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晦氣鬼（下）
托馬士舉起的拳頭在空中停住，忽然轉個彎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恨恨地說：“你贏了，我的老板。
”
“不要怪我使用的手段太過份了。”司南輕輕彈掉衣服上的碎玻璃，閑閑地說：“不做老板體會不到老板的苦，你們這些打工仔永遠也不知道做我這做老板的難處啊。”
托馬士歎一口氣，指指暈倒在地的安迪：“那麽她怎麽辦？”
“我可以幫你抹去這個女人的記憶，她馬上就會忘掉今天的事的。如果你仍舊覺得心裏不舒服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殺了她。”司南不在意地說。
“什麽？殺了她？可她是無辜的，她隻是意外被卷入這場事件而已。”
托馬士突然爆發出的憤怒讓司南很奇怪。他看了看暈倒在地的安迪，又看看一臉認真的托馬士，微微地皺起眉頭。
“你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就想真娶了她吧？縱然她已經忘了今天的事，可我相信你以後見了她依然會覺得尷尬，為什麽不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煩惱呢？難道你從來沒有殺過人？”
“我當然不會娶她。”托馬士鐵青著臉說：“我殺人不會像你一樣一點道理也不講，也許我心裏的確會覺得不舒服，可我不會因為心裏的一點不高興就殺人。”
司南先是一怔，再然後就忍不出笑出聲來：“不是吧，你還真把自己當人了？你是一個妖怪哪！在人類麵前你是強者，弱肉強食是天經地義的事，強者殺掉弱者還需要理由嗎？”
“你一定剛從萬壑妖界出來不久。”托馬士眼神古怪地看著司南：“在人間界待過一段時間的妖怪，大多數都不會再有什麽野心。憑著妖怪的能力，可以在人間界盡情享受人類科技帶來的舒適生活。所以人間界的妖怪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胡作非為的。”
司南蹺起唇角，嘲諷地一笑：“我看你是在人間界把骨頭都泡軟了。算了，先不和你說這些，反正以後我會教導你怎麽做一個合格的妖怪的。幸好你是出生在人間界，以你這樣的『性』格，如果到妖界去，早晚被其他妖怪吃掉。”
司南突然覺得很好笑，他感覺托馬士就像一個出來做台的小姐，願意為了一點點金錢而跟客人上床，卻死活不肯讓客人親吻她的嘴唇，真是太虛偽了一點。不過現在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畢竟隻是一條人命而已，算不了什麽。
司南於是笑著搖搖頭，走到安迪麵前，把手貼在安迪的額頭上，一陣白光閃耀過後，被植入了另外一段記憶的安迪輕輕舒了一口氣，沉沉睡著了。
十幾隻被司南召喚出來的魍鬼忙忙碌碌地開始收拾起房間。這些魍鬼的個頭不大，但手腳十分敏捷，不一會的功夫，原本台風掃過一樣的辦公室立刻又變得整潔如新。就連尚在暈睡中的安迪，魍鬼們也七手八腳地為她換上了新製服，悄悄地把她送回休息室。
司南熱情地拉住托馬士的胳膊，說：“現在請您先替我在我父母麵前請一個假，然後讓我們好好談談關於您工作方麵的事。”
托馬士苦笑一下，順著司南的意思給司仲勳打了一個電話。司仲勳對托馬士這位‘名醫’倒是蠻信任的，況且前不久托馬士還“無償贈送”了一棟別墅給司南，也抹不下麵子拒絕，當即滿口就答應下來。
托馬士愁眉苦臉地發了一陣子呆，接著伸手按下電鈴，剛才為司南指路的漂亮女護士走了進來。
“艾琳小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喏，這是我的請假條，請幫我交到院長那兒。”
小護士驚訝地捂住嘴：“托馬士醫生，你身體不舒服嗎？”
托馬士咧了咧嘴：“不要緊的，沒什麽大事，隻是覺得有些累而已。”
漂亮小護士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她拍拍胸脯笑著說：“你嚇了我一大跳。不過你的臉『色』可真不好，或許你應該請個長假去國外渡個假。”
托馬士的目光隨著小護士的動作落在她高聳的胸脯上麵，眼裏開始有了一絲『迷』『亂』：“是呀，你這個建議真是很不錯。聽你這麽一說，我也開始想念起太平洋上溫暖的陽光來。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你一塊到夏威夷的海邊去衝浪？”
司南重重地幹咳了兩聲：“托馬士醫生，我想您應該早點回去休息了。”
托馬士心不在焉地嗯嗯兩聲，連頭也沒有轉過來，拉著小護士的手笑嘻嘻地說：“艾琳小姐，夏威夷是一個極其浪漫的地方。那裏有溫暖的陽光和美麗的沙灘，你可以穿著比基尼在碧藍『色』的大海裏暢快地遊泳。老托馬士保證，你在那裏會渡過一個終身難忘的假期……”
司南對托馬士這種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行為忍無可忍，一把拎住托馬士的脖子大踏步地走出門。托馬士兀自大聲喊著：“艾琳小姐，我們還可以在夏威夷美麗的星空下一邊欣賞優美的草裙舞一邊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好好考慮一下吧，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
