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死嬰
說真的,在這個年代談到同生共死那簡直是一個笑話,有幾個能心甘情願為對方做到的,可我的情況不同,我從小就沒得到過別人的關愛,在最危險的情況下被張幽救出,於情於理我都要為張幽做點什麽,況且我還這麽愛他。
我對著空曠的座位鄭重其事的說:“張幽你放心大膽的去吧,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而且我也會盡全力的去幫你,不用擔心我。”
迎港接過我的話連忙補充道:“還有我,我也要參加。”
我們三個達成共識後化塵師傅也答應了等張幽身體好轉就為他施法。
我和迎港在這陰宅又煎熬的度過了整整2天張幽的身體才徹底好轉,今天化塵師傅就要替張幽的靈魂和屍體進行施法。
從張幽受傷到現在已經5天了,幸好沒拖延到7天,不然他就算是好了也進不到屍體裏了。
屍體就在我們那天進的房間內,房間到處都是冰塊,化塵師傅跳進一個大缸裏,這缸裏全都是水,不過我覺得這水應該不是普通的水。
她渾身在水裏浸泡了一會後吩咐我把張幽的吊墜放在桌子上,然後讓我們所有人都退出房間,我很膽心張幽遲遲不肯離開。
化塵師傅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對著我笑道:“如果不想出去也行,那你也得進來泡一泡。”
我不解的看著她,她接著道:“這個房間我精心的處理過,我待會施法的過程中不能接觸任何帶有陽氣的東西,所以想留在這房間內的人就必須在這水裏泡一下,這樣可以占時隔絕陽氣。”
原來是這樣,難怪大白天的她這麽奇怪的會跑進缸裏泡起了澡,我點頭稱好,快速的跑到了缸前。
當我接觸到缸的時候一股刺鼻的氣味撲了過來,那股味道熏的我眼淚都流了下來,而且那水也不是清水,而是渾濁又帶有血紅色的水,而且裏麵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雜物,當時我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
我向後退的遠遠的在那大口吸著空氣,化塵師傅坐在缸裏隻探出一顆頭看著我說:“你還是出去吧,這水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我點點頭放下吊墜便離開了房間。
我們再外麵等了將近2個小時他們才從房間裏出來,此刻張幽已經附在屍體上了,而且化塵師傅講過,隻要經過她施法後,張幽就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覺到他是個鬼,除非是一些法力特別高超的人,而且他也不在懼怕那些驅魔辟邪的東西了。
見到張幽以後我們就像久別重逢那樣緊緊的相擁著,看到周圍人那尷尬的表情後,我們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對方。
張幽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我們決定馬上就動身去找奶奶,化塵師傅很慷慨的告訴我們,以後又什麽事需要幫忙的就來找她,有了這麽一個道行高深的大師做後盾,我這心裏踏實多了。
我們在寺廟逗留了一會就拜別了大師下山了,張幽決定先跟蹤奶奶看看她私下跟什麽人接觸,我們乘著客車往家的方向趕回。
一路上張幽和迎港相處的很好,他們倆不停的聊著,而我借著這個機會趕緊補一覺,這幾天我可是被那陰宅折磨的要死。
睡了一覺後就到了市區內,我們在離家比較近的地方找了個賓館定了一間套房,迎港先回趟家收拾些衣服行李,然後再跟家裏撒個謊稱自己實習要去外地工作,而我和張幽先去跟蹤奶奶,在賓館安頓好以後大家就各自分開了。
我和張幽在很遠處看著奶奶家,張幽決定現回家喬裝一下走近點看,現在他不會被奶奶發現,而且奶奶也不熟悉張幽所以他去的話會很安全。
他把帽子扣的嚴嚴實實的就走近了奶奶家。
他蹲在奶奶房間的窗子下,過了好久他才起身回到我這邊,見到我後他開心的說:“太好了,剛剛聽到你奶奶在打電話,好像晚上會出去,我們在這等著看她要幹嘛。”
“好。”我的情緒也很激動,這樣暗中調查奶奶的一舉一動真挺刺激的,正好奶奶又那麽多秘密一並查出來。
一看時間現在才不到下午3點多,我們要蹲到晚上,所幸讓張幽在這等,我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食物和水,我們就這樣在樓群的不遠處的山坡上邊吃邊等。
大概到了9點多,我幾乎靠在張幽懷裏都快睡著了,突然聽見張幽喊了一聲:“出來了,快跟上去。”
我看向前方的樓群,我一點近視都沒有,但現在天黑的看著前方根本看不清,也許張幽不是普通人才能看得到吧。
