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女走到兩人身前,神情頗為幽怨的望著侯希白,對於身旁的秦一倒是沒有太多注意。

侯希白現在是避無可避,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原來是範大小姐,還真是巧呢,不過,我今晚正好遇到一個好友,等到有空可否再給小姐請罪。”

美女狠狠的瞪了侯希白一眼,嬌叱道:“難道我範采琪是吃人的猛獸嗎,為什麽每次見麵總要躲著人家。”

秦一聞言神色一動,突然笑眯眯的插口說道:“範采琪?可是川幫大龍頭範卓的女兒?哈,多年不見原來都如此漂亮了,記得我當年初來乍到去拜訪你家老頭子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女孩呢!”

範采琪果然轉移視線,美目狠瞪著秦一,疑惑道:“你知道我是誰?為何我都沒有印象呢!”

看到秦一麵上露出的笑容,侯希白心中大叫不妙,當初這小子算計他的時候的表情跟現在分明就是一樣,不會是想要打人家的主意吧?

侯希白因為修煉花間派功法,絕對不會真心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得情而忘情,正是花間功法的真諦。

但他亦不想看著一個好好的女子被秦一這邪惡的家夥算計,秦一的可怕之處他可是早就深深領教過了,這範采琪若是落在他的魔掌中,還不得被啃成渣呀!

連忙竄上一步,擋在兩人麵前,急忙對範采琪說道:“範大小姐原諒則個,我……”

“本小姐現在沒有跟你說話,閃邊去!”

範采琪黛眉微蹙,顯是對秦一輕佻的眼神和無禮的語氣刺激住了,想這巴蜀之地以她老子的威勢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心中自是不悅。冷聲道:“你是成都人?既然知道我爹是誰,還敢這樣無禮,你究竟是誰,叫什麽名字?”

侯希白暗自叫苦,這位美女的大小姐脾氣她早就領教了,所以才忌諱莫深,唯恐避之不及,沒想到還是跟秦一抗上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侯希白的擔心果然不是多餘。一旁幾個早就嫉妒不爽地華衣青年眼看情況似乎有些不對,立時再也忍耐不住,一臉挑釁的走了過來。

秦一和侯希白一個相貌平凡,另一個則是典型的英俊小白臉,麵相上比那些江湖凶悍人物確實差了不止一籌,怎都不像很厲害的角色,實在是很有欺騙性。

幾個身配刀劍的青年看起來武功底子不錯,把兩人圍在中間,一言不合就準備群毆。

“都給我住手。誰讓你們多事的。”

範采琪叉著小蠻腰,俏臉生寒的模樣倒是別有一番美態:“你是否無膽鬼,連自家名字都不敢說嗎?”

說不上什麽原因,看到秦一的第一眼範采琪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特別是他那種肆無忌憚的侵略性眼神總是透著一股邪魅,好似能夠穿透她地衣衫,內裏的肌膚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股燥熱。

秦一哈哈笑道:“敝姓秦,單名一,想必範小姐最近應該經常從那老爹口中聽到我的名字。”

範采琪嬌軀輕顫,一臉驚奇的望向秦一。半晌竟然皺眉說道:“你就是那個把北方攪的天翻地覆的壞家夥?不會是騙人的吧,怎麽長得這麽普通。”

侯希白已經徹底無語了,這個小妞根本就沒有半分危機意識,她難道還不清楚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該死地,範卓這家夥平時究竟怎麽教育自己女兒的!

秦一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不悅的表情,仍舊笑嘻嘻的說道:“如果性命沒說錯的話。範小姐口中的大惡人基本上就是我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跟範卓商量,不若就由大小姐代為引路好了。”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範大小姐是你這種人能夠配得上的嗎?我爹乃是巴盟大首領奉振,若不想死趕緊滾一邊去。”

諸人還未說話,其中一個一臉高傲的年輕人終於按耐不住,衝著秦一惡狠狠的說道。

而他身旁那群狐朋狗黨,也都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顯是早就看兩人不順眼。就等著找借口揍人了。

侯希白終於捂住了自己地眼睛,滿臉苦笑,搖頭不語,今天難道都變天了嗎,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找誰的麻煩不好,偏偏跟秦一卯上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他可不信秦一這邪惡的家夥懂得什麽叫做‘分寸’!

