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道那不知道，要你有什麽用？”宋芹嫌棄地踢了他一腳。
紅利哥很無奈：“我就是一個小分隊頭子，聽上頭的命令行事，大佬們做事，哪裏會跟我們這些下麵人解釋？”
“這是你們的事情，我要的隻是結果。”宋芹攤手，“既然什麽都答不上來，就等著去警察局幾日遊吧。”
紅利哥：“宋小姐，做人不能這麽絕情，我好歹答上那麽一兩句了，何況雖是我們過來找事，但你這不沒什麽損失嗎？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見麵還能做朋友不是？”
“這叫沒損失？”秦素月暴怒，拽過宋芹胳膊，指著上頭的淤青，“沒事這上頭的淤青和血跡是她自己弄上去的？這麽漂亮一個姑娘家身上落了那麽多傷，你好意思做朋友！”
雙拳難敵四腳，混混手裏有武器，還有些人練過，宋芹當然不可避免受到一些擦傷。
這點沒辦法辯駁。
紅利哥縮了縮脖子：“可我們兄弟傷得更重。”
宋芹隻是挨了幾棍幾刀擦傷，但他們輕傷不說，重的腿都給打斷了。
誰的損失更大？
當然跟女人講道理，是完全沒用的。
秦素月惡狠狠瞪著他：“那也是你們自找的！要不是看你們都起不來了，本小姐把你們另一條腿也打斷！”
眾混混：“……”下意識捂住還算健康的另一條腿。
怕了怕了，到底誰才是道上的，誰才是狠人啊！
宋芹沒阻止秦素月釋放狠戾的一麵。
跟黑計較，當然得比他們更狠。
至於做朋友……
紅利哥一廂情願而已，她和他們怎麽可能做朋友。
青幫的人可是想要她性命的，甚至跟她生母的死亡有關係。
她這人沒什麽特色，最大的優點是記仇，很不容易化解那種。
混混頭子說不出什麽所以然的話來，那他就沒有任何價值。
警察很快就到了，封鎖案發現場，將所有人都帶回去調查。
說是調查，其實也不難，有宋芹錄製的視頻在，混混們和婦人的辯解蒼白無力。
“我隻是過去買點東西，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遭遇暗殺，如果不是我本人有些自保手段，加上秦小姐來得早，隻怕現在已經是黃土一杯了。”
別說有視頻作證，就算沒視頻作證，秦家小公主也沒那麽容易被調查。
四大家族的秦家介入，本來勉強可以算作治安事件的案子必須嚴懲。
警察順著宋芹的話問：“那你去跟李家買什麽東西？”
李明陽家裏窮得叮當響，是什麽東西引得宋芹這富婆過去的？
宋芹坦然：“是關於我父親和母親的視頻，我懷疑當年我母親車禍死亡案子有問題，他們拿這些東西誘我，為人子女，我無法抗拒。”
宋芹很配合，將李明陽和婦人分別給的視頻交給警察，甚至在B市時候藍心月發給她的錄像也一並上交。
其中藍心月的錄像裏，林悅欣確實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這是殺人的刑事案件！
配合這視頻，以及李明陽母子手中的錄像湊起來——
警察有理由懷疑，是李明陽生父李懷寧設下圈套，威逼利誘宋誌安和洛曲害死林悅欣。
涉及人命，李明陽母子被扣留下來。
林悅欣的案子已經過去很多年，案發地不在龍城，牽涉B市宋家以及青幫，警察還需要一些交涉。
“等B市當年的車禍檔案移交過來，我們查到更深層東西，再通知宋小姐。”
對於這個結果，宋芹還算滿意，留下聯係地址，跟著秦素月走出警察局。
“別擔心，秦家在龍城還有些勢力，一定不會讓這案子草草結束的。”秦素月道。
宋芹道了謝：“我隻是有些唏噓。”
事情的轉向似乎越發明朗了，甚至可以肯定生母當年確實被人所害，以及殺人凶手很快就能找出來。
但宋芹並不開心。
逝者已矣，林悅欣不會活過來了，能讓青幫的人辦事，幕後黑手背景不簡單，想要抓出來太難。
她要走的路還很遠。
“不管發生什麽，我都站在你這邊。”秦素月昂著腦袋，“不就是青幫嗎？想把手伸到我這裏，也要看有沒有那本事。”
宋芹心頭暖暖：“我會盯著他們的，素月，這段時間就有勞你多跑幾趟警察局了。”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雖然李明陽生母什麽事情都沒有說，但已經開了頭，她就不信挖不開他們後麵的嘴。
大活人總不會想替殺人犯兜著的。
但她在龍城的根基太薄，警察想要翻案，要是有人施壓，事情就會輕飄飄遮掩過去。
她還是需要秦家幫忙。
“交給我，沒問題。”
秦素月爽快保證。
她對宋芹身世依然有些好奇，但見宋芹頹廢失落模樣，又把疑惑咽了回去。
跟秦素月分別後，宋芹心情低落回到酒店，卻才下車，就看到藏身在暗處的安尼。
她眉頭蹙起，不悅問道：“不是讓你離開威尼斯酒店了嗎？還在跟蹤我？”
一提到“跟蹤”這詞，她心裏就不舒服。
安尼低下頭，高大個的慫態顯得特別憨厚。
“沒有跟蹤。”
在宋芹銳利的眼神下，他弱弱辯解，“保護您是我的責任，不過我敢保證，我真的沒有跟蹤您。”
這話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會信嗎？
不過白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叫她心力交瘁，懶得計較他話裏的明暗層次信息。
“所以我救了梁蕭，以及被青幫人襲擊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安尼的跟蹤技術太強，她根本防不勝防。
不想安尼聞言沉默了一下：“您救梁先生的時候我沒有在場，醫院裏聽說您遇到危險，才臨時趕過去，跟您去了李明陽家。”
宋芹歎口氣。
也是她作的，不然安尼一路跟著，她好歹知道要對付梁蕭的人是誰了。
不過能跟著去李明陽家，也是收獲一樁。
她眼眸閃動：“那我和青幫那幾個人混混打起來，你怎麽不上？”
安尼尬笑：“您不是能自己應付得過來嗎？”她都嚴令禁止他跟隨了，他要是出現豈不是自爆馬甲？
“那你現在又過來做什麽？”宋芹沒好氣道。
安尼神色肅穆起來，壓低嗓門。
“青幫欺人太甚，宋小姐想不想把它老巢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