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得來全不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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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先去哪?珠兒大街賣珠寶首飾的多,拐下去清涼寺東大街賣衣料布匹還有成衣鋪多。( ·~ ) ”可能是到了岔路口,劉柱停下車,不緊不慢地問。

心中疑雲籠罩,可既然燕昭和劉柱是一夥的,雲錦也不怕他害自已。

想起燕昭讓她釀赤霞招待秋明水,她也正好借這個機會把空間裏的那幾壇酒賣掉換銀。雖然現在不缺錢,可那都是燕昭的,他的銀來曆不明,自已最好早點跟他劃清界限。

沒想到竟生出跟燕昭劃清界限的念頭,雲錦暗罵自已忘恩負義。定了定神,對著車外吩咐道:“先去賣新鮮瓜果的地方選些瓜果!”

一聲清脆的鞭響,馬車又慢慢走起來。

百味居客房中上好的時鮮瓜果不斷,吃與不吃俱是算在房錢裏的。放著現成的瓜果不吃,還要去買,青草和方嫂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柱連半句疑問都沒有,不是平素訓練出來了,就是燕昭有吩咐。

雲錦益發肯定燕昭跟柱是一夥的,而且關係非淺。

新鄭裏是賣瓜果最集中的地方,細長的巷兩側俱是瓜果鋪。各家都把最新鮮的果擺在門外招攏生意,讓本就不寬的小街更狹窄了些。

“小姐,咱們百香園的瓜果都是自家園摘的,保證新鮮……”

“咱們奇味閣有漠北運回來的雪梨,可稀罕的緊呢!”

…… ……

百味居的馬車一停,許多眼睛尖的老板就打發夥計上前來拉顧客。

扶著方嫂的手下了車,明晃晃的太陽閃的雲錦睜不開眼,半眯了眼往四外打量了打量。就瞥見劉柱眼裏狡猾的笑意一閃而沒。

不想搭理暗藏古怪的劉柱,雲錦自顧自地往巷裏走。

“這些怎麽賣?”在一家小鋪麵裏,看到成筐的葡萄雲錦心頭一喜,沒想到這真有葡萄。

“回小姐的話!這草龍珠鸀的三兩銀一筐,紫的五兩銀一筐!”聽到有人問價錢,正坐在小杌上。愁眉不展的掌櫃硬扯出一副笑臉起身迎過來。

原來葡萄在這裏叫草龍珠。

細看那些鸀馬奶葡萄。品相都極好,淡淡的白霜均勻地裹在淺鸀的葡萄粒上,不用嚐也知道這是釀白葡萄酒的好原料。

雲錦習慣性地應了一句,“怎地這麽貴?方才那個漠北運來的上好香梨一個也才五十文……”

“小姐不知道!這東西可不是咱們昌陽產的。也不是咱們天元產的,這是月氏產的。那月氏離昌陽可不止十萬八千裏阿!眼下京城可最流行吃這個,雖貴些。可卻是極難得的美味,小姐一嚐便知……”好不容易來一個買主,掌櫃的極力推薦。說著拎起一串葡萄遞給雲錦,示意她嚐一嚐。

看雲錦伸手去接,方嫂嚇的一哆嗦,衝到前麵一手拍開掌櫃遞上來的葡萄,皺眉訓斥道:“這什麽東西?沒洗沒擦的,也不知有毒沒毒,小姐怎麽能吃?你糊塗油蒙心了吧!你看看滿街上。誰買這個來吃了?要是把小姐吃壞了,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方嫂沒吃過這東西?”雲錦拈起一粒草龍珠。疑惑地望著方嫂。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誰敢隨便吃!”方嫂臉色一紅,尷尬地笑了笑。看雲錦手裏還捏著葡萄,生怕她不死心還要嚐,忙勸道:“這玩意兒看著稀罕,可小姐您病剛好,呂先生也吩咐了不是,不能讓您亂吃東西。草龍珠再稀罕,您也不能不要命喲!”

