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鏡,走……你快點走啊,不要管我,我……我會拖累你的。”

她在趕他走。

張秋鏡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她不管。

“我是不會走的,春妧,不要趕我走。”

她雖看不到,但能感覺到有風吹來。

這股風越來越大。

她感知到了危險在臨近。

那些攻擊而來的枯葉就如一把把利刃。

朝她和張秋鏡攻擊而來。

她本來已經活不了,索性拚了最後一口氣,用自己的身軀為張秋鏡擋下所有的傷害。

她猛吐一口血,噴了一地血紅。

在她的背後,紮滿了枯葉,紮進肉裏。

極致的疼痛令她難以忍受。

此時,變得異常安靜。

時間就像停止般,張秋鏡雙目已然濕紅。

他知道,她活不成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春妧,你怎麽這麽傻,這點傷害對我來說隻是皮肉傷,可對你卻是致命的。”

他怪她傻。

隻有她心裏知道,皮肉傷也會很痛。

曾經,她總是埋怨張秋鏡如何利用她,現在,她才知道這些利用的前提是張秋鏡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擋下一切的傷害。

她離開他之後,自己一個人除妖,受的皮肉傷會痛上很多天。

張秋鏡為了救她所受的傷並不比她的少。

僅這一點,利用她又能怎樣。

起碼護她周全,沒受過傷。

她痛到難以開口說話。

眼睛裏滲出了一滴血。

嘴角掛著一道血跡。

“張……張秋鏡,不要……不要哭,你是男人,哭什麽,我……我隻不過是不願讓你受傷,我……我心疼你,心疼你……”

話音剛落,她的頭低了下來,那隻為張秋擦眼淚的手落了下來。

此時,張秋鏡的呼吸粗重。

他的聲音哽咽。

“春妧……我的春妧,你為何如此狠心離開我……”

墨春妧已經沒有一絲氣息。

張秋鏡將這個柔弱小女人揉進懷裏,身體已經漸漸冰涼。

那隻小手,已經涼了。

張秋鏡陷入沉痛之中,外界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他什麽都不想管,什麽事情都不想去做,隻想陪在墨春妧的身邊,即使,已經是一具冰冷的軀體,他也要陪著,哪裏也不想去。

“春妧……你為何這麽傻,你擋下傷害是心疼我,難道……難道你就不知道沒了你,我怎麽活。”

張秋鏡沉痛不已。

羽曦月見墨春妧沒了氣息,便心情大好。

“可算是死了。”

張秋鏡沒有理會這個羽曦月。

隻是一直抱著這具冰涼的軀體傷心。

羽曦月容忍不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去惋惜別的女人。

手指著張秋鏡,道:“張秋鏡,她有什麽好的,就一個廢物而已,有什麽值得你傷心的,死了就是死了,隻能說明你們有緣無分,我羽曦月也一樣喜歡你啊,你為什麽就不肯回回頭看看我呢?”

羽曦月一陣埋怨。

張秋鏡雙目濕紅的看著她,道:“你不會明白的,愛一個人,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你隻是一味地索取,你的心思歹毒,眼睛裏容不下沙子,你永遠都不會懂失去所愛有多痛苦。”

羽曦月冷嗬一聲,道:“嗬……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我羽曦月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憑什麽愛上別的女人,曾經對我許下的承諾,難道就此作廢了嗎!”

張秋鏡盯著羽曦月的目光冰冷到極致。

“就憑你在百年前害我鳳皇一族滅族,我是對你許下承諾沒錯,僅這一點,你害我族人,我現在留你一命就已經是對得起你了!”

他的語氣加重,怒眼一瞪。

他的氣勢,羽曦月有些怕了,內心恐懼。

“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怎能為了這個沒用的廢物違背當初為我許下的諾言!”

救命恩人就如一根繩索捆綁住了他,使他拿這個羽曦月毫無辦法。

“張秋鏡,我可以原諒你,你還有改過的機會,把這個廢物的軀體燒了,這樣,我還能像從前一樣待你。”

羽曦月開始威脅。

“你也不想當個忘恩負義之人吧?”

張秋鏡緊握著拳頭,左右為難。

一個是他愛的,一個對他有救命之恩。

羽曦月的步步逼迫。

在這時,柳殤趕來這兒。

大聲說道:“妖孽休得猖狂,我好兄弟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羽曦月看到柳殤時,心裏的火氣一直在壓著。

“可惡!他怎麽來了!”羽曦月緊握著拳頭。

“張兄,真相是這樣的,救你一命的不是這個妖孽。”

柳殤手指著羽曦月,羽曦月氣得一肚子火氣。

“張兄,你的救命恩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柳殤一臉微笑的看了一眼墨春妧。

張秋鏡看著懷裏的墨春妧,道:“你說,我的救命恩人是春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那日,他醒來第一眼見到的是羽曦月,並沒有見到這個女人。

柳殤搖了搖頭,說道:“張兄啊張兄,你怎麽會這麽傻呢,你忘了,這個女人的血液可以治愈一切傷勢,救你的,是一滴血,你看,這妖孽的血液如此渾濁,又不會什麽醫術,怎麽可能會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再被這個妖孽騙了。”

張秋鏡看了一眼墨春妧,又看了一眼羽曦月,見到羽曦月氣得麵紅耳赤。

“柳殤,本公主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羽曦月的警告,不但沒有嚇到柳殤,柳殤反而心情大好。

“妖孽還妄稱自己是公主,你看看你現在,手裏拿著邪杖,偷練妖族禁術,練出這麽多的陰邪之物來,你的所作所為,配得上翼族公主這個位子嗎?”

“你!”

“我什麽我,犯下滔天大罪,我柳仙人絕不容你在擬鏡繼續胡作非為!”

羽曦月不怕地道:“你能拿我怎樣,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我羽曦月何曾怕過!”

猖狂之言,柳殤最聽不得的就是有妖孽在他麵前如此的猖獗。

“妖孽!我今日將你除了,免得今後你再傷及無辜!”

羽曦月毫不懼怕,叫囂道:“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