果然,周圍的空氣中驟然散出一股寒意。秦一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個出言挑釁地公子哥,啞然笑道:“我說閣下怎麽長得尖嘴猴腮。感情是那老猴子的小崽子,桀桀,不若我幫範大小姐清理掉這些討厭的蒼蠅,如何?”

範采琪終於察覺侯希白的異常,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氣哼哼的對那貴介公子說道:“奉公子,本大小姐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閑事,若不想人家再不理你,就趕緊帶著你的這些夥伴離開,不要妨礙我跟朋友敘舊。”

奉公子聞言一愕,旋即眼眸上閃過一絲惱怒,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盯著秦一,獰戾的眼神中透出地凶光讓人驚懼。

不過,秦一似乎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打了個哈哈像是轟蒼蠅般,沒好氣的說道:“大爺今天心情好,暫時不想殺人,還不快滾。”

範采琪嬌哼道:“難怪你這人要招惹眾怒,看你脾氣就知道不是好人來的,還經營那種生意,老實交代,是不是想要把侯公子拉到那裏去使壞?”

秦一歎道:“難道我看起來像是街上拉客的龜公嗎?不過,範大小姐若是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抽空跟你單獨探討一下未來人生大事。”

範采琪聞言臉色一變,猛地抽出腰間馬刀,向秦一頸部割去,不論是手法還是勁道都極為準確狠辣。

竟是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

秦一麵泛微笑,也不見如何做勢,屈指彈出一道指風。

“啪”的一下擊打在迎麵而來的刀身上。

範采琪本身功力不俗。本想給這個口花花的家夥一點教訓,誰知根本就沒看清人家是怎樣出手的,就感到手腕劇

然險些拿不穩手中兵器。

搓不及防下急忙運勁抽刀後退,可惜,秦一卻不想這麽秦一放過她,身上勁氣微放,身周立刻產生一股吸力。

範采琪哪見過這等玄妙詭異地攻擊方式,驚叫一聲身不由己地連人帶到向前撞去。等反應過來地時候已經落到了這個好色家夥的懷抱中,但在外人眼中卻像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一般。

身為川幫大當家範卓的美麗女兒,從小受盡寵愛,還沒有哪個男子敢這般大膽無禮,雖說外族女子多情,但當著這多人麵前她心中怎能不心生羞怯。

慌亂心怯下想要掙脫懷抱,卻被這個無賴緊緊的抱住,一股男性獨特的氣息湧進鼻內,更是熏的她芳心亂跳。手足無措、四肢乏力。

“小姐這招是叫做投懷送抱嗎?”

秦一邪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濕熱的空氣吹拂地耳根發癢,似乎秦一身上正散發出一股惑人的魅力,竟讓她怎都生不出抗拒的情緒,隻是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在遠處的怒叫。

“混蛋,給我放開她!”

說話者赫然正是方才離去又複轉回的奉公子和他的一眾狐朋狗黨。

隻是這人正雙目充火,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讓人很是懷疑他會否下一刻就動刀子。

侯希白早在範采琪突然對秦一拔刀相向就知道這回事情真的鬧大了,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為何要招惹這個渾身帶刺的大小姐,但以他對秦一地了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肯定又在算計別人了。

果不其然,就知道跟這災星混在一起準沒好事,竟然當街調戲川幫大小姐,秦一這小子不會是精蟲上腦了吧!

周圍的空氣立時充滿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本是擁擠的街道立刻空出一個圓圈。以免殃及池魚。

秦一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一隻可惡的鹹濕手在奉公子怨毒的眼神下竟然無恥的放在了範采琪的翹臀上。

而那個平時對他地殷勤愛理不睬的高傲女孩此刻竟然乖覺的像頭聽話的小綿羊,不但沒有半點反應,還繼續趴在秦一的懷中舍不得離開。

“這個**!”

