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盛?”宋芹微怔,總覺得這公司的名稱有點耳熟。

“一億兩千萬。”歐陽磊提醒道。

宋芹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掏空她存款的冒綠光的夕陽產業。

當即興致浮上來:“走,去看看。”

這段時間太忙,她都沒空關注股市,好歹是一個多億的投資,雖說當初沒抱著回本念頭,可現在她缺錢著。

能套點現都是香的。

於是本想跟著歐陽磊聊的話題暫且押後。

B市的金融中心離得不遠,兩人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路上歐陽磊盡可能跟她聊起股市的近況。

“我也有些日子沒注意動向了,不過依照鴻盛的上升趨勢,你手中的股票可是炙手可熱啊。”

言下之意就是大賺一筆。

宋芹心情愉快,等到金融中心入市之後,這種愉快的心情更甚了。

“翻了將近五倍!”

歐陽磊有些傻眼,“我是知道鴻盛最近研發了新項目,盛極一時,竟不知道這麽能賺!”

他遺憾看著鴻盛那支被搶光了的股,“恭喜宋總,你現在已經是六億存款的富婆了。”

虧得B市那群短見的生意人譏諷宋芹窮途末路,趁勢打壓,人家壓根不缺錢好嗎?

宋芹唇角上翹:“那也是托了歐陽少的福,要不是你推薦我入股這支,我還不一定會賺。”

歐陽磊視線頓時飄忽起來,心虛。

那隻股其實他也是不看好的。

不然也不會錯過了。

隻是宋芹都賺了,再說實話就是找揍。

好在宋芹的關注點不在這事上,她查了一下鴻盛的情況,少許得出一個結論:“所以我目前是鴻盛持股第二大股東?”

所占股份竟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五?

歐陽磊也察覺到這盲點:“好像是的。”

這就奇怪了,一家公司的第二股東,任何會議情況,都從來不曾通知過她。

那麽,“現在鴻盛的股市風頭正盛,一股難求,宋總要把手頭的股拋出去嗎?”

宋芹笑得意味深長:“得去實地看看才清楚。”

天降餡餅砸到的幸運人,心裏還是挺爽的。

才想著,股市的負責人朝她走過來,“宋大小姐,鴻盛的沈總想單獨見你一麵。”

單獨見麵就沒歐陽磊什麽事了。

他嘖了聲:“來的倒是時候。”

早不找宋芹,晚不找宋芹,在她來股市時候,就碰頭了。

負責人笑了笑:“其實沈總最近時不時來到這裏,也是為了見宋大小姐一麵,不,確切說是想見神秘的持股第二高的鴻盛股東。”

宋芹和歐陽磊都怔了一下,才後知後覺——

宋芹當初購買這支夕陽股的時候,是匿名的。

兩人:“……”

呔,錯過了好幾個億。

在金融中心後院的休息室,宋芹見到了鴻盛如今的掌舵人沈知意。

那是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人,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身上帶著年輕人的意氣風發。

見到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原來持股人是宋大小姐,久仰大名。”

宋芹的名頭如今在B市不小,他自然認識。

宋芹微笑伸出手:“沈總年紀輕輕就把鴻盛做大,英雄出少年,乃我輩風範。”

沈知意麵對她時候有些靦腆和緊張:“在宋大小姐麵前,我就上不得台麵了。”

一番商業互吹後,沈知意道出來意:“前段時間鴻盛遭遇危機,資金嚴重不足,外界都不看好,宋小姐為什麽會伸出援手?”

他表情困惑,似乎糾結好一段時間了。

宋芹掩唇低笑,這男人在聊生意方麵還算得上行家,但跟“自己人”閑聊,卻略顯得情商不足了。

為什麽伸出援手?

她會告訴他是隨手而為,壓根也沒想著賺嗎?

眼波流轉,目光落在他麵上。

“因為你啊。”

男人麵色霍然漲紅,聲音磕巴起來:“宋小姐,你、你……”

宋芹額頭掠過一排黑線。

這盯色狼的眼神怎麽回事?

她眼光很挑,除非頂級美男不入眼,可沒想著泡他。

不過眼見得沈知意都快羞暈過去,還是好心解釋道:“你在商業上的天分無人能及,隻是差臨門一腳,若是放棄何其可惜?”

能那麽短時間將一個名不經傳的公司發展到過十億的企業,天分之高,眼光之敏銳,能力之強,不言而喻。

她從不個吝嗇誇獎人才。

沈知意臉上的溫度稍降,眼神卻仿佛遇到伯樂一般感動。

“那段時間各方麵逼債,資金回籠不了,公司瀕臨破產,公司幾乎每一個人都快要崩潰散夥,是宋小姐的那一個多億,才使得鴻盛起死回生,你是鴻盛的再生父母。”

他對她彎腰行了一禮,“我替鴻盛的每一個人謝謝你。”

可別,她沒那麽偉大。

當初半是玩票心態,誰想那錢恰好就是雪中送炭。

不過人家願意把她捧到這位子,她也不會急著辯駁。

“不用那麽客氣,現在鴻盛情況轉好,沈先生找我,可是為了收回那隻股?”

沈知意搖頭:“沒有宋小姐,就沒有鴻盛的今天,我沈知意和幾個兄弟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您那筆錢屬於投資,理應分走公司盈利,想怎麽處理都是您的事。”

宋芹從他神色窺見了他糾結的心思。

“還是舍不得吧?”

沈知意神色有些難堪,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碾在一起,有些不敢對上她眼睛,猶豫少許,方道:“雖然這麽說有些冒昧,但您手中持有的股是鴻盛僅次於我的,若是處理不慎,落入野心家手中,鴻盛先前的付出便都毀於一旦。”

他想什麽,宋芹心裏敞亮著。

沈知意持股,其實也就比她多那麽百分之三。

一個公司的話語權,往往取決於最高持股者,她手中的高占比股份,意味著可以影響鴻盛的發展。

一盤散沙的集團並不好打理,需要上下擰成一股繩。

但之前鴻盛瀕臨破產,作為垂死掙紮拋出的高占比夕陽股,在鴻盛恢複之後,也是一個隱患——

她有野心的話,再買進其他股東的一些持股,鴻盛就是她的天下了。

同理她手中的股拋出去,被沈知意的對手拿下,鴻盛也會變成別人掌中之物。

鴻盛是沈知意的心血,他豈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