心中唾罵他,但這在皇宮之內的人就不一樣了。

那都是王侯將相之子,達官貴人,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見林不玄有才無德不得明裏暗裏下手?

趙紅衣覺著,就算自己對林不玄沒想法,那也不行,畢竟自己與他是一路人,跳出井口的願望有一大半都得寄托在他的身上,這種機會本就千載難逢,錯過了以後哪還有?

何況自己還真有那麽一點點

想至此,趙紅衣一雙鳳眸中繼續倒映出那塊牌子上寫的字,除了憤恨之餘,還有些氣結。

本宮料想你受了刺激忘不了昨夜旖旎,來忘溫閣開開葷,消遣個一次兩次,那本宮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道然後原諒你。

但你這要不是本宮起早拿了大離早報上麵寫著震驚!國師大人竟在忘溫閣幹了這種事?!那估計錯過了這出好戲!

趙紅衣捏著拳頭,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麽?你在人家好端端的樓閣裏做了什麽?!

“國師他人呢?”

趙紅衣回過頭,周圍密密麻麻全是人,估摸著都是來打卡的。

畢竟這也是忘溫閣開業以來第一次立出這種牌子。

周遭人人圍著牌子交頭接耳,些女修漲紅了捂著唇,趙紅衣感覺沒眼看了,急忙問身邊同行的侍女。

“奴婢這就派人去尋”

罪魁禍首正坐在兩條街之外舒舒服服地喝早茶,遠遠見了趙紅衣還朝她揮揮手,喊了聲:“好巧啊,紅衣殿下也起晚了?”

趙紅衣氣不打一處,這什麽話?敢情你一夜沒回宮就在這兒廝混了?!

父皇還真看得起你,給你身邊撥這麽一大群妖豔賤貨!

“還望林大人有些分寸!這等荒唐事兒,有辱我大離顏麵!”

趙紅衣抱著手臂,冷哼一聲,切入點無可挑剔。

林不玄攤了攤手,直言道:

“消遣一下嘛很正常的嘍”

“你那是正常消遣嗎?人家都關門了!”趙紅衣有些氣急,這大離都登上報了難道是什麽甩甩手的小事麽?

不過話說回來,林不玄真有這麽厲害?!他現在一臉風輕雲淡,神采奕奕,太可怕了!

趙紅衣稍稍把自己代入一下,就算自己再強,一個人能等同幾個妖女姐姐?這不得被治死啊?!

她咽了口唾沫。

林不玄舉了舉手,一臉無辜:

“殿下冤枉啊,我妥妥的良民!周圍的姐姐們可以作證哈,我可沒有辦壞事,隻不過是提了幾個小要求而已”

林不玄確實沒撒謊,他進去之後也隻是提了幾個要求,大離修士壓力這麽大,消遣的環節也就聽聽說書看看戲,這閑談交心環節自然更是賺的盆滿缽滿。

但很可惜,明顯還是太過傳統了點兒,林不玄當即想發展這條產業鏈,提出了什麽“轉盤”啊,“扮演”啊之類新奇學術。

然後林不玄掏出兩本小人書給掌櫃的細說了小半夜,之後就被那老娘們以一句“你把我們這兒當什麽地方了?好端端的買賣場所被你搞得烏煙瘴氣的!”給哄了出去。

林不玄這才搞懂,人家大離把這當做正經的生意場所,沒那麽多偏見的

但這立牌子上報紙,那肯定是背後有人搗鬼啊

林不玄倒是無所謂,魔門出身,你這隻能徒增本先生影響力,又有什麽害處呢?

“你!”趙紅衣指了指麵色毫無變化的林不玄,然後環望一下周圍林不玄的擁簇,她們各自點點頭。

“是真的?”

趙紅衣皺了皺眉頭,“那你昨晚不回宮做什麽?”

林不玄斜過頭,“殿下這般想我啊?”

“我呸!本宮怕你影響本宮的計劃而已!”

“喏”

林不玄也不與她置氣,反而伸手一直向前,“本先生在看世間,身居高位是看不到的,天子論座,民心才是關鍵,終日高坐樓台的人怎麽去拿人心?”

趙紅衣有些觸動,抿著唇往林不玄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嘈雜的坊市,因一個衣著嚴實的修士出現而沉寂下來,街邊聲音漸小,都怕打擾了她清修。

趙紅衣不解,“先生何意?”

“她不好看,殿下好看。”林不玄坦然道。

趙紅衣心裏咯噔一聲,道心稍有波瀾,但料想林不玄也不是如此刻意撩她的,便是繼續道:

“那是醫宗的仙子本宮還是沒懂你想說什麽。”

“她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像隻粽子,自然不會好看,殿下身姿傲人,又懂得著裝,自然好看。若她動情,悅己而容,自然也會好看。”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而是慕道是不是真的得斷情的問題,殿下昨夜動情,破元嬰,若若動情道心空明,流咳咳總之,動情未必就比死修仙差了。”

林不玄輕輕咳嗽兩聲,差點把自己兜了底,接著道:

“大離現在盛行斷情的風氣,這不是什麽好事,人人斷情慕仙,那是病態的,不是一個皇朝該有的樣子。”

趙紅衣攤了攤手:“隻是這麽一位醫宗仙子的縮影,還不能解釋”

“不是隻,你看百姓望向她的眼神,是一種向往,那就不對頭了,這風向得改,不然這大離就更加風雨飄搖了。”

林不玄擺手。

“先生有辦法與風抗衡?”趙紅衣稍有不解,自己當麵理解起來都有難度,從長安一路散出,能有多少風向變化?

林不玄忽然笑了,摸著朝廷補的國師璽,“如今大離朝堂,我一言重萬山,風向經我手啊。”

最近看到被迫下架的書好多,不敢開車了

今天居然又遇到一看到後宮就專門進來噴的神秘人了,有點搞心態,就這麽喜歡被我噴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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