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 白骨遇上鬧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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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雲濤回到自已的房間,雲錦馬上撩起他的衣服,仔細替他檢查。越看雲錦越怒,雲濤身上不光有針眼,還有掐出來的青紫,還有些不知道用什麽打出來的傷口,已經紅腫潰爛。

吩咐雨荷拿些藥來,雲錦一邊輕手輕腳地替雲濤清理傷口,一邊盡量語氣和緩地問他,“告訴姐姐這些傷是不是那個惡婆娘弄的?她平時是怎麽對你的?”

看著主動關心自已的姐姐,雲濤一時有點摸不清頭腦。姐姐平時不是最討厭自已,從不搭理自已的嗎?今天怎麽對自已這麽好?到底要不要跟姐姐說實話呢?雲濤骨碌碌地轉著大眼睛,拿不定主意,小腦袋裏有二個意見相反的小人開始吵架。

家中下人,誰都知道三姨娘虐待雲濤。隻是老爺病重,小姐懦弱,沒人敢說罷了。雨荷雖可憐雲濤,暗地裏也時常照應一二。可瞧著雲錦這樣關心雲濤,雨荷心裏又有些不安。雖然小姐年底就要嫁人了,三姨娘不敢把她怎樣。可少爺要是跟小姐走的親近,惹惱了三姨娘,她會把氣都撒到少爺頭上,少爺的日子會更難過。??首發 窈窕財女5

想到這兒,雨荷極為難地提醒道:“小姐!少爺是養在三姨娘屋裏的!”

“他以後跟我過!沒聽說正經少爺養在姨娘屋裏的!”暗恨這一世的自已實在窩囊,唯一的弟弟被欺負成這樣,也不敢出頭。聽出雨荷話中的擔心,雲錦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一向膽小怕事的雲錦今天是怎麽了,竟耍起脾氣來。雨荷往門外瞧了一眼,十分緊張地道:“小姐你可不能任性!要是這麽著,等你嫁到馬家,少爺在府裏的日子就更難過!”

“我在蘇府雲濤跟我在蘇府,我嫁到哪家,他跟我去哪家。有什麽可怕的!”心中討厭馬家,所以雲錦嘴裏也不肯說嫁到馬家的話。

被雲錦的反常刺激,雨荷急得汗都下來了,“從沒聽說過父母還在,卻帶著弟弟出嫁的姐姐。小姐快別說了,仔細讓快嘴的把話傳出去,惹來麻煩!”

麻煩想來找你時,你就是躲到石頭裏也躲不過去!沒想到雨荷看著聰明卻這麽膽小,雲錦心中有些不滿。轉眼看著雲濤貪饞地看著桌上幹巴巴的點心,雲錦便親自帶他淨了手,撿出一塊稍軟些的點心,笑著遞給他,“吃吧,還得等一會兒才吃午飯呢!”

“娘不讓我在外麵吃別人給的東西,說一付饞癆的樣子丟她的臉。”伸出小舌頭舔著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點心,雖然已饞的滿嘴口水,可雲濤然敢伸手接。

聽了雲濤的話,又看著他畏畏縮縮的樣子,雲錦又氣又心疼,“我是你姐姐,不是外人!那個惡婆子是咱們府中的奴才下人,不是你娘,以後你不用聽她的話!”

雲濤遲疑地接過點心,剛拿到手咬了一口,就聽見一陣歇斯底裏的幹嚎聲從院外傳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貼心貼肝地伺候著!嫁妝也填個精光!沒想到這一家老小都算計我阿!沒法過了……”