直到拐過一個大彎，再也看不到小護士美麗的倩影，托馬士才戀巒不舍地回過頭，喋喋不休地對司南抱怨起來：“司南先生，雖然你是我的老板，但我不得不說，你這樣做實在太沒有紳士風度了。你沒看見我正在與一位美麗的女士聊天麽？你這麽做太沒有禮貌了。”
司南停住腳步，轉身怔怔看了托馬士一會，從嘴角開始，一層淡淡的笑意在臉上彌漫開來。一見到這種熟悉的微笑，托馬士立刻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司南輕聲細語地說：“親愛的托馬士先生，您現在在為我工作。雖然您的私生活我管不著，但是在工作時間我想請您檢點一些，可以嗎？”
托馬士陪著笑回答：“我其實原本也是一個相當潔身自好的僵屍，也許是那顆藍『色』小『藥』丸的『藥』效太厲害，所以才……”
“托馬士，你原來在這呀，我可找了你好久了。”
迎麵又走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她親昵地挽住托馬士的胳膊，把紅潤的嘴唇輕輕貼在托馬士的耳朵邊，小聲說：“你個討厭鬼，為什麽這麽久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人家可想死你了。”
司南又重重地幹咳兩聲。
托馬士一驚，強笑著說：“賀太太，您看，有一位病人正在等著我。所以……”
那『婦』人噘起嘴，三十六d的**輕輕擦過托馬士的手臂，嬌嗔地撒嬌說：“人家也有病哪，人家的心裏好鬱悶好難受的，你就不能給人家先看看嗎？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托馬士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顯然在心裏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司南無奈地歎口氣，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光來。
妖怪之中強者為尊，對於容貌曆來都看得不是很重要。橫豎對他們來說，變化成人類的模樣隻是修行之中的一步而已，但妖怪的審美觀念卻還沒有跟人類同化。相比人類女人光滑的胴體，絕大多數的妖怪還是喜歡自己同族雌『性』身上『摸』起來『毛』茸光滑的皮『毛』。
好『色』的妖怪司南不是沒有見過，擁有幾十上百個老婆的妖怪也多如牛『毛』，但基本上也都是同族通婚。就像一個黃種男人或者會娶一個黑皮膚的女人做老婆，但絕對不會娶一隻黃狗做老婆的道理是一樣的。
所謂白蛇傳之類的傳說不過是人類編造出來哄騙小孩的故事，司南絕不相信會有一隻蛇妖能看上人類——除非那隻蛇妖曾經吃過一隻染上瘋牛病的母牛。
司南皺著眉頭打量了那個女人一眼，他怎麽也想不通，一個連尾巴都沒有的女人怎麽會算得上漂亮呢？
托馬士卻似乎已經被那個女人『迷』得七犖八素的，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對司南說：“老板，這個……我想請半個小時的假行不行？隻要半個小時，我保證半個小時之後我一定會回來。”
司南聳聳肩膀：“當然可以，誰叫我是一個體恤員工的好老板呢？”
托馬士刻意壓低的聲音裏有著止不住的興奮：“哦，您真是一個慷慨大方的好老板，上帝會保佑您的。”
“……不過事後我也一定會親手閹了您。相信我，我一定會這麽做的。”司南板著臉繼續說道。
“老板，您要做什麽？”
托馬士看看忙碌的司南，『迷』茫地眨眨眼睛。
“沒有幹什麽，隻不過是想改掉你那好『色』的『毛』病而已。”
托馬士立即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襠部，苦苦哀求起來：“親愛的老板，我知道錯了，您就放過我這一次行嗎？”
司南微笑著緩緩搖了搖頭。
托馬士大叫了一聲，轉身欲逃，卻感覺後心一麻，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司南拍拍托馬士的肩膀，笑眯眯地說：“別擔心，要是真的一刀閹了您，我也害怕這樣做了之後會影響到您的戰鬥力，所以我想出了另外一個好法子。您放心吧，一點都不會疼的。”
司南說得越是輕鬆，托馬士越是緊張。可惜全身僵直，想逃也逃不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司南召喚出一群魍鬼把他搬到沙發上坐好。
司南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大旅行袋，伸出手在裏麵掏『摸』起來，嘴裏還嘀嘀咕咕地說著：“日本的比較好還是歐洲的比較好呢……嗯，這個不錯，天使的……哇，這個刺激太大了吧！居然還是人獸的……還有這個也不錯，女王的……”
等待審判的時間是最難熬的。托馬士心驚膽戰，又不知道司南又要使出什麽手段來。卻偏偏脖子也僵直著，眼睛的餘光又看不到司南到底在掏『摸』什麽，急得差點想撞牆。
司南似乎準備好了，滿意地拍拍手：“叮咚，把這些東西輪翻放給他看。記著，三天時間裏，一刻也不許停。”
一隻魍鬼吱吱叫了兩聲，接住司南拋過來的餅幹，歡喜得淩空翻了個筋鬥。接著那隻魍鬼拎著那大旅行袋來到托馬士麵前，不懷好意地一咧嘴，嘴裏噴出的那股腐臭的氣息，幾乎把托馬士給熏暈過去……
以下為某人在書評區的留言：
太無恥了……阿木我再一次的警告你作為一個寵物就要有一個寵物的樣子～如果讓我再一次的發現你有蔑視主人的事情發生或再一次的說你主人大人我的壞話～哼哼～你就別想吃晚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