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璉邀請了她明天去碧琉湖,林嘉安會去赴約嗎?
林嘉安不會。
雖然她不知道白璉到底想幹什麽,但這明擺著有詐。
倘使她還傻乎乎地去,那不是趕著上送人頭嘛!
所以麵對白璉發來的信息,林嘉安就當是沒看見。
不過雖然這次不會正麵對上白璉,她還是得做些準備、未雨綢繆才行。
林嘉安翻身下床,抽出了紙筆。隨後在上麵寫起了白璉的人物關係圖和重要線索、劇情。
這是書中的女反派,關係可謂是錯綜複雜。好像書中有點戲份的人物,都能跟她有些什麽關係。
*
白璉出生時就被遺棄,在孤兒院當中長大,有個青梅竹馬叫平陽輝。
平陽輝和白璉之間的關係也是曖昧複雜,像從屬關係、像共生關係、像情人、也像家人,總之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平陽輝對白璉絕對有些不可言說的情愫在裏麵。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心甘情願地為白璉嫁給秦子臻出謀劃策。
林嘉安不知道是該用深情來形容他,還是該罵他舔狗,亦或是說他能忍常人之不能。
按照白璉原本的人生軌跡,理應是不會遇見秦子臻的。
隻是在12歲那年,她和平陽輝偷溜到柳城玩,恰好遇見了也是出去遊玩的田萌萌一家、也恰好地看見田萌萌如何救的秦子臻。
四個人的命運在下著暴雨的、泛著洪水的那一天,就此糾纏難分半生。
“2012年6月15日,那是一個難見的暴雨天,整個柳城近百年來從未下過這麽大的雨……洪水肆虐……人群被衝散,有不少的人被湍急的水流衝走……”
原書當中是這樣形容的。
田萌萌、秦子臻、白璉、平陽輝都是洪災的受害者。
當時的秦子臻瘦瘦小小的一個,整個人散發出頹喪的氣息,像是一個毫無意誌的將死之人。
洪水來臨時他就順著水流被衝走,也許連下意識地掙紮都沒有過。
在一個街道的拐角口,他卻被當時同樣年幼的、和家人走散的田萌萌拉住。
一個12歲的女孩兒,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和毅力,麵對一個陌生人就能夠做到牢牢地抓住、不放手,堅持了將近兩個小時,即使她同樣麵對著未知的、已知的危險。
當時的白璉和平陽輝在街道的另一邊,街道對麵的堅持和掙紮悉數被他們納入眼中。
在那兩個小時當中,田萌萌一直安撫著秦子臻的情緒,嘴裏唱著不成調的歌曲、說著不成邏輯的故事。
秦子臻也漸漸從剛開始的消極,到後來主動攀附住了身邊的穩定物。
兩人在急流中相互撫慰和照顧,最終堅持到救援人員到來。
由於秦子臻的眼睛在汙水中浸泡的太久,所以被救援後他幾乎不能視物,唯一看清的隻有田萌萌脖子上的一塊兒玉墜。
彼時白璉和平陽輝也被救援了過來,幾人待在一起。
他們看見了秦家管家的衣著華貴、感受到了秦家的雍容富貴,自然也聽見了秦子臻說的報恩。
有時候世間的巧合就是令人如此地唏噓感歎,讓人不知道該說一聲奇妙,還是怒斥一聲狗血。
彼時白璉年紀尚小,孤兒院的成長環境也算好,故而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和城府。
但是平陽輝卻已經14、5歲,心中的三觀早已成型。
天降的機會和巨大的**擺在麵前,他無法不為止動容。
於是,他搶過了玉墜,張冠李戴地將白璉轉為了秦子臻的救命恩人。
18歲那一年,白璉和平陽輝想盡辦法找上了秦子臻,以心髒不好急需救助的緣由,留在了秦子臻身邊。
18歲那一年,白璉和平陽輝走上了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
林嘉安抽出一支紅筆,在平陽輝這個名字上圈了幾圈。
她覺得這個人遠比白璉難搞,更甚可以說,他才是幕後的那個大反派,白璉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
原書她看過,白璉隻能說得上是一個有些城府、有點聰明,但又難纏的戀愛腦。
拋去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她的思維還是圍著秦子臻打轉。
倘使沒有秦子臻的白月光濾鏡,白璉起碼得少活2/3章。
但是平陽輝不一樣,這個人才14、5就有那麽深的心思。得了玉墜之後也沒有馬上挾恩圖報,而是又靜靜地等待了6年。
即使沒有家族的倚仗,他還是混得不錯,身上也帶著不少的專長。
是個不簡單、更難纏的人物。
但小說中卻沒有細寫他的關係脈絡,甚至在已有的章節中,平陽輝出現的次數都不算多。
她在平陽輝的名字旁邊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轉而把重點放在了玉墜上。
這個玉墜解決了、白璉的身份被戳穿了,那麽白璉就好解決了。
然而最操蛋的事情又出現。
首先,她不是田萌萌,根本不清楚當天發生了什麽,小說中也隻是簡略地帶過了那天的事情。
其次,作者寫到田萌萌霸氣回歸就斷更了,還沒寫到手撕白蓮花呢!
最後,她林嘉安一無所有,沒人脈、沒資金、沒線索,她怎麽去查玉墜的事情啊!
林嘉安越捋越覺得煩躁,從此封筆不再愛。
怎麽人家穿書、穿越、重生什麽的都有金手指,還能綁定什麽係統。
到她這就一無所有?!?!?
看了原小說跟沒看一樣,小說正正好好卡在了解局點上。作者關鍵信息前期基本上沒寫,留下一大堆坑不填。
啊啊啊啊!願天下不再有太監的作者!
林嘉安呲牙裂目、肝腸寸斷、歇斯底裏、累覺不愛。
“林嘉安,你又發什麽瘋?”史若彤蓬頭垢麵從簾子後麵丟了一個玩偶,精準地丟中了林嘉安啊。
林嘉安抱著玩偶委屈巴巴、老實巴交、不敢說話。
靜默了兩分鍾,史若彤又說話了。“林嘉安,班群艾特你了,說是抽中你明天去碧琉湖做誌願活動。”
“我……”
林嘉安一開口,史若彤就知道依照林嘉安這德行要說什麽,她立刻回堵。
“團支書說了,不許請假、不許替代、不許遲到早退,否則扣期末綜測分。”
林嘉安嘴角的苦笑怎麽也扯不出。
果然該來的事情,怎麽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