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芹潛意識裏的知意園去掉鴨店的牌子後,在秦小公主的挖掘下,兩人度過了美妙的一個晚上。

龍城頂尖的高級會所,玩法自然推陳出新。

看美人跳舞,現場點劇,聽歌,拋酒,按摩,美容……

隻要想得出,就沒有知意園盡職盡責的男模女模們解鎖不出來的玩法。

當然,吃肉除外。

宋芹和秦素月嗨了一個晚上,精神得到極大的放鬆和滿足,清晨被送出知意園後,身體仿佛被掏空。

秦家司機過來接人,兩人一路上都在補眠,看得司機一臉的難以名狀。

不知道睡了多久,司機聲音小心翼翼傳了過來:“小姐,宋小姐,到家了。”

宋芹打個哈欠醒過來,手肘戳了一下睡得差點流哈達子的秦素月。

“這麽快?”

秦素月揉了揉眼睛,拉開車門下車,待要去一側拽新生的閨蜜,倏爾眼皮一撩,掃到台階上的修長人影。

“大哥?”她愣了一下,“你不是離家出走去周遊各地學藝,怎忽然回來了?”

“發生那麽大事情,哪能不回來。”

台階上修剪著一頭密集短發的俊秀男人神色複雜,視線落在才從車裏跨出來的宋芹身上。

“這位就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宋小姐?”

秦子山眼神頗為複雜。

昨天父親急急忙忙把他召回家,微博上又一番腥風血雨,他哪裏不清楚昨晚夜不歸宿的自家妹妹跟宋芹去了知意園。

呔,他家好妹妹就這樣被宋芹帶壞了。

但是麵前的女人嬌媚慵懶,饒是對女色無感的他,也不好說出重話來——

畢竟自家妹妹被劈腿還被潑髒水,心頭何等崩潰。

宋芹帶她去知意園釋放,換一種說法,也算拯救了秦素月。

“秦少好。”宋芹微微頷首,禮貌同秦子山打了個招呼。

華夏酒桌文化弊端不少,但很能培養感情,一起醉過酒的姐妹無話不說,秦家大少的性子她早已從秦素月口中探到,對上秦子山的眼神,她唇角微微壓了一下,假裝不知妹控秦大少對她的意見。

大家都是場麵人,場麵上不說出的話,就當沒往心裏過去。

總歸秦大少不會揪著她後頸皮質問她為什麽帶壞秦素月。

秦子山那頭糾結少許,見得宋芹落落大方,果不好計較,淡聲道:“昨日裏有勞宋小姐照顧舍妹了。”

宋芹笑答:“秦少客氣了,素月是我朋友,照顧朋友是應該的。”

她半點不避諱,秦子山有點惱,這女人果真同微博上說的,私下生活混亂靡靡,不在意男女之防和風評。

但這是個人性向,他無可置喙。

於是神色越發糾結惱怒。

秦素月翻了個白眼,拽住他胳膊:“是我帶小芹兒去的知意園,你朝她陰陽怪氣什麽?瞧小芹兒那副窮酸樣,是能隨意付得起知意園消費的傻子?”

“別欺負我女人,小心連你一起修理。”

秦大少:“……”

淦!自家妹妹受情傷刺激,腦子越發不好使了。

還真什麽都做得出來。

想到這一層,對宋芹的敵意稍退幾分,隻道:“進去吧,爸去了公司,回來說不定有驚喜。”

秦素月和宋芹通宵,這會兒到家困得不行,到了秦素月房間,兩人倒頭就睡。

下午時候,傭人敲門通報李家的人來了,正在樓下等候。

秦素月頓時打起精神:“有好戲看了。”

她咬牙切齒,“有仇不報非君子,李家敢踩我,就得付出代價!”

她興致盎然下樓,宋芹拒絕了隨同。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還是不去當箭耙子了,祝你旗開得勝。”

李家再狗,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秦家敢撕他們,她可承受不住李家的怒火。

萬一被牽連當了出氣筒,太劃不來。

秦素月見她不湊熱鬧,有些遺憾,“那你在樓上觀望,看我怎麽撕碎這家狗東西!”

這點宋芹沒意見,她也是個熱衷於打臉的看客。

秦家一樓的大廳裏,早已站著一對夫婦和李哲,中年男人久居高位,身材略微發福,一雙眼睛頗為銳利,氣勢逼人,應該是李哲的父親李家家主。

李家家主旁邊的婦人雍雍華貴,妝容衣飾包包無一不精致,是過慣了嬌貴生活的貴婦,麵相刻薄,哪怕麵龐帶笑,周身也帶著一股不好相處的氣息,應該是昨晚微博內涵李哲的生母了。

宋芹帶上耳機,聽到樓下從秦素月視角傳來的聲音。

“素月來了,你回國已經有些時日,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伯父伯母沒有給你接風洗塵,倒是遺憾。”

李太太聲音透著討好,“這是一點小心意,你且收著。”

秦素月隻是掃一眼那盒子,嗓音淡淡:“不必,秦家有錢,我要是喜歡這些玩意兒,自己能買。”

提著禮物上門,秦素月拒接就說明形勢不太好。

李太太笑容尷尬:“伯母知道你能買,這不是長輩的一點心意嗎?”

秦素月沒給她打太極的時間,神色冷淡,道:“李先生李太太,你們來的時機也是恰巧,避免了我過去同你們交涉了。這是當初秦李兩家訂婚的信物和憑證,拿回去吧。”

李太太一驚:“你什麽意思?”

李先生皺眉:“你要退婚?”

秦素月輕嘲:“兩家已鬧到這地步,李哲先生更是早背著我養了一年多的小情兒,出入場所皆以男女朋友相稱,所謂婚約存在不過一場笑話,退婚不是都合兩家心意?”

“更何況,劈腿的男人就像是掉落茅坑的雞蛋,又臭又腥,我留著做什麽。”

一直沉默的李哲聽得這話,沒忍住抬頭斥了聲:“秦素月,你別欺人太甚!”

他氣得麵色有些緊,“食言而肥,你什麽都別想得到!”

秦素月低低笑了。

“李哲先生,你可真看得起自己,秦家家底不弱,我有什麽是隻能從你身上拿到的?”

“至於食言,我昨天已經給過機會了啊,是你沒有珍惜。”

她將婚約信物和憑證往前推了一把。

“拿走簽字吧,好聚好散,別逼得兩家撕破臉。”

李哲心裏明白,秦素月那讓他頭疼的五個億不會再問他要了,這個以前任他予求予取的女人此後不再纏著他了。

分明是一件該輕鬆的事情,這會兒怎麽心頭有些發悶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