鬧家精來的還挺快!聽著那聲幹嚎,雲錦的嘴角輕輕地向上揚起。姑奶奶還魂了!要以為我還是那個捏圓是圓,捏扁是扁的廢物,就瞎了你的狗眼。

可是一聽到這個聲音,雲濤卻身子一抖,立刻把點心藏到身後,嘴裏的點心嚼也沒嚼就想咽下去,一下卡在嗓子裏,憋的小臉通紅。

雨荷見了急忙端來一杯茶,給他喂了幾口,幫他把點心順下去。雲濤沒事了,雨荷懸著的心卻沒放下來,轉臉看著雲錦的眼神緊張無比。

幹嚎聲還沒落地,穿著粉紅細紗夾襖的三姨娘就一陣風似的衝進屋來。發現躲在雲錦身後的雲濤,猛地把他拉到自已跟前。瞧見雲濤臉上的點心渣子,三姨娘不由分說,照他臉上就給了兩巴掌,一邊打還一邊惡狠狠地罵道:“貪嘴饞癆的敗家子、白眼狼!到處現眼丟我的臉。”

“三姨娘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從三姨娘手中把雲濤搶回來,雲錦眯起眼睛,冷笑著打量著三姨娘。三姨娘不過二十三四歲,一張銀盤臉上五官也還算端正,隻是抿成一線的薄唇再配上總是斜視的眼神給人很刻薄的印象。頭上插了五六枝式樣不同的金玉簪子,身上也戴滿各種零碎,不知道是不是把全部家當都披掛上了,一打眼就有種暴發戶的俗氣。跟畫像中高貴端莊的杜氏,差別有如雲泥。

“喲!這不是大小姐嗎!怎謾好了也不派人給我捎個信,我好來探望探望。這四五日沒照麵,知道的說是你這個小姐不懂禮數,早晚不給母親請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母親怎麽虐待你,讓你記恨了呢!”

在廚房幫忙的全嬸和丁香早聞訊趕回來,這會一聽三姨娘陰陽怪氣的話,全嬸立刻瞪圓雙眼大聲道:“小姐的病剛好,三姨奶奶就別在這兒大呼小叫的,當心再嚇著小姐。”

“主子們在這說話,哪有你這個老奴才插嘴的份?原來聽說的杜氏出身大族,沒想到陪嫁來的婆子竟這麽沒規矩!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屋裏當主子的不懂規矩,下人也……”

三姨娘罵全嬸,連帶著把雲錦和杜氏都罵上了,雲錦冷笑著攔住三姨娘的話頭,“正是這話呢!我倒想問問三姨娘什麽叫規矩!”??首發 窈窕財女5

“啊?”沒想到一向軟弱的雲錦敢回嘴,三姨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雲錦然給她機會,追問道:“天元朝哪條律令寫著妾是主子?誰家小姐、少爺管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奴才叫母親?莫說我跟雲濤不是姨娘生養的,就算是姨娘生養的,也隻能認正室當母親,見了你不過稱一聲姨娘。你是什麽台盤上的東西你自已不清楚嗎?要是你盡心伺候老爺,我們尊你一聲姨娘。若你不盡心伺候老爺,你連這府裏的奴才都不如。要打要罵都要隨主子的心意!”

劈頭蓋臉的一翻話,莫說三姨娘,就連全嬸、雨荷等人都傻了。這口齒伶俐,神情潑辣的女子還是自家小姐嗎?

還好本主以前不光看詩詞歌賦,律法條文也知道一二,要不這內宅吵架的事,還真占不了上風,看著三姨娘吃癟的樣子,雲錦一陣暗爽。

聽著在門外瞧熱鬧的下人們掩示不住地偷笑聲,三姨娘頓時醒過神來,撲上來欲抓雲錦的臉,“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我撕了你的嘴!”

看情形不對,全嬸也顧不得規矩禮數,立刻像隻護崽的母雞一樣衝進來,從後麵攔腰抱住三姨娘。雖不敢下手跟她撕扯,卻死死地拉住她,不讓她碰到雲錦。

雲錦然慌不忙地吩咐門外的丁香道:“去前院跟全叔說,讓他趕緊到族裏找族長,就說家裏的奴才要造反。府中沒生養的小妾趁老爺病重,要打殺嫡女庶子,謀奪家產。再順便讓全叔問問族長,若是父親有個三長二短,府裏沒生養的妾要怎麽處置?我年輕不懂事,早些知道了,好早做準備,免得到時讓人笑話咱們蘇氏家族!”