奉公子心中暗罵,他也是被妒火燒紅了眼,狂吼一聲,抽出自己的兵器就像秦一腦袋砍去,結果自然是……被秦一敲昏了腦袋,癱倒於地和他同病相憐地還有一行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

侯希白歎道:“秦兄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秦一臉上現出一絲詭笑,竟然把範采琪推到了他的懷中。侯希白表情一呆,錯愕的望著秦一,不知他搞得什麽明堂。

“既然侯兄這麽著緊這小妮子,兄弟我自然要成人之美,如今美人在懷,侯兄就好好享受吧,這小子我還有用,咱們回頭秦樓再聚吧。”

說罷也不等侯希白答話,大手一伸。拎起昏迷中的奉公子大搖大擺的消失在人流中。

“放開……還不放手!”

懷中一陣劇痛,侯希白低頭一看。原來脫離了秦一妖氣刺激範采琪這刻已然清醒了過來,想起方才羞人的事,氣的眼淚都流了下來,竟然拿侯希白出氣,在他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

望著秦一消失地方向,範采琪珠淚垂落,緊要櫻唇,終於恨恨的一跺腳下小蠻靴,然後衝侯希白尖叫道:“人家恨死你哩!”

轉身離去。

隻留下遭了無妄之災的侯希白滿臉苦笑,你明明是被秦一那混蛋欺負了,關我什麽事呀!

難怪都說,女人是從來都不講理的

果然不假。

計劃趕不上變化,但這變化對秦一來說卻是極為有力,都說剛想睡覺,這邊就有人來送枕頭。

沒想到這一趟出去竟然能抓到條大魚,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望著如死狗般躺在地板上的奉公子,秦一臉上滿是森冷的殺意。

巴蜀三大勢力本就不是鐵板一塊,獨尊堡解暉更是一家獨大,秦一已經確信目前想要對付他的人數中,這三方的人都有參與。

索性趁此良機,發動自己地計劃,既然對方到現在還沉的住氣按兵不動,那自己就幹脆逼他們自亂陣腳。

寶貝兒子被抓,不信奉振那老猴子無動於衷。

秦一之所以把首個開刀地目標選作奉振,也正是因為隻有巴盟是當地少數民族的聯盟,且有四大首領,總體來說乃是目前最合適他下手的獵物。

當然,最重要的是巴盟在立場上更傾向於關中李閥,且跟東突厥有著說不清道不名的曖昧關係,不管出於何種考量,秦一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不過,他現在已經暫時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事情了,刺殺終於到來。

身旁打開的窗縫猛地閃過一道黑影,以快的讓人目眩的速度飆射到他麵前,眼前一亮,一道閃光向他刺來。

秦一心中冷笑,如此囂張的刺客他還是數次遇到,不知該說對方愚蠢呢還是藝高人膽大?

不過,既是刺客自有傲人的本錢,這敵人在身法上確實不下於他,不管是反應還是出招速度都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境界。

心中大是興奮,很久沒有碰到過能在身法上跟他相較的高手了,本以為隻有在未來遇到‘邪王’石之軒的時候才會見識到真正的幻魔身法會是如何的高妙。

看來今次倒是有點意思。

雙掌一拍身下桌椅,整個身體頓時騰空翻起,不但避過對方攻擊,且左腳下撩,右腳上踢,形成一記極為凶險的‘龍牙噬’,若是被碰上,來人小命難保矣!

那人顯然也沒有想到秦一反應速度竟然如此快捷,且反擊的招術更是凶狠.

縱是對方身法驚人,在彼此功力招式的強大差距下,也立時吃了暗虧。

慘哼一聲,黑色的夜行衣被剔下幾片碎布,人則向後慌忙倒退,小心翼翼的防備著秦一的再次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