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幾個自不量力的小嘍囉對現在的徐子陵來說跟盤菜似的,灑然一笑,坐著的椅子突然像是出膛炮彈般從臀下彈出,狠狠的砸在了幾人腿骨脆弱的膝蓋上,立時慘叫數聲,人仰馬翻!

此時以陳朗功力最高,兩人間也再沒有緩衝餘地,一爪探喉似緩實快像他咽喉抓了過去。

陳愣有苦難言,心中知道這次撞上鐵板了,他平時在手下兄弟麵前也一向自詡功力‘絕頂’但對方這看似平淡無奇的探喉爪中卻蘊涵著精妙的招數,數道淩厲的勁氣更是把他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在外人眼中就好像是他主動湊上去一般!

心中驚懼,這疤臉漢子身上透出的森冷殺氣已經籠罩住他全身,令其難以正常呼吸,全身的血脈也好似陡然凝固了,再難動彈分毫。

秦一在旁看的暗自點頭,徐子陵的進步確實讓人心中豔羨,要知道若是換作旁人短短幾年間絕難如他這般從一個不同武技的小混混成為如今年輕一代頂尖高手,尤其是和綰綰一戰,更是令其終於在武道之路上做出了新的突破。

這其中除了大智慧、大毅力外和他們一直以來沉浮於生死邊緣是脫不了幹係的,當然,還有超強的氣運,種種因素,缺一不可。

以徐子陵現今的實力收拾一個陳朗無異於捏死一隻螞蟻。

“啊!”一聲慘哼,喉嚨給一隻鐵爪牢牢握住,徐子陵本就高大俊逸,隨著他的站起,陳朗整個人更是被提的雙腳離地幾達半尺。

茶寮中的人們早就跑得不知蹤影,隻剩下地上躺著的一些蝦兵蟹將,低聲慘哼著卻再無一人敢站起來。

尤其是幾人望向好整以暇閉目品茶的秦一時目中閃過難以言喻的恐懼。

徐子陵也不由的心中暗歎,這能怨得找別人嗎,你們幾個非要不長眼找這個殺神的麻煩,被折斷幾塊骨頭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起碼小命還留著不是?

審訊沒多久徐子陵就有些著惱,蓋因這陳朗竟然還是個硬骨頭,死活不吐真話。

秦一揮手笑道:“早就說子陵太過良善,對付這種人哪還這多廢話,我今天再給你上一課,刑訊的基本技巧,不過現在時間不多,我就先來點‘簡單’的吧。”

陳朗雖然心中害怕但這裏畢竟是洛陽幫的地盤,他們這些人一向囂張慣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真惹惱了他們管你是天王老子也要留下命來。

秦一拍著陳朗的老臉笑嘻嘻的說道:“桀桀……我就欣賞你這種硬漢,待會可別要讓我失望啊!”

望著秦一平淡嘻笑的表情,陳朗心中反而更加驚懼,色厲內茬的吼道:“我警告你,若是敢動我,我們洛陽幫絕對會……啊啊……”

“你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是再不讓我滿意,我就很不爽。”

陳朗話未說完就變成了淒厲的慘叫。

古語有之:十指連心。

手指上的痛楚更加敏感,秦一一手捏著陳朗的拇指猛地向後掰了過去。

“哢吧”一聲脆響,一根指頭扭著詭異的角度軟軟的搭在了手背上。

就連淒厲若鬼的慘叫也戛然而止,秦一另一手一拖一下,陳朗的下巴已經把卸了下來。

“怎麽樣?還不說?那真是讓人苦惱呀,反正你還有九次機會,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哢啪!”

