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今新老兩代之間第二次巔峰對決,或許對兩人來們之間的爭鬥,但與之旁人卻意義深遠。

其中不論是誰敗亡,所產生的影響都足以掀動整個江湖乃至未來天下形勢的走向。

趙德言更是暗自向那邊移動著腳步,對他而言邪帝舍利固然重要,但若是能夠趁機斬殺石之軒以及秦一,那才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戰圈中的兩人此時已經心無旁鷲,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對手的身上,這是場不容任何微小錯誤的決死之戰。

“吼!”

蓄到頂點的大招暴然而出。

腳下地麵轟然炸裂,從中竄出一隻閃爍著幽綠鬼火的異獸,衝天而起,直破雲霄。

猙獰凶戾的獠牙已然露出,勢要把擋住道路的石之軒撕裂成粉碎!

石之軒冷哼一聲,竟然想用這些幻影來迷惑自己的意誌,這秦一是否太過幼稚?

整個身子奇跡般的定在半空中,仰天長嘯。

石之軒雙掌推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驚人勁氣卷起狂暴的掌風,破轟而發。

卻不料,獸影為虛,妖勁為實。

瞬間吸納了地底無窮的戾氣,這記大招又豈是單純的幻相那麽簡單。

就連所謂的異獸之態,也不過是迷惑對手的手段,若是心智被奪,那等待他的將是萬魂噬心的可怕酷刑。

“砰!”

輔一接觸,擬化的獸態就被石之軒掌心的生死之氣轟碎,但這並不是最後的結果,炸裂後的妖氣爆散出一團團拳頭大的幽綠鬼火,疾如流星火雨由下至上向半空中地石之軒奇襲而去。

比之半年前的交鋒,此時的秦一不論是招式的使用。還是時機的把握都已提升到了另一種境界。

對石之軒來說這卻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這老魔縱是如何厲害,若是讓這些鬼火近身,想必‘引火’的滋味都絕對不好受。

不愧是逞凶數十年的魔道巨頭,石之軒眼中驟然現出一絲堅定,身上仿若施了百倍重力,身如陀螺,在空中疾旋著火速下降。

因為身體的刻意高速旋動,身邊的空氣竟被他迫離體外半尺範圍,如此一來破轟而至地鬼火不是被他身體周圍強烈的旋風改變攻擊方向。就是難以近身。

這一輪交鋒攻的詭異,破的更是漂亮。

兩人間的距離在無形中也被再次拉近,石之軒如一柄破空而降的投槍,向秦一頭頂紮了下來。

蹬直的腳尖就像是標槍最鋒利嗜血的槍頭,任是神兵利器也難擋他這勢若雷霆的悍然一擊。

秦一額頭終於冒出一絲冷汗,對戰這老魔頭果然沒地半點僥幸,天妖屠神對他的限製作用並不十分明顯。

真是個難纏的家夥,心中的神經早就崩到了極限,雙掌虛空交握。吸氣集力,身體周圍剩餘飄動的鬼火像是收到了命令的士兵,刹那間全都匯聚在了掌心中。

迅速融合成一個翠綠的光球。

這妖勁凝聚成的光球正是因為其高度的壓縮性,其爆發後的威力更是可怕,既然你石之軒化作無堅不摧地大矛。

那就再試試我秦一為你精心準備的厚盾。

矛盾爭鋒,從來隻有一個結果。

腳尖似乎跨越過無數個空間,終於抵達光球上方。

“叮!”

石之軒麵現大訝,從他自創不死真氣至今,數十年來逐步完善,已經把這個功法的特點發揮到了極致。

雖然由於精神上的原因。始終無法做到生死無間,死中有生,生中蘊死,但他自認這個世上除卻三大宋缺無堅不摧的‘天刀‘就算是麵對三大宗師的真氣也能借來少許。

可是腳上接觸地這個光球卻讓他吸納不到絲毫的真氣。

深處下方,遭受巨力,即便以秦一的強悍也有些吃不消。

任誰硬接邪王全力一擊都難保安然無恙。

“哢吧”一聲爆響。腳下早已滿目瘡痍的地麵再次開裂,一雙腳踝已經深陷了進去。

身軀如遭錘擊,晃動數下,卻並未全麵敗退。

裂開嘴巴,露出一口溢出血絲的森寒牙齒。

“桀桀,好硬的腳頭,不過,邪王再嚐嚐我這招如何?”

