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願做和談使者,替天都去找天靈和談。”
“臣也願往!”
幾個求和派的大學士跪在地上,雲霄側眼看著他們。
“皇甫少晨,若開打,天都有多少勝算?”
“陛下還是要打?”
皇甫少晨眉心緊鎖,他知道雲霄的脾氣,和談隻是拖詞,天靈與天都的大戰早晚都會開打。
“你比朕清楚,就算我們要和談,沃納河對岸的六十萬的大軍也不會同意的,天靈修身養息多年,他們的底蘊比我們足,他們耗得起。”
“那陛下可知,天靈為何遲遲不願發兵,而是一直與我們隔案對峙呢?”
“他們想消耗我們,想逼迫我們先出兵,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皇甫少晨笑著搖了搖頭,“陛下所言,隻是原因之一,臣聽說,近日天靈的君主病重,三個王子,一個在京都,兩個帶兵在沃納河,比起戰事,他們更關心他們京都的安危。”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是旬禦王爺說的,內宮爭鬥之事,他比任何人的清楚。王爺還讓我勸誡陛下,若有子嗣就早立儲君,等天下大亂,悔之晚矣。”
雲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皇甫少晨,然後向下吩咐道:“找兩個口齒伶俐的,跟旬禦一起去,找天靈求和。”
“這事要交給旬禦王爺嗎?”
皇甫少晨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知道,如果事成了,那家夥肯定要封賞,現在百越內亂,他想要軍隊,替我轉告旬禦,隻要和談的事成了,朕給他三千精兵,就在百越之內,聽他調遣。”
“臣下這就去辦。”
華淵閣的大學士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像做了很久的工作,終於把他完成了一樣。
“諸位大人辛苦了,這些天讓你們無日無夜的待在這裏苦思冥想。這樣,朕放你們三天假,都回家好好歇歇,等養足了精神,再來替朕治理國家。”
“謝陛下恩典!”
華淵閣的大臣們感激涕零,一個站在世界之巔的君王,便是擁有可以讓人歡笑,也可以讓人落淚的權利。
林軒也在搜尋這種能力,他是萬妖之王,但能臣服於他的,現在恐怕也就隻有湯尼他們幾個了。但對紀寒來說,掌控一部分人的心情,是從他一出生,就已經具備的能力,沒有比他更懂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
“少爺,專車到了,彪管家剛剛打來電話,說白雅曦小姐正在雲天會所等你。”
紀寒迷迷糊糊的起身,段一鳴跟在他的身後,他們要盡快搞定林軒,西歐的情況有些特殊,他們沒時間再繼續等下去了。
“現在幾點了?”
“回少爺,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林軒靠在車裏,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伊賀的人不用管嗎?”
段一鳴笑著看了一眼紀寒。
“我們都是馬仔命,沒有紀大少爺那麽金貴,他們會繼續勘察林軒的下落,在和白雅曦小姐談攏之前,林軒不會離開他們的視野之內。”
“我喜歡這種專業的精神,但現在林軒強的可怕,就是李慕白都不願意招惹,你對我的保證,我很擔憂啊。”
段一鳴沒有辯解,林軒的實力確實不能用過去的目光去看待,但也不至於強到令人畏懼。專車很快行駛到了雲天會館,阿彪很早就在這裏等候。
“怎麽樣?白小姐還在裏麵嗎?”
阿彪對紀寒點了點頭,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流沙會的人,來了不少,看樣子,他們不想和我們和談。”
“難不成還會動手?”
紀寒詫異的看了一眼阿彪。
“不好說,這些家夥做事隱秘,還記得上次王華宮的事嗎?”
紀寒用力的搖了搖頭,確保已經完全清醒了之後,才隨阿彪來到白雅曦的房間外。
“白小姐,讓你久等了。”
白雅曦穿著一身浴袍站在門口。
“是呀,我都困得要睡著了,要不,我們明天再談?”