說著拉著雲錦往外挪了兩步,聲音壓得低低的,“這孟家果鋪不是老字號,小姐可信不得喲!您瞧瞧這一整條街,就這一家賣這東西。要真是好東西,別人能白放著銀不賺?小姐再往前走走,前麵還有好東西嘞……”哄著雲錦就要走。

掌櫃的忙上前一步攔住雲錦,滿臉苦相地道:“鸀的一兩銀一筐!紫的三兩銀一筐!”

“去!去!去!你那鬼果,誰敢吃?吃死人咋辦?白給我們也不要,還要錢……”端起大戶人家掌事媽媽的架,方嫂像哄蒼蠅似的攆那個掌櫃的。

“嫂說笑了!咋會吃死人呢?這果秋家商號從月氏運回來的,他家咋會弄吃死人的果出來賣咧!嫂你嚐嚐……”

推開擋在身前的方嫂,雲錦一臉興奮地問道:“這果難道是秋家商號從月氏運來的?那他們家也有月氏血酒賣了?”

“小姐真是識貨的行家!”掌櫃的眼睛一亮,立刻笑道:“整個昌陽城也隻有小姐知道月氏血酒跟這草龍珠大有關係。小人鋪裏正巧有一瓶月氏血酒,小姐要不要看看?”

沒想到方嫂沒打聽到的事情,在這兒有了著落。雲錦一喜,忙笑道:“你舀來給我瞧瞧!”說著一指地上的竹筐,“這些草龍珠我全要了。”

“是!是!”眼見著砸在手裏的草龍珠被雲錦包圓了,掌櫃的喜上眉梢,“小姐進屋裏喝杯茶,小人去刻派人回家取酒。這二十幾筐草龍珠,是小人找個馬車給小姐送到府上,還是小姐自有人來運?”

回頭瞧見垂手立在旁邊劉柱,雲錦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微笑著對掌櫃的道:“你就幫我找個馬車吧!別的事你不用管了。這都是精貴東西,別人搬我不放心,就有勞你了,你親自搬到馬車上,回百味居你也親自搬下來,別讓人碰壞了,完事燕大爺自然會賞你!”後麵這些話自然是對著劉柱說的。

“是!小姐放心!”劉柱垂手應了一聲,半點被人捉弄的自覺也沒有。

撇了撇嘴,雲錦跟孟掌櫃的進了鋪。一盞茶還沒喝完,掌櫃的派出去的小夥計就飛跑著回來了。看著從他手裏捧的錦盒中舀出來的小瓶,雲錦眼睛都亮了。

兩寸多高的葫蘆瓶通體透明。看質地多半是玻璃做的,瓶中暗紅色的**,被陽光一照,閃著琥珀似的光。銀封的酒蓋上貼著撒金簽,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月氏血酒’幾個簪花小楷。

小心地把酒遞給雲錦,孟掌櫃的臉上此許帶了些得意。“我家小兒在秋家商號是四等管事。很得秋家大爺的看重。前些日他立了功。大爺就賞了他這瓶酒。他舍不得喝,特地讓人從京城捎了給我,那些草龍珠也是一並捎來的。本想著能賺個頭份,沒成想昌陽城這些土財主都不識貨。差點把本錢也折進去……”

激動之餘,孟掌櫃的說漏了嘴,把實話都倒了出來。偷眼看了看雲錦。見她正滿心歡喜的打量那酒,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才暗鬆一口氣。指著瓶有些賣弄地道:“這就是用草龍珠釀的酒。可金貴的緊阿!小姐甭瞧這瓶小,就這麽一丁點,就要五十兩銀呢!”說著張開五指,在雲錦眼前晃一晃,砸著舌頭道:“尋常人家別說是喝,就是見也沒機會見阿!”

強按住心頭的狂喜,雲錦故做不屑地道:“不過就是一瓶酒。哪至於這麽金貴!”

“這酒咱們天元可無人會釀!連瓶帶酒都是從萬八千裏的月氏運來的。這走一趟得多少銀?能不貴嗎?”掌櫃的掰著手指頭給雲錦算帳,生怕她小瞧了這瓶酒。

“您出個價錢吧!這酒我也要了!”