秦一怪笑聲中,身上氣勢更盛。

石之軒瞬間察覺到一絲異兆,心叫不妙。

不進反退。急忙抽身向一側橫移開去。

“砰”

光球中高度壓縮的強橫妖氣在秦一再次灌注了巨量勁氣後終於改變了內部原本穩定的秩序。

化學反應產生,像是深埋地底千年的火山,終於尋找到了一絲縫隙,轟然爆發。

秦一頭頂的空氣像是被烈焰灼燒,發出一陣陣可怖地‘呲跁’聲。

不遠處的一株雪鬆更是身遭池魚之殃,由樹幹至上係數爆裂成無數碎屑。

隻留下一截白森森的淩亂斷枝無聲的提示著方才經曆過的可怕災難。

石之軒終於落在地上,掃了眼麵前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寺院,滿臉古怪的望著那個身處陷坑中間的**身影。

兩人從交手到落地,不過是數息之間。但觀眼前的情況,不知道地還以為這裏剛剛遭遇台風過境呢!

石之軒盯緊秦一。點頭說道:“你真的很強,或許五年之後,天下就再也沒有人是你秦一地對手,不過,現在我還是要得到舍利。”

秦一雖然身上

土汗水,顯得十分狼狽,但在場卻沒有一人敢小覷他當今天下最具影響力的幾人麵前,秦一已經再次用自己的實力宣誓了他的強勢地位。

妖皇之尊,實至名歸!

抖落身上的泥土,秦一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暢聲笑道:“邪王的不死奇功固然威力無籌,但若是不想付出任何代價就取我老秦地性命卻也沒有這麽簡單。

而且。眼下局勢縱是能夠把我擺平,邪王您老人家又有幾成把握可以戰勝祝法後和魔帥以及靜齋傳人的拚死反擊?

又是否有自信可以逃出李閥和寧道奇的追殺呢?

人力有時而窮,邪王固然魔功蓋世,無人能敵,但畢竟失道寡助,統一兩道六派,遙遙無期亦!”

看石之軒麵上的自信似有動搖,秦一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笑吟吟的續道:“而且你寄予無限希望的殺手刺客徒弟似乎也早有二心。隨時可能反戈。

安隆更是牆頭草,你——一代‘邪王’石之軒,手段計謀固然厲害,一言抵千軍,卻始終難成大事,不然二十年前也不會被慈航靜齋迫成今日這般模樣!”

秦一話恍若暮鼓晨鍾,字字撞在石之軒靈魂深處,捫心自問,好像每次成功都在眼前。觸手可得,卻始終如鏡花水月。

若論聰明武功,心智謀算,他石之軒自認當世無人可敵,大隋更是因他而加速敗亡,但他至今卻仍舊一事無成。

難道,真的如這秦一所說,是自己才智不夠,難道武力不是達成目的的最有效手段,為什麽。到底是哪裏錯了?

往往越是聰明地人,在某件事情上越發執著。

聖人因之成聖,正是如此。

自己一輩子為之奮鬥的理念今日在秦一口中卻受到了全盤否認。

一瞬間的遲疑讓睿智如石之軒也覺得茫然若失,不能自已。

“砰砰!”

“啊……”

一連串的慘叫不斷從玉鶴庵外傳來。

旋即,一道狂風電射而入,卷起漫天風沙。直衝師妃暄撞去。

風沙尚未臨身,一股慘烈的殺氣已經鎖定師妃暄嬌弱的身軀,這隻突兀鑽出的沙獸似是想要把她生生吞噬。

師妃暄驚而不亂,早在接到邪帝舍利的那一刻就想到各種遭遇,心神瞬間進入到古井不波的妙境。

一雙妙目銳若利劍瞬間刺穿風沙地阻隔,看到裏邊那個手舉長刀向她斬來的彪悍身影!

