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電光飛速竄入混亂的人群中,在那些兵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柄冰冷的利刃就捅進了他們脆弱的身體。

‘呲拉’一聲體內的血液像是不要錢似的瘋狂的噴湧而出,被這種邪異兵刃刺穿的十字傷口根本就無法止血,隻能哀嚎著被人殘忍的虐殺。

不止如此,秦一的攻擊並不僅限於兵器,他的全身都是足以致命的凶器,這邊右手剛刺穿一人的心髒,另一隻手就順勢捏碎了身邊一人的喉骨,接著一腳狠狠的掃在了背後那個倒黴蛋的臉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那人的整張臉孔都被踢的粉碎,斷折的鼻梁骨更是生生插進了腦顱內,顯然沒得救了。

秦一充分利用潛蹤、偷襲等連環手段製造出如今的優勢,一下就把那些尚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的人打懵了,轉眼間就被秦一直接廢掉了五人,而這個數字仍在不斷上升。

正應付的左支右絀的宋玉致等人看清是他,猛地精神一震,知道行勢終於逆轉,哪還不知機反撲,身上的力氣又回複過來,一抖手中長劍又衝著身邊的對人斬殺過去,下起手來更是毫不留情。

秦一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混戰的局麵,以他的身法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殺的好不盡興,卻無人能夠把握到他的蹤跡。

寒光一閃,飽飲鮮血的‘夢靨’仿若從沉眠中驚醒的魔獸,黑色的刃身上透射出凜冽的殺氣,瞅準一個目標,正準備再次享受一番那美妙的滋味。

突然,秦一身體一頓,硬生生止住了前進的身形,一個難度極大的橫移,如標槍般站在了一節斷木上。

而這時背後咫尺處狂風卷起,一道金光如流星一般狠狠的砸了過來,若是他不加躲閃的話,毫無疑問,那東西肯定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來人顯然低估了他的反應能力,在那一霎那他突然全身毛發直豎,一陣從未有過的警示讓他根本無暇多想就遵從身體本能的意誌躲過了一劫。

好家夥,那金錘果然強悍,就連周圍的風壓都被它排斥出去,直到撞擊在一人身上才終於停頓了片刻。

“啊!”

一聲短促的慘叫,那人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胸膛上就赫然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內裏的血肉髒器全都消失不見了。

在幾乎把這人攔腰砸成兩截後金錘又再次向前狂奔了數米又在地麵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凹陷後才終於戛然而止。

如此驚人的怪力頓時震驚了所有人,大家手中的兵器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一雙雙驚懼的眼神齊齊的望著那柄絕世凶器——好殘暴的金錘。

秦一眼中閃過異色,一滴冷汗也不禁從額頭上滴落下來,咽下一口唾沫,狠狠的瞪著那個高坐馬上的年輕人,以及他那隻缺少了一柄金錘的手臂。

好險,幸好沒有硬接,不然自己的胸口就要多個放風的大洞了,真是恐怖的蠻力。

這天下間用錘子的人果然都是他娘的野獸派,這家夥不會有獸人血統吧,不然也太變態了。

“你竟然躲過去了?”

不過顯然震驚的不止他一人,那個高據馬上的小將也吃驚於秦一絕世妖邪的身法以及那讓人心悸的反應速度。

要知道他可以蓄意偷襲,這一手‘奔雷閃’可是他的拿手絕活,用這招不知偷襲暗算了多少高手,畢竟,誰會想到隻用近身戰的金錘竟會脫手砸出去呢?

這人不但毫發無傷,更讓他心寒的是當時他明明背對著自己,他究竟是怎樣發現的?

兩個年輕的高手一上一下都在小心謹慎的打量著對方,就像是兩隻猛虎,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年輕,馬上小將一臉冷冰,寒聲道:“閣下何人,難道想與朝廷為敵?”

朝廷?秦一聞言眼神有點詭異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盯著那人滴溜溜的轉了起來,看的人心裏發毛。

“沙沙……”

宋玉致緩緩走到秦一背後,先是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然後輕聲在秦一耳邊耳語起來。

秦一眼睛一亮,驚聲道:“原來閣下就是裴仁基的公子元慶?不過,你現在不是跟你那老爹在百花穀跟瓦崗軍打仗嗎,怎麽,難道想來這裏打點野食?”

秦一那副欠扁的樣子著實可恨,裴元慶爆喝道:“少在那巧言令色,方才傷我手下,難道不怕死嗎?”

裴元慶顯然是個極為高傲之人,自己老爹又是領兵的大將,也難怪看不起秦一等人。

不過,他這份態度顯然更令秦一不爽,臉色一沉,冷聲道:“殺幾條亂咬人的狗罷了,你在那吠什麽,你等既然先攻擊我的朋友,就要有承受報複的覺悟,少他娘的在老子麵前擺著一張臭臉,什麽狗屁朝廷,看不爽少爺我照樣吐你臉上口水。”

裴元慶何曾遇到這種無賴,生性高傲的他天賦異稟,自小就被喻為武學奇才,這對金錘乃有三百六十五斤,端地是擋者睥睨,自認天下無有敵手。

本來上次大戰被李密那奸鬼偷襲暗算,讓老爹損兵折將,心中早就憋著一口惡氣,這回帶著手下化妝出來一是打探消息,二是看看有沒有機會可趁。

也是他運氣,自打前天就發現滎陽城中大火不斷,內裏更是不時有百姓的慘叫傳出,立刻猜到有人搗亂,他本就是目空一切之輩,本想伺機混進城去大殺一番,說不得還能擒獲幾個重要人物。

可惜,城門的防務這兩天內越加嚴密,讓他根本就沒有可趁之機,眼見要放棄之時看到了宋玉致他們的車隊出城。

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立刻想到一毒計,想要趁機擒獲這票人馬,然後再混進城去。

卻不料連遭異變,半路更是殺出個秦一,令他所有的目標功虧一簣,又怎能不著惱。

凶殘的眼光閃動,盯著秦一肅聲說道:“你找死!”

秦一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腳下貌似隨意的擺動著一柄無主的長刀,幽幽歎道:“鹿死誰手,尤為可知,但某家有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從不喜歡抬著頭跟人說話,所以,你他媽的還是給老子滾下來吧。”

說到陰險卑鄙,十個裴元慶都不是秦一的對手,麵對秦一的咋吼神情一愣,有些拿捏不清這人究竟玩的什麽花招。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因為,秦一腳尖一挑,正好點在那長刀的背脊上,一股強猛的妖力立刻灌注到刀身上,猶如給它按上了火箭助推器,唰的一下沿著一道低垂的直線飛射了出去,而這道在半空中勿自閃爍著寒光的刀鋒目標赫然就是裴元慶坐下白馬的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