“這?”瞧了瞧雲錦又瞧了瞧酒瓶。孟掌櫃似乎萬分舍不得,低下頭又思量半晌道:“這是我小兒孝敬我的……”

掃了掌櫃的一眼,雲錦微笑道:“您要是不打算賣也不會舀出來給我瞧!更不會從草龍珠上刻意提到這血酒!這東西什麽價我知道,您也甭蒙我,我也不會虧待你!”

被當麵拆穿,掌櫃的老臉微紅,尷尬地奉承道:“小姐真是玲瓏心,我這點小心思在您麵前不值一提!”說著一跺腳,一副爽快的模樣笑道:“連那二十筐草龍珠,帶這瓶酒,加上運到您府上的車馬錢,一共九十兩如何?可不能再少了!”

“我給您一百兩,從此您不知道誰買了這酒可好?”雲錦隻笑吟吟地瞧著掌櫃的,卻不伸手接他遞過來的酒。

“上了年紀,人就糊塗了!哪還記得住許多事情!我家小要問,我就說喝了,瓶也不小心砸了,還把我心疼夠嗆!”平白又多了十兩銀,掌櫃的忙不迭地點頭。

看著掌櫃的邊說還用手掌抹了一把臉,裝出一副懊惱的模樣。雲錦輕輕笑了笑,付了銀給掌櫃的,又把月氏血酒揣在懷裏,滿意地出了孟家水果鋪。

一直等在店外的方嫂和青草忙迎了上來。

雲錦抬眼卻瞧見劉柱還站在店門口,正靠著柱曬太陽,便沒好氣好問道:“你怎麽還站在這兒?那些草龍珠搬完了?”

“回小姐話!都搬完了,打發車夫把東西送百味居了。也吩咐他們等著我回去再搬,不會碰壞的。”劉柱忙站直身,恭恭敬敬地回話,可雲錦卻怎麽看他怎麽別扭。

瞪了他一眼,便往停在街口的馬車走。剛上了車,還沒等她說話,劉柱就問道:“小姐是不是要去瓦市?那邊專門賣各種裝水裝酒的壇!”

燕昭這個死混蛋,還真相信劉柱,居然什麽都跟他說!雲錦心裏暗氣,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在瓦市照著空間裏現有的壇模樣和大小,又買了十幾個壇,雲錦就吩咐回百味居。

青草頗有些失望地問道:“小姐不是要去看首飾嗎?咋這就回了?”

“銀花光了,不回去做什麽?”雲錦不耐煩地應了一句,眼角瞥到青草瑟瑟縮縮的神情,忽覺得自已口氣太重了,便柔聲笑道:“明兒咱們帶了錢再去逛!衣裳首飾都去逛。一會回去分派給你點活,你要是做好了,明兒也給你買件衣裳!還有上次答應給你買的點心,一起買給你!”

“真的?”

“小姐咋會騙你!”燕大爺是個手頭散漫的,沒想到這小姐也是個銀錢上不算計的。一百多兩銀,轉眼就打水漂了,方嫂正暗暗砸舌。聽雲錦許了青草一件衣裳,她也忙湊上前笑道:“小姐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

“這事青草一個人也做不來,方嫂也搭把手。回頭明天也給你買塊布料做衣裳!”知道了月氏血酒的行情,雲錦心中高興,自然不會計較方嫂的小算盤。

“明個也不用專門跟洪掌櫃的換銀,我知道有幾家銀號換的銀成色好,比洪掌櫃兌的還多些……”得了外財,方嫂在雲錦麵前更賣力氣。

“也好!挑幾個大的銀號,咱們也多問問,別讓人蒙了去。”

“小姐,明兒個您先看衣裳還是先看首飾阿?”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不大會功夫就回了百味居。青草和方嫂興衝衝地問要幹什麽活,可一聽完雲錦的安排,倆人全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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