“該死,綰綰這小妮子不會是故意放水吧,怎會讓這小子遛進來了。”

秦一眼眉暗挑,暗罵一聲老狐狸狡猾。

這趙德言不愧是最委瑣的機會主意分子,方才湊過來想要撿便宜。看兩人基本上沒有什麽損傷竟然立刻改變目標。

想要趁機搶奪舍利,這可達誌卻也不是易與之輩,本身功力就不俗,與師妃暄對戰也毫不落下風。

這次又是蓄意偷襲,當即占到上風,一柄狂沙刀使出周圍方寸空間頓時被籠罩在灼熱的沙海領域內,端的了得。

而趙德言早就滑溜的如泥鰍一般不知何時閃到了一旁,絲毫不顧自己前輩高手的身份,竟與可達誌兩人合攻師妃暄一個弱質女子(總之。從場麵上看來確是如此讓人不齒)!

一時間本就處於下風的師妃暄在兩大高手的聯攻下已是險象環生,有幾次幾乎以為就要喪命。

若不是趙德言兩人還顧忌損壞舍利。這個盛名天下的仙子真地就要香消玉殞了!

雖然是秦一設計師妃暄,卻絕對不會讓這個目前對他來說作用萬分重要的女子慷慨赴死。

“法後務必擋住石之軒,一成半,不同意就他娘的一拍兩散,信不信由你!”

再次嚴辭給予祝玉研警告,秦一頭也不回的向戰鬥中的三人衝去。

一掌隔空轟去,正打向趙德言後心要穴。

祝玉研數十年凶明赫赫,威震正邪兩道,卻哪曾被這小輩威脅。

白眼怒瞪,張口預言,留給她的卻隻有秦一**地背脊。

怒哼一聲,卻也不敢使性子。

換做旁人她早就擰斷這個無禮家夥的脖子,滅他三族了。

但秦一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其性乖張,邪魅,多智近妖的狠角色!

這世上真沒有他不敢幹的,看他著緊的樣子顯然另有布局,若是不小心搞砸了,真要惹得他惱怒,這邪帝舍利說不得就真的雞飛蛋打。

半點便宜都沒有了。

多個盟友,總比多個可怕的敵人要好地多。

雖然心中強烈不忿自己堂堂陰癸派掌門被他呼來喝去。還要像個小輩妥協,但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退一步海闊天空,也許,(更新最快,.)隻有跟緊這個男子的腳步陰癸派才有可能真正地強盛,甚至打倒宿敵慈航靜齋吧!

祝玉研凝視著對麵這個曾經騙取她貞操的男人,幽幽歎道:“之軒真的老哩,現在的江湖已經不再屬於你了,為什麽還要如此執著呢。”

石之軒仰首望天。聲音像是從遙渺的天際飄來:“小研兒始終沒有半點改變,還是跟以前一樣天真哩。

你是說秦一吧,他確是天縱其才,連我都看不透的人中就有他的名字,後生可畏呀,不過,說你我地時代過去尚是為時過早!”

祝玉研語調轉冷,冷笑連聲:“你仍舊沉迷在統一兩派六道的幻夢中,

如一個年輕人能看清天下未來走勢。縱是得到聖舍利地。

所謂的兩道六派早已是名存實亡,就算能夠一統,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嗅著鼻端淡淡地香風,石之軒淡然說道:“能不能逆天,不試過又怎知道,小研兒出招吧,讓石大哥看看你這些年究竟有何長進!”

勁風襲來,趙德言已經感受到背後強烈的死亡壓力。

“混蛋,石之軒幹什麽吃的,怎麽不攔住這瘋子。”

心中暗罵。分明是石之軒有意放水,實在是太卑鄙了。

不得已變招轉身,一掌斬在空處。

此招看似簡單,卻別有玄奧,正是趙德言一身魔功精致所在。

麵前襲來的勁風像是被空氣中的莫名元素吸引,倏然間改變方向。與他滑身而過,卻無傷身體分毫。

秦一眼眸驟然閃亮,大聲讚道:“破地好,魔帥再接我這招看看。”

又是瞬間毫無阻隔的接連轟出數十拳,狂暴壓縮的拳勁擋開麵前的空氣,攻向趙德言全身各處要害。

“媽的,你還沒完了。”

心中早就怒不可赦,連骨子裏的殺氣都鑽了出來。

兩隻眼眸像充血般死盯著秦一,終於知道不擺平這攪局的人,是別想夾擊師妃暄了。

心中隻能祈禱可達誌爭氣。早點搶到舍利。

好在方才他硬迫師妃暄對拚了幾招,這小丫頭此時估計已經受傷在身,短時間結束戰鬥,可達誌亦不是沒有機會。

望著秦一這張讓他極度憎惡的臉孔,一時新仇舊恨奇湧心頭。

若不是這個混蛋,王子殿下又怎會殞命長安,給他惹了一身騷,回頭利還不知道交代呢。

帳中的那些大臣早就對他心生不滿,若不借機生事。他趙德言敢把腦袋擰下來給秦一當溺器!