他拉著我的手跟在他後麵不停的走,繞來繞去的我都分不清自己現在身處的地點了,我隻知道,我們越走越冷,越走路約不平,而且我們一直走的是上坡路,一定是往山上走的。
大約40多分鍾才停下來,真是考驗我的腳力,我和張幽蹲在一塊大石頭邊,他一直看著前方的黑處,可能奶奶就在那裏。
今天的夜晚真是特別的黑,月亮被一層厚厚的烏雲遮擋的嚴嚴的,我的視野隻能看清前方3米之內的區域。
“她在幹嗎?”我忍不住好奇的問。
張幽示意了一個噓的手勢,我隻好安靜的在那傻等著,我在原地蹲了將近20分鍾後張幽才拉起我向前走。
我們走到一顆樹下停了下來,周圍黑漆漆的,奶奶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靜靜的盯著張幽看等待他下一個指令,而他一直看著樹下,看的是那麽的出神。
我沒敢再說話,隻是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他沒說話,而是彎下腰在碰什麽,接著他好像是撿起一個什麽東西,然後拉著我就往山下走。
“你手裏是什麽啊?”我伸著頭像他手看去,我隻能看到確實有東西,而且很大,輪廓看樣子像一個買菜用的籃子,但裏麵具體是什麽我一點也看不清。
張幽攔著我不讓看,然後說:“別問了,待會回家再告訴你,你奶奶已經先走了,估計是回家了,我們趕快先離開這在說。”
聽他的語氣好像這裏很危險是的,弄的我神經特別緊張,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下了山。
到了路邊借著路燈我看清了,他手裏提的東西果然是一個籃子,不過籃子上麵蓋著一大塊紅布,紅布下麵有什麽就看不到了,張幽右手牽著我的手,左手提著攔著,而且我每次要看的時候他都會把籃子輕輕的啦向身後不讓看,我很乖,沒有在追問裏麵是什麽,安靜的跟著他回了賓館。
我們回去後迎港早就回了房間,正在那看電視呢,看到我們回來後還提著東西就知道我們今天這趟沒白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籃子問道:“這是什麽啊?不是跟著她奶奶麽,怎麽還提著東西回來。”
我看迎港的樣子很緊張,心裏還納悶他的反應也太過了點吧,不就是個買菜的籃子麽至於這一幅驚訝的樣子麽,可當張幽把籃子放到地上的時候我才仔細的看到,原來籃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血痕,這血痕就像是從籃子裏麵流淌出來的一樣,怪不得迎港看到會有這表情。
我們倆都盯著張幽看等著看他有什麽行動,張幽把籃子放到了電視櫃裏麵不準備打開讓我們看,這迎港可安奈不住了。
他拉著張幽的胳膊急忙詢問道:“幹嗎啊?裏麵到底是什麽啊?怎麽不打開?”
張幽不顧迎港的拉拽,硬是把籃子藏了起來,張幽拉著迎港和我坐到了床邊。
張幽摟著我的肩膀對我們說:“這東西是汐晴奶奶放在山上的,我在山上的時候已經打開看過了,裏麵的東西你們還是別看了,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怕嚇到汐晴,今晚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帶著東西去找化塵。”
聽他這麽一說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就知道奶奶半夜三更的跑到山上不會有什麽好事,而這籃子上還有那麽多血跡,這血也已經凝固了,裏麵該不會裝著什麽屍體的手腳之類的東西吧,我是越想越害怕,而張幽打算明天去找化塵,這事都要驚動化塵師傅了,看樣子裏麵的東西讓張幽也很緊張。
我和迎港都被嚇的變乖了不少,大家都沒在多說什麽,我和張幽洗了個澡,然後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和張幽住在了放有血籃子的房間,迎港住在了裏麵的房間。
這一宿我睡的一點也不踏實,雖然不踏實但心裏很有安全感,因為每次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都發現張幽也醒著的,他一直摟著我在旁邊看著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那電視櫃裏麵好像有聲音,類似指甲刮木板的聲音,又或許是蟑螂爬行時弄出的聲音,反正是很嚇人,到了下半夜我是在是很困了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張幽提著那籃子,又在外套了一層黑色塑料袋,然後帶著我和迎港先回了家,他準備回家取一輛車來,這樣以後行動也方便些,總不能提著這麽個東西擠公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