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心情極好,不慌不忙等著宋老二那邊的交接情況。
她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情急之下找她幫忙肯定要出點血。
沒見到錢之前,她才懶得管宋家那些爛攤子,總歸宋家二房一直看她不順眼,掛了倒黴了她還樂見其成。
顯然宋老二是沒有她這悠然心態的,對於自身利益跑到比誰都積極。怕時間過得太快,宋芹來不及挽回項目,不過五分鍾,就將虛擬合同以及轉賬記錄發到她郵箱。
三個億的轉賬,錢是沒可能那麽快到手的,銀行審核需要兩三個工作日。
宋芹也不急,看到郵箱的東西後,回了一句:“三天之內,合同拿給你。”
宋老二看到她的回複,擦一把額頭慌出來的細汗,鬆了口氣,而後恨恨罵開。
“這狡猾的狗東西!”
三天之內合同拿過來,不就是錢到手了,才給合同?
她這是防著他們拿到南海灣項目合同後翻臉,追回銀行還沒打到她賬戶裏的錢,讓她白跑一趟。
宋二嬸哼道:“她那麽爽快答應,依我看她和姓唐的一定達成了什麽意向,在詐我們呢!”
宋老二揉著眉心,這幾天對南海灣項目精力交猝,這會兒感覺身體被掏幹,有氣無力靠在沙發上,闔了闔眼皮子:“知道有詐又怎樣?難道我們能不乖乖往套裏頭鑽?”
這就是宋芹的高明之處,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挖了個坑,隻給他們一個選擇。
要麽往裏頭跳下去,要麽死。
宋二嬸噎住,一臉便秘。
宋老二頹然一歎,整個人老了好幾歲:“宋家的遺產繼承現在是保住了,南海灣項目做成,在集團和老爺子那裏也算是刷了一把好感,可三個億啊……”
他感覺腦殼都炸了。
“老子什麽時候才還完?”
之前為了融資,他好容易拚拚湊湊加上自己積蓄才弄到三個億,宋芹一招直接讓他回到解放前。
這回好了,一兩年內估計都窮得喝西北風去。
那死丫頭怎麽就知道他一定拿得出來三個億?
樓上宋馨兒沒有摻和父母的決策,卻也一直關注著樓下動態,見得項目那頭鬆口了,卻又付出天大代價,眸色在黑暗中閃著光,低低一笑。
“堂姐真是個有本事的人,看來以後我還要多跟你學學呢。”
歐陽磊圍觀了一番宋芹的操作,驚歎不已:“你果真是個天生的操盤手,這腦子不暴富都不正常。”
看宋家那幾口子,還以為將她拿捏得死死的,結果還不是被她戲耍一番?
他喝了兩口暖粥,沒忍住多問了句:“二十四點快過去了,你當真有把握說得動那位唐總?我聽說他脾氣不是很好,這麽晚還叨擾的話,可能適得其反……當然,我是堅定認為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宋芹瞥他一眼,真對她那麽有信心那話就不會問出口了。
“放心,他會同意的。”
見他還是一臉蠢蠢欲動的問號,無語白他一眼。
“還沒發現嗎?唐榕樹在給我撐腰,故意耍著那幾人。”
南海灣項目,大部分都是她在管理接手,最後便宜別人,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宋老二那家子冷眼白眼地對她輪流上,她還沒那麽善良。
當然那麽大一個項目,真達成合作,也算是共贏,宋氏確實是最佳的合作夥伴,唐榕樹簽了宋氏不虧。
歐陽磊默了默,宋芹還以為他在品這事她做的地不地道。誰想他忽然深深看著她,奇異道:“所以你在腳踏兩條船,既踩了商家小公子的船,也踩了唐家掌舵人的舟?”
他神情微妙極了:“沒想你是這樣的……”渣女。
宋芹被他神情雷得麵皮抽搐,差點被熱粥噎住喉嚨。
“想什麽呢,唐榕樹喜歡的人是沈嫣顏!”
幫她也是看在沈嫣顏的情分上,她宋芹又不是萬人迷,還腳踏兩條船,目前一條都不是她的好嗎!
想到這裏,不免想起白天跟商祁雋的那通電話,眼睛眯了眯。
“你當真不知道商祁雋人在哪裏?”
“我跟他就點頭之交,挺多能聊幾句,他的行蹤我哪清楚,你這女朋友都不知道,我還能越界白日飛升不成?”
宋芹嗬了聲:“當我傻子不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倆有基情!”
從這兩人第一次見麵她就覺得不對了,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的人,誰能沒多留幾個心眼?察言觀色技能點絕對是滿的。那些細微的互動,她不點破不代表她看不出來。
歐陽磊還在垂死掙紮,宋芹唇角扯了扯,慢悠悠開口:“商家之前常駐國外,改革的春風吹過大地,才逐漸回國發展,龍城歐陽家跟商家還是上一輩的姻親,說起來歐陽少也是前些年才從國外留學歸來?”
歐陽磊看著杯裏的茶水,表情有些微的龜裂。
他晃了晃杯子,讓起伏的茶沫晃**得更猛烈一些,良久才歎息。
“宋大小姐,我忽然有些好奇你的情報網了。”
B市在華夏隻算得上二三線城市,按理說情報再怎麽快捷精通,也是伸不到帝都那邊去的。
何況帝都勢力都刻意淡化壓製的事情,她居然都能翻到。
這手腕簡直叫他驚讚佩服。
宋芹隻是淡淡瞥他一眼:“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過分探究就不美妙了。”
這算是半警告了。
她的情報網沒那麽快準,也就十分鍾前才準確無誤把商家和歐陽家的一些事情給她透出來。
不然她早就去找歐陽磊要人了。
所以還不能讓他捅個窟窿。
“不過歐陽少這話,我可否算是你認可了我的說法?”
歐陽磊攤手:“你都看破了我還能怎麽抵賴,沒錯,我確實跟商祁雋那小子有些交情,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也當了幾年的死黨,論輩分,我還是他表哥。”
他看著她,“婦唱夫隨,所以宋大小姐,先叫聲表哥來聽聽?”
他倒是不怕閃了舌頭!
宋芹:“叫我宋芹就好,宋的姓氏還在,大小姐已經當不得了。”
她憂心商祁雋,懶得跟他繞彎子扯淡,“下午給他打電話時候,他那頭有危險機械的聲音。”
“你跟他關係要好,到現在還是不肯說出人在哪裏嗎?想看到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