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朝海幸子搖了搖頭,“會很痛苦嗎?”
我從冰涼的地麵上緩慢起身,黑色的羽翼逐漸褪去,腥紅的瞳孔逐漸恢複正常。
“說不上痛苦,隻是有些難以控製。”
“看來你還沒有完全適應。”
“有可能。”我笑著看了一眼朝海幸子。
“沒留活口嗎?”朝海幸子四處查看著。
“我有那麽愚蠢嗎?”我抬頭向工廠的排氣煙囪上看了一眼。
“看來你的翅膀收早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後背,“沒事,控製這東西倒不是很難。”
說著銀色的翅尖在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光,隨著我體內血脈的覺醒,我發現我的飛行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幾乎一瞬間我就把昏死的野狼雇傭軍首領帶到了朝海幸子眼前。
“好快啊!”朝海幸子吃驚的說。
“當然,”我揮動後背上的羽翼,“找個時間我帶你去奈良的上空飛一次。”
“現在不行嗎?”
“現在?”我低頭看了看時間,“可能來不及了,我們還沒有拿到那批毒品呢。”
“很奇怪啊。”朝海幸子四處看了看,“他們的毒品不應該隨聲攜帶嗎?”
我用力的踢了踢倒在地上雇傭軍首領,“這些狡猾的家夥,他們肯定把東西提前存放在了什麽地方。”
“要把他弄醒嗎?”朝海幸子問。
我抬頭看了看,“這裏也沒有水什麽的,不然可以用水把他潑醒。”
朝海幸子看著我邪魅的笑了一下。
“砰!”
我還來不及反應,朝海幸子的子彈已經穿過了雇傭軍首領的手臂。
“啊~”他悲慘的叫著,雖然我剛剛才殺了那麽多人,可這一刻我卻無比的同情他。
“你醒了?”朝海幸子麵無表情的問。
“你們是誰,”他痛苦的捂著自己被朝海幸子打穿的手臂,驚慌的看向我們。
“想活命,問題就不能太多。”
朝海幸子用槍指著那人的頭,動作十分霸氣。
“你們想要那批毒品?”雇傭軍首領開門見山的問。
“你說呢?”朝海幸子不耐煩的看著他。
“毒品不在這裏。”
“那在哪兒?”我疑惑的看著他問。
“野狼的命令,在沒有見到錢之前沒人可以找到那批毒品。”
“所以你不是野狼?”
“我是野狼。”
“砰!”
野狼雇傭軍首領的大腿上被子彈打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啊~”我看他抱著自己的大腿,感覺馬上就要疼的暈過去了一般。
“我最討厭不誠實的人。”
“野狼隻是一個代號,所有來執行毒品交易任務的人都叫野狼。”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朝海幸子。
“怎麽?你不服?”說著朝海幸子對著他又開了一槍,不過這次沒有打中,不是朝海幸子打偏了,而朝海幸子故意想嚇一下他。
“我服,我服,你們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這還差不多。”朝海幸子收起槍回頭看了看我,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加藤稚生說朝海幸子可以徒手殺死一頭老虎,這個看似溫柔的女人,一旦發起狠來,會比男人要惡毒一百倍。
野狼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販賣毒品的走私犯,並不值得同情。
“老實交代吧,你們毒品走私的流程是怎樣的?”
“我們是東南亞的雇傭軍,隻負責運毒,不負責與買賣雙方接觸。”
“什麽意思?”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說清楚一點。”
“這些毒販十分狡猾,他們拖第三方找到我們,然後提供安全可靠的路線,再與買家聯係好,他們談好價錢後我們會收到交易的地點。至於那批毒品,我們過了邊境後,他們的第三方就會出現把毒品帶走,直到交易的時候才會再次出現。”
“也就是說你們隻負責把毒品帶過來,然後又把錢帶回去,剩下的你們一無所知?”
野狼點了點頭,“情況是這樣的,不過為了防止毒品被第三方私吞,交易的時候他們也會出現,我們相互監督,少了任何一方交易都不會進行下去。”
“明白了,”我起身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除了那個第三方外,沒人見過你們,如果你們沒有出現在交易地點,那麽交易就會立即取消對吧?”
“是這樣的。”
“第三方的人與賣家認識嗎?”
“通常不認識,賣家與買家直接接觸,他們誰也不相信。”
“那就好辦了。”我側頭看了一眼朝海幸子。
“他說的這個第三方你能找到嗎?”