“唔……哦……”

“你的眼神讓我失望,那就再來好了。”

秦一臉上始終帶著燦爛的微笑,但下手卻狠辣無情,一分鍾內,陳朗的十指已經盡數扭曲成了麻花狀,而他本人已經打著擺子,額頭上鬥大的冷汗狂冒,眼角也因為劇烈的痛苦蹦出了血絲,一臉臉極具抽象效果。

茶寮中落針可聞,所有躺在地上的洛陽幫眾噤若寒蟬,看向秦一的眼神已經是恍若厲鬼,他已經在這些人的心中種下了自己魔鬼的形象。

徐子陵也有些不忍,心中暗歎,若是他直接用血氣逆行的手段也早就問出結果了,哪像秦一這般麻煩。

不過,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反而更加震懾人心,看地上那些人今次即便能夠逃脫,以後也要徹底籠罩在秦一的撒下的邪惡陰影下。

“子陵莫看這樣廢事,但如今乃是非常時期,若不顯示雷霆手段,豈不是人人都以為你我兄弟是好捏的軟柿子。”

秦一突然衝著徐子陵神秘一笑,微笑著說道。

徐子陵聞言立時警醒,腦中靈光閃現,一條線索終於連在一起,多日的疑惑刹時解開,難怪秦一先後迫退師妃暄,震懾祝玉研、虐殺邊不負,如今又施展歹毒手段原來竟是如此打算,心中不由佩服,果然是老辣不凡。

如今所有覬覦和氏璧的勢力中唯有他們一行最是弱小,基於種種條件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最大可能就是先找他們的麻煩。

在他們還恍若未覺的時候,秦一卻早就開始使出霹靂手,給所有那些隱藏的實力一記狠狠的耳光。

秦一默然點頭,徐子陵的領悟力著實不凡,隻是稍加提點就醒悟。

重新給陳朗接上下巴,秦一說道:“我這人耐性不大,可以把我感興趣的事情告訴我了嗎?”

陳朗心中恨極、懼極了這個魔鬼,但下巴剛剛接上,說話還有些口齒不清,一時嘟嘟唔唔,半天不知其所雲。

秦一緊皺眉頭,眼睛瞟了眼一旁的洛陽幫眾,點著下巴說道:“你……過來。”

那個被點到的大漢一張臉如喪考砒,嚇得差點都要尿褲子了,好不容易站起身來,粗壯的雙腿卻不由自主的打顫,他實在是被秦一嚇壞了。

哆哆嗦嗦的說道:“爺……爺,小得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陳老大參與的。”

秦一喝道:“哪來這麽多廢話,不想死就去廚房給我端個火爐來。”

一聽不是要自己受罪,壯漢立刻如聞大赦,一臉驚喜顛顛的跑了進去,沒過一會兒就端出一個燒茶的火爐,裏邊正冒著幽藍的火焰。

在眾人恐怖的眼神注視下,秦一一把拽過陳朗的手掌死死的按在了灼熱的火堆中。

“啊!”可憐的陳朗還沒有叫完就痛暈了過去。

空氣中沒多久就飄來了一股肉香。

雖說這些人也是黑幫分子,但哪時見過這麽殘酷的景象,有心理脆弱的當場就嘔吐了起來,甚至於有人嚇得失禁。

徐子陵表情有些不自然,雖知道秦一這是為了立威,但這樣冷酷殘忍的手段似乎有些過了吧?

再堅韌的意誌也阻擋不住魔鬼的手段,被冷水潑醒的陳朗終於崩潰了,竹筒倒豆子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就連曾經偷窺上官龍小妾洗澡這等醜事都沒有拉下。

徐子陵麵色鐵青,心中悲憤,一腳狠狠的踹在陳朗臉門上。

“哢嚓!”

“砰!”

陳朗的背脊再次撞散了幾張貌似並不堅固的桌子,口吐鮮血,槽牙滿天飛,再次陷入了沉深的昏迷。

心中有些明白秦一為何出手狠毒,原來,對敵人永遠都不能仁慈。

從口供中知道段玉成四人在六天前抵達洛陽,隨即就被上官龍率領他手下的高手圍攻。

結果,石介和麻貴當場戰死,包複誌重傷被擒,唯有段玉成一人負傷逃逸。

而包複誌更慘,被酷刑拷問出一切後,竟被上官龍親手捏碎了他的喉嚨。

至此,這些曾經的手下好兄弟三死一失蹤,這又怎不讓徐子陵心中怒火衝天心中愧疚,說到底三人都是因他們而無辜送命。

就憑這個就是把這陳朗整個人再放到油鍋裏炸一遍,他也不會覺得殘忍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焰,徐子陵雙目射出冰冷的寒芒,森然說道:“上官龍,我徐子陵必與你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