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勁 爆得她都有些站不住。

“種花家以法治國,在律法和刑事方麵很看重,怎可能連犯人都看不住?”

除非是大亂,讓國家機器都出麵的那種。

但李懷寧的老婆孩子何許人物,有這個麵子?

值得一個勢力跟國家直接對上?

“出了點意外。”秦素月沒有多說,“我們隻是生意人,無法介入這等機密。”

甚至談都不能談。

“不過監獄那邊說,亂子是一個殺人犯越獄引起的,後麵已經逮了回去,倒沒有人員傷亡,除了隔得挺遠距離的李明陽母子。但李明陽母子,一個是自殺,跟越獄沒關係,另一個……”

她頓了頓,“據那邊說法,應該是殺人犯惹出亂子吸走警力注意,被他私自逃了。”

“應該?”宋芹念著這詞,眸色閃過什麽,“我記得現在是互聯網時代。”

互聯網時代,街道處處都是監控,監獄自然也是。

有人逃獄,竟沒被重重設防的警力抓到。就算沒抓到,人跑到大街上,也沒被大街上的攝像頭捕捉到?

應該是逃了……

這話怎那麽古怪。

“所以大家都不可思議,監獄那邊沒查到監控,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任何蹤跡都沒有。”秦素月歎氣,“反正我是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直接沒了的,但目前什麽都查不到。”

京城四大家族,秦家當然有紅色背景。

隻是種花家的製度,有些事情縱然是紅色背景也不能胡亂插手。

“沒人懷疑李母不是自殺?”宋芹想到那男生瓜皮劉海下幽黑的眸子,掌心掐緊了一下。

“法律隻講究事實,不以感情關係作為判案依據。”

哪怕李母跟李明陽是母子,法律都不應該草率判定李明陽沒有關係?

“他們不關在一起,而且李明陽老婆的牢房沒有人去過。”

秦素月微闔了闔眼睛,“李明陽老婆是撞牆自殺的。”

監獄裏為了防止犯人衝動傷人傷己,每個牢房都將管製刀具把控得嚴嚴實實的,一日三餐也看得緊。

但犯人撞牆自殺,這真沒轍。

宋芹聯想到那畫麵,眉頭不適地皺了皺。

秦素月手搭在她肩頭:“先別急,這事兒那麽古怪,監獄那邊不會不管的,我們再等些時間,總能清楚發生了什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宋芹搖頭:“沒那麽嚴重,該知道的消息,我已經從那對母子口中得到了。”

她又不是他們什麽人,犯不著為了他們急昏頭。

何況……

她總覺得那瓜皮劉海的高中生有問題。

他執著於跟她拿錢。

在監獄裏錢是花不去的。

他似乎早已經料到什麽。

如果假設成真,李母之死一定跟他有關。

一個連生母都下手,連重重設防的監獄都能跑掉的人,不容小覷。

她想到李母跟她說過的故事,嘴角嘲弄一勾。

李母是被人強了才有了李明陽,李明陽的存在就是個侮辱,李母得是多深的愛才堅持把他生下來。

可李明陽怎麽回報的?

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其中不乏白眼狼。

夜很深了,聊的話題也不痛快,秦素月再叨磕幾句,就跟宋芹分開了。

宋芹心思重重回到房間,才洗漱好,商祁雋的視頻請求就發過來了。

她掛了後,他又發。

再掛,再發。

宋芹無奈滑開接聽。

商祁雋噓她:“原來芹芹剛剛在洗澡,難怪不肯接視頻。”

不肯接他還不是接二連三地打?

宋芹瞥他一眼,用毛巾擦拭濕噠噠的頭發。

“所以看到我在忙了,可以掛了?”

“不急。”商祁雋拿起桌上文件,“還有事兒要說,你如果在忙,我就先看一會兒文件。”

宋芹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一點了。”

淩晨一點,他居然還沒睡?還辦公?

“你身體不好,有事明天再說。”

商祁雋抬眼看她,眸色盈盈仿佛有千言萬語蘊藏其中。

“等不及。”

他頓了頓,嘴角揚起,“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宋芹:“……”開玩笑,這裏是秦家,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

而且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怎麽回事?

她真能信他跑過來隻是為了陪她叨磕?

LSP,本性不改!

商祁雋的眸子灼灼,宋芹實在害怕他不顧身體瞎折騰,隻得歎了口氣。

“我吹個頭發,你等會兒。”

商祁雋不許她掛斷視頻,她就當著他的麵,拿起鼓風機呼呼地吹。

強大的噪聲在臥室裏響起,把她頭發吹得跟炸了毛的刺蝟似的。

商祁雋忍俊不禁,捂著嘴巴偷笑。

宋芹氣不打一處來。

她這頭發是一生中的痛。

“閉嘴!”

她凶狠抓著一頭短毛,咬牙切齒:“否則下次見麵,我讓你比我更醜!”

商祁雋哈哈笑,比那亂顫的花枝還過火。

隔著無線電宋芹當然不能把他怎樣,抬手一劃,直接掛斷視頻通話。

讓他笑!

沒了通話,對著牆笑去吧!

然而掛了通話後,她心裏還是極其不舒服。

她對著鏡子梳理頭發,短發很快就吹幹了,其實也利爽。

但習慣了長發,尤其長發還是在那種情況下被人剪成狗啃模樣,這會兒怎麽都感覺頭皮涼颼颼的。

一涼颼颼,她情緒就不好。

特委屈。

商雲行對她這麽狠,還不是因為商祁雋的緣故,捉她拿捏商祁雋呢。

雖然也有她本事不濟才落入虎手的原因,可商祁雋絕對是罪魁禍首。

他怎麽好意思嘲笑她頭發?

死沒良心的狗東西!

她越想越氣,躺到**時候,整個人腹部都是火燒火燎的——被氣的。

最狠的是那個把她氣成這般的男人,居然……

在她掛斷電話後,就沒再打過來。

他怎麽敢!

不是說喜歡她,她是他的掌心裏的寶貝嗎?

有他這麽折騰心口的痣?

活該他單身。

活該她……傷心。

都被遲征那畜生禍害過一次,居然還能天真地相信有人會真心喜歡她,對她很好。

對愛情抱有憧憬的人果然都是傻子。

她如今有錢有顏,就應該學學秦素月那瀟灑性子,拿錢去砸去享受,左擁一個小鮮肉,右抱一個老帥哥不香嗎?

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太劃不來。

她心頭亂七八糟想著,情緒低落的怎麽都合不上眼睛。

好容易有了些困意,商祁雋的視頻通話就來了。

掛斷,又來。

宋芹火大接通:“你還想怎樣?”

嫌她氣得不夠狠?

卻不想見到他的那一刻,嘴巴張的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宋芹:“!!!”娘咧,她看到什麽了,好大個雞窩!

他那腦袋,是被狗啃過嗎?

比商雲行的技術還差。

比狗啃的還要不整齊。

饒是顏值不錯,頂著這麽一個腦袋,還是把人嚇得魂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