聽了雲錦這一翻話,丁香早已兩眼放光,大聲應了一句就往外跑,卻被從屋裏衝出去的雨荷拉住。

“小姐,家醜不可外揚!這讓馬家知道可不得了……”眼見著事情要鬧大,拉住這個扯不住那個,雨荷已急的有些跳腳。

看著雨荷這沒上道,雲錦心中暗氣,口中冷笑道:“好好的主子讓奴才欺了才是醜事。裏子都丟幹淨了,還要麵子做什麽?”說完又猛地提高聲調,厲聲喝道:“丁香!你還不快去?知不知道誰是你主子?”

被雲錦這麽一說,全嬸已有些明白過來,立刻大聲道:“不用問族長,老奴也知道族中的規矩。各府中沒生養的妾若沒了丈夫,能守的就送到廟上去。不能守的或賣或放都聽憑正室或嫡子的意思。前幾個月,東院二老爺沒了,他的四五個小妾都讓大太太給賣了。眼麽前的例子,決錯不了!”

東院二老爺死後還未入土,大太太就發賣小妾的事早就鬧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此時被全嬸做比成樣地說出來,三姨娘心裏已有些發毛。再看雲錦一反常態,大有撕破臉皮的意思,三姨娘一時沒了主意。也不敢再向前去撕扯雲錦,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嚎叫起來。“我的老爺哎……你聽聽阿……大小姐咒你死呢……還要把我賣了湊嫁妝阿……我哪世作孽喲……”

見三姨娘拖著長腔,一邊幹嚎一邊罵,那做派跟全嬸哭叫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看來這是古代女子撒潑的必備技能。雲錦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若是姨娘沒事了,就回自已屋清靜清靜。我這兒沒備著姨娘的飯,也不虛留你!”

聽著雲錦出麵趕人,丁香立刻來了精神,嬉笑著湊上前對雲錦道:“春日裏天氣燥的慌,要不要奴婢打桶水,把屋裏的地好好洗幾遍?”

好苗子!這麽快就學會幫主子立威風了。

雲錦一聽立刻笑道:“你想的周道,就這麽辦吧!擦完地的布就扔了吧,怪惡心的。”

三姨娘被雲錦主仆氣的直翻白眼,惡狠狠地看了二人一眼,起身就走。剛走到門口卻停下腳步,轉過臉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這個奴才可不敢再替主子當家!以後這府裏的大事小情、銀錢往來,就請小姐自已費心張羅吧!”說著一隻腳跐著門檻,斜著眼挑釁地看著雲錦。

“這些事情我怎麽會?三姨娘還是舊老樣子做就好!”就怕你不提這事呢,雲錦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副驚慌的模樣。

“哼!我可不敢管,我是什麽台盤上的?”一見雲錦的樣子,三姨娘益發得意,竟從懷裏掏出帳本和鑰匙扔在雲錦麵前,“小姐還是自已料理吧!我這些年為了貼補家裏,可是賣了不少嫁妝。沒見著哪家主子靠賣小妾嫁妝過日子的,小姐還是想辦法快湊些銀子還我。”

“三姨娘這話說的極是!主子不能靠奴才的嫁妝過日子,可也不能讓奴才把家產騙了去。”順利得到帳本和鑰匙,雲錦立刻冷下臉對全嬸吩咐道:“把三姨娘的嫁妝單子拿來,對照著她屋裏的東西,看看少了什麽,我照樣賠給她!”

“這些年咱們家坐吃山空可沒什麽閑錢,若是多出些什麽,就要查問清楚,是哪來的!”雲錦說著,又指了指三姨娘身上手上閃閃發光的東西,“這些個首飾都要問清來路,是不是變賣家產來的!”

沒想到雲錦會順水推舟地接過管家的權力,三姨娘立刻跳過來想奪回帳本,卻被手疾眼快的全嬸拖著拽出門。拐出門時,三姨娘還在叫罵,“天殺的!我跟你沒完!”??首發 窈窕財女5

完全是一副偷雞不成蝕把米,惱恨難消的樣子。可臨出門時,雲錦卻瞥到她眼中閃過一抹陰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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