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對沈知意那幾個吹毛求疵死心眼技術宅的技術完全放心。
“那就期待我們達成愉快的合作了。”
秦素月頷首：“這是雙贏局麵，如果鴻盛的產品能讓董事會那幾位點頭，投資十個億隻是保守估計。”
宋芹笑了笑：“先過你的眼再說。”
十個億的投資，估計沈知意做夢都會笑醒。
秦素月是秦家的指定繼承人，在集團董事會上也積累不小名望，她要是點頭了，這門生意成功率高達九分。
所以短時間內，她要帶秦素月去一趟B市。
本來尋求投資這事兒，應該是她和沈知意到龍城秦家溝通技術產品等事宜，但鴻盛集團大本營在B市，無法長腿跑那麽遠，秦家做事謹慎，要親眼過一遍才能放心砸錢，自然隻能辛苦秦素月走一趟了。
反正她才被狗男人膈應，權當散心了。
這邊秦素月正跟著宋芹交流前往B市的日期，那頭李哲電話打過來了。
“你是不是跟宋芹在一起？”
男人的話冷淡無溫，沒夾帶多少感情。
秦素月好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泛湧上來，她擰了擰眉，沉聲答道：“是。”
她和宋芹離開時候並沒遮遮掩掩，肯定有人看到了，李哲知道她們在一起不奇怪，但這疏離冷淡的語氣，顯然又加重了誤會和厭嫌，叫她心火蹭蹭蹭往上冒。
“我和若妍在警察局門口，你們過來一趟，重新商量賠償事宜。”
以命令的口吻說完，李哲似乎不耐跟她糾纏，直接掛斷電話。
秦素月鼻子差點氣歪，指著手機對宋芹道：“你聽到沒有，這狗東西居然命令我！”
她牙齒輕輕摩挲，“我是他傭人嗎？還是他養的寵物，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秦素月方才開的是公聽，那些對話宋芹都聽到了，聞言拍了拍她肩頭。
“別惱了，被愛的往往會矯情，他可不就仗著你愛他？”
秦素月下意識反駁：“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他！都說了以前的喜歡是幻覺，隻是照顧他太久加上秦李兩家有婚約，我潛意識把他當成未來要過一輩子的人才誤會的！我從來都沒愛過！”
宋芹笑笑沒說話。
有沒有感情，別人說不清楚，但自個兒心裏最明白。
秦素月要是真一點都不喜歡，先前的憤怒和設計，根本不會出現。
像她們這種人天生冷血，對待找麻煩的不喜歡的螞蟻，直接就踩過去了，哪裏用得著兜兜繞繞。
唐若妍根本不值得秦素月跟她打太極，鬥心眼。
“你……”秦素月將宋芹神情收入眼中，歎了口氣。
“算了，喜歡過就喜歡過，人生那麽長，誰還沒眼瞎過一兩回。”
她嗤了聲，“馬有失蹄，引以為鑒就好。”
這套理論宋芹最喜歡了。
點頭讚同，待要說話，她手機也響了。
是警察局那邊的來電。
陳寡婦等人不願意走官方法律程序，拉著警察們撒潑吵鬧，唐若妍身後的又是李哲為“代表”的李家，警察便留了個麵子，讓宋芹回去大家再商量一下，能私了就盡量私了。
宋芹答應了：“稍等十分鍾，我這就過去。”
有錢有勢有門路在哪都好使，畢竟是四大家族，李家要是盡全力保住陳寡婦，官方也會有些為難，何況這件事情沒嚴重到開後門的地步，隻要宋芹不起訴不追究責任，事情就可以直接以民事糾紛私下解決。
李哲和唐若妍是和解的意思。
警察那邊也勸著和解，宋芹當然不會非要鬧到底。
狐假虎威麽，也就糊弄一下小底層，她在龍城沒權沒勢的，為這種小事情打官司惹上一身腥劃不來。
秦素月見她將手機放下，睨了她一眼：“你倒是能忍。”
宋芹：“不然撕破臉你給我兜著？”
秦素月默了默：“我陪你過去。”
她勾起唇角，“放心，雖然我不能對那小白蓮做什麽，也不能當眾打李哲一頓出氣，但惹得本小姐這麽不痛快，肯定要他們放一把血。”
宋芹要的就是這話。
“要是能在李哲那裏撈得大好處，分你一半。”
“不必，就當是給你的賠罪了。”
李哲和唐若妍果然等在警察局門口，許是怕陳寡婦幾人再鬧騰把事情變壞，門口一個人都沒見到。
宋芹淡淡朝兩人打了招呼：“李先生，唐小姐。”
李哲皺著眉頭視線在秦素月臉上停頓了一下，在唐若妍宣誓主權似的挽住胳膊後，很快收回。
“今天一事確實我們有虧，私下解決吧，若妍是我的女人，事情我罩著。”
他遞過來一張空白支票，“寫個數字，此後再不提糾紛。”
李哲長得不好，做事倒是爽快地順眼。
宋芹最愛這種空白支票了，任意填麽？
她最擅長了。
笑眯眯看了對麵男女一眼，確定似的問詢：“填多少都可以？”
李哲揚起下巴：“當然，我李家不缺那幾個錢。”
有錢人眼裏，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個事兒。
宋芹怎好辜負他的期望？
接過李哲助理給的簽字筆，刷刷刷在支票上圈了一個又一個0。
李哲看得眼皮直跳。
那一長串的0，刺激得他眼睛有點疼。
正要阻止，聽得秦素月哂笑：“說好賠罪，誠意難道還不夠？或是李家這麽窮了？”
李哲隻得合上嘴皮子。
眼角餘光繼續盯著宋芹動作，嘴角微不可察抽搐起來。
“就這個數字了。”
宋芹淡笑，將填好的支票遞過去，“我是貼地氣的市井人，隻要有錢，啥不好說呢？李先生簽字後，我承諾和唐小姐先前的糾紛，此後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李哲默默數著支票上的數字，額頭青筋差點蹦出來。
唐若妍也在數數，數著數著眼珠子差點掉了：“宋芹，你怎麽敢？”
“是你打傷了我的母親和嬸嬸，我沒有找你算賬已經不錯了，你竟得寸進尺訛詐天價賠償，一個億你配嗎？”
“為什麽不配？”宋芹神色平靜，坦然回望，“首先，今天事兒是你生母和嬸嬸挑起，對我羞辱謾罵，對我聲名造成了極不好的影響，又先動手打人，我隻是正當防衛，不負法律責任。而被你們滋事的這段時間裏，對我工作更造成了損失。”
宋芹看向李哲，唇角上揚。
“再且，李先生還曾派人試圖綁架我，兩件事並為一樁，我隻要一個億，很過分？”
“若是沒你們的糾纏，我幾天時間未必賺不了這麽多。”
唐若妍麵色漲紅：“伶牙俐齒，就你一個被趕出宋家的……”
後麵的話在李哲的冰冷視線下，逐漸停下嘴巴。
差點忘了，她還得為此小白花形象。
委委屈屈挽著李哲胳膊：“阿哲，我隻是替你不忿，她獅子大開口，把你當成冤大頭了。”
“嗬。”秦素月冷笑一聲，卻是對著李哲。
“多少年了還沒個長進，別的事半桶水就算了，錢財方麵言出必行也做不到。”
她低啐了聲，“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