“應該可以,不過我們時間好像不夠了。”朝海幸子抬手看了看表。
“讓你的人解決掉他們。”
“一個不留嗎?”
“一個不留。”
“那批毒品怎麽辦?要不要讓他們送過來?”
“不用了,我們直接去酒吧。”
我回頭看向野狼,“最後一個問題,賣家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都叫他將軍。”野狼畏懼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們,他在奈良走私毒品很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修羅地獄裏的祭祀會告訴你的。”說著朝海幸子手起槍落,子彈在空中劃出明亮的弧線,對於野狼來說這或許是他最好的歸屬,與其整日活在複仇與痛苦的邊緣,不如早一點被了結。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朝海幸子走得並不急,第三方的人絕不能出現,隻有確保他們都被朝海社團的人解決後,我和朝海幸子才可以安心的扮演雇傭軍的身份。
“你這樣進去會不會被認出來。”我突然停下然後回頭看著朝海幸子,她在奈良雖然不算十分出名的人物,不過畢竟是朝海社團的千金,黑幫的人不至於連朝海幸子都不認識。
“那怎麽辦?你一個人去嗎?”
我皺著眉四處看了看,不遠處一家深夜超市還在開著,上警校的時候我們有學過簡易的偽裝課,不說可以把自己化成另外一個人,但至少可以讓自己偽裝得別人認不出。
簡易的裝扮後,朝海幸子詫異的看著我,“你這妝化得太隨意了,那嘴角的疤一看就是假的。”
我拿著鏡子仔細比對後,決定把我脖頸出的圍巾揭開,自從我被白雅曦他們救活了以後,我就一直帶著它,不算很厚,因為是夏天,我特意買的輕紗布,僅隻用來遮蓋我脖頸出的傷痕。
“這,”朝海幸子看著我脖頸出露出的恐怖傷疤,有些驚愕。
“之前弄的,還有我的腿。”我看著朝海幸子頓了頓,“還有我的嗓子,原來可沒有現在這麽有磁性。”
朝海幸子看著我笑了笑,開始的時候我的喉嚨是嘶啞的,漸漸的它恢複了一些,不過依舊有一種怪異的低沉,無法改變的事就用樂觀的心態去麵對它吧,經曆了很多,早已不在乎這些表麵上的事情。
“很好,”朝海幸子歪著頭,“看上去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凶狠,像是一個經常走私毒品的罪犯。”
“你的眼睛要不要再化小一點。”我看著鏡子裏的朝海幸子,一身帥氣的男裝打扮,雖然粘上了一些胡子,可清秀的麵龐上還是缺少了一些男孩子應有的滄桑。
“不然,我覺得把這些胡子給拿下來吧,感覺看上去不是很搭。”
我用手摸著下顎,“可以,就是這皮膚太好了,得弄得再黑一點。”
“哦!”朝海幸子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是在誇我漂亮嗎?”
我笑著搖頭,“我不是一個喜歡經常陳述事實的人。”
“這話,”朝海幸子皺著眉,然後又笑著對我說:“這話我愛聽。”
收拾裝扮好以後,凶狠的毒販帶著他英俊的小弟向西街的酒吧出發。
“他們會聽出我們的聲音嗎?”朝海幸子問。
“隻要你不說話,應該沒有問題,我的造型足夠震懾他們。”
朝海幸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好吧,那就看你表演咯。”
我笑著點了點頭,現在是晚上的十一點四十,源一郎剛剛從對麵的酒吧出來,因為酒吧的服務員涉嫌吸食白粉,所以耽誤的時間久一些。朝海社團方麵已經給朝海幸子打來了電話,明確交易第三方的人已經被完全解決。
這些都是很不錯的消息,它至少證明了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喜歡太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在處理朝海幸子父親案子的時候。這或許是一個雄性靈長類動物的虛偽,沒人願意在女孩麵前丟臉,尤其是像朝海幸子一樣的女孩。
“二位,今晚酒吧不接客了。”門口的服務員說。
“我是野狼也不接嗎?”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回頭和身後的服務員小聲的交代著什麽。
“你們就兩個人?”服務員詫異的問。
“當然,大晚上的一堆人一起出行目標太大。”
我回頭看了一眼朝海幸子,他把腰間的短槍露出一個頭來給服務員看。
“明白,”服務員笑著對我們說:“龜田老板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我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錢都準備好了嗎?”
酒吧裏的人詫異的看著我,服務員把我領進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