壓箱底的絕招也使將了出來,‘歸魂十八爪’每一爪都足以渡人魂歸幽冥。

怒嘯一聲。作馬沉腰,兩臂上地衣衫驟然碎裂,露出糾結如鋼的強壯肌肉,雙爪上現出一縷縷詭異的黑絲。

隨著十指如撫琴般上下彈動,迅速在身前交織成一片絲霧。

耳邊甚至傳來咕咕流水之聲。

正是‘雲海絞龍’!

轟擊而至的拳罡居然像是闖進了蜘蛛網的蒼蠅,竟被麵前的黑絲緊緊纏繞。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陣刺鼻地焦灼味。

秦一看得眉頭緊皺,這趙德言果然是魔門中的巨梟,這黑絲中顯然蘊涵著劇烈的毒性,更詭異的是它的特性竟然可以糾纏著獵物,端的神奇邪異。

難怪列入邪派八大高手之尊,排名僅在石祝兩人之下,僅此一招,足以稱雄江湖無人敢敵。

雖然知道這招厲害,秦一卻也沒有絲毫畏懼。

足尖生勁,借力微點,彈離地麵,空中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空翻,不但徹底避過趙德言布下的毒霧陷阱,更是欺身逼近,閃到他背後。

一指點出,不但半點風聲勁氣,若是真被他戳實了,趙德言後半生就要終日躺在**難以自理了。

趙德言眼眸中閃過一道凶光。

這秦一真是欺人太甚,把他當成板上魚肉呼?

麵色陰鬱,掌心運勁,收回毒勁,頭也不回,全憑數十年來修成的武學本能,回肘向後狠狠撞去。

“砰”

一聲悶響,兩股勁道撞擊在一起形成的反震力,自是強橫。

兩人悶哼一聲,秦一雖是以指對肘,卻是占得上風,全身力道集於一點,故毫不吃虧,隻是身形微晃,就再次如影隨形,再次追來。

而趙德言吃虧在倉促應變,力道難以全數控製,身體如遭雷擊,向著前方拋跌而去。

心中詫異一時難以用言語形容。

雖然已知秦一功力超凡,但亦不該強橫到如此地步,難道對方先前仍有保留?

“該死地,真是個變態的家夥,生他的女人一定是個妖怪。”

想他苦修一甲子的魔功竟然被一個小輩壓著打。

心中高傲的自尊怎能忍受這等屈辱!

怒吼一聲,麵色越發猙獰凶戾,雙掌齊推,轟向秦一。

秦一閃身躲過,嘴巴卻不繞人。

哈哈怪笑道:“言帥技窮矣,若是僅指如此,那你老人家就給我乖乖留下吧,到地下給你們那個突厥王子做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戰鬥到了這個地步,兩人心中都直欲至對方於死地,故都不再保留。

本身實力都在伯仲之間,拚鬥起來更是招招驚險,刺激萬分。

就在這已經注定遭劫的玉鶴庵中,兩人展開了殊死的激戰。

赫然可見兩道身影不斷閃現在各處,勁氣交織,爆裂聲響接連響起。

作為魔門和年輕一代兩大絕頂高手,奇招絕學層出不窮,激鬥場麵更是火爆異常。

庵內六人,卻分作三處戰場,各自戰的險象環生。

任何一點微小地異動就可能會造成整個戰局的改變。

隻是在場諸人皆是各懷鬼胎,又都是一方高手,彼此恩怨糾纏。

秦一是否能夠再次翻手為雲,覆手雨,更是讓人們充滿了期待。這世間從來都隻有永恒地利益,而沒有永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