“別呀!”紀寒笑著推開了白雅曦的房間,“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了,這樣,十分鍾,談的好就睡覺,談不好就出手,外麵的兄弟們也挺不容易的。”
白雅曦也看著紀寒笑了笑。
“紀公子是個爽快人,最後一塊碎片在我們的手裏,隻要你們交出蘇易臣,一切都好說。”
“白小姐說笑了,蘇易臣是古森學院的,又不在我們手裏,再說,我對那碎片也不敢興趣啊。”
白雅曦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麽說,就是談不攏咯,那就出手吧。”
“別急啊白小姐,蘇易臣我們拿不出來,但畢方的事,我可以幫你們。”
“幫?”白雅曦不屑的看了一眼紀寒。
“我們流沙會做事,何時需要你們的幫助,道協和妖管局,跑腿都嫌活太少,不夠幹呢。”
“很快他們就不會這麽想了。”
紀寒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白雅曦。
“相比你們已經知道,那個家夥回來了。”
“林軒嗎?”白雅曦麵無表情的問道。
“是你們幫他覺醒了體內的血脈,奧伊米亞康的那一戰,是他一切的起點,三年來他從未停止過戰鬥,如今他已經是可以統治一方的強者。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重新回到昌臨,但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你為什麽這麽說,他不會放過我們,難道就會放過你嗎?這些年,你紀家做的壞事,怕是連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紀寒眉心緊鎖,他沒想到白雅曦竟然能知道他那麽多的秘密。
“聽我一句勸,和我們動手,隻會白白便宜了外人,如今除了我們,昌臨還有道協,TB和古森學院的人,他們都是為了琉璃盞而來,如果我們動手,你就不怕讓蘇易臣撿了一個便宜嗎?”
白雅曦目不轉睛的盯著紀寒看。
“想拿蘇易臣威脅我們,你知道,為何流沙會為什麽一定要拿琉璃盞嗎?”
“這倒是確實不知,還希望白小姐賜教。”
白雅曦看著紀寒,微微笑了笑。
“不知道便罷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對你沒什麽好處。”
“非要蘇易臣的下落嗎?”
紀寒看著白雅曦問。
“如果有誠意的話,流沙會不介意和任何人合作。”
“你們就不怕我也像蘇易臣一樣拿了你們的秘密躲起來嗎?”
“我相信不會人人都和蘇易臣一樣無恥,而且他也不算是躲起來,隻是我們之間的價格還沒有談攏。”
紀寒側頭看了一眼段一鳴。
“段公子覺得如何?”
“蘇易臣我們抓不到,他雖然無恥,但也算是我們的盟友。”
“我們不用你們把他抓來,隻要你們告訴我們他的行蹤就可以。”
段一鳴看了一眼紀寒,又側頭看了看白雅曦。
“如果隻是這樣,那很簡單,蘇易臣就在古森學院,而且這幾日他應該天天躲在韓湘生的身邊。”
“我要的不是這樣的行蹤,而是要他下一次離開古森學院的時間。”
“這恐怕很難辦,蘇易臣為人謹慎,他的行蹤從來不會告訴我們。”
白雅曦轉身走進屋內。
“這麽說,我們的談判還有的聊。”
紀寒和段一鳴相互看了看,然後走了進去。
“在門口看好,不許任何人進出,包括流沙會的人。”
“明白。”阿彪仿佛明白了天大的事情,他轉身麵無表情的站到門口,就好像紀寒和段一鳴要進去做什麽壞事,讓他站在門口放哨一樣。
“你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我一個弱女子的房裏,恐怕有些不太妥吧。”
紀寒看著白雅曦,挑眉笑了笑。
“白雅曦小姐是什麽樣的人,就是在這浴袍底下,恐怕都還藏著不少殺人的刀片吧,我和段一鳴就是色膽包天,也不敢對白小姐有絲毫的念頭。”
“行了,不要說了這些沒用的了,還是說說蘇易臣的事情吧。”
紀寒眉心緊鎖,他不知道白雅曦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知道蘇易臣手裏的琉璃盞,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
“非要知道?”
“我想我應該知道。”
紀寒神情懇切的看著白雅曦。
“為何一定要知道,就不怕這事會把你害死嗎?”
紀寒冷笑了一聲。
“就你那點秘密,還害不死我,紀寒活了一輩子,什麽都不怕,就怕別人做事瞞著我。”
白雅曦上下打量了一眼紀寒。
“紀公子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段一鳴從進門之後便一言不發,他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眼前是一位如此動人的小姐。
“一鳴,你怎麽話也不說,是見到漂亮的小姐不敢說話了嗎?”
段一鳴依舊沒有言語,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白雅曦。
“段一鳴,你幹嘛如此看著我,三年不見,你不認識我了嗎?”
段一鳴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是不認識了,或者說我根本就不認識真正的你。”
紀寒詫異的看了一眼段一鳴。
“沒想到,你竟然和白小姐認識,怪不得我總感覺你哪裏不對勁呢。”
段一鳴清楚,紀寒如此說是有些責備他的意思,畢竟他們同盟一場,而段一鳴卻沒有告訴過紀寒,流沙會很早就和依賀派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