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拍攝的角度刁鑽，沒有拍到宋芹對唐若妍做了什麽，卻也沒拍到唐若妍怎麽滾下樓梯的。
當時唐若妍和宋芹站的位置挨得很近，監控隻拍到唐若妍伸手去抓宋芹，而後滾下樓梯。
那麽近的距離，那麽突然的發生，很難想象宋芹沒有對唐若妍做什麽，給人誤導的幾率非常大。
秦素月還在震驚著，警察開口了：“秦小姐，我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請不要為難我們。如今人證物證都指向宋女士，她必然要跟我們警局走一趟。”
秦素月攔在宋芹麵前。
“什麽人證物證俱在，我就問你們，人證的話唐若妍醒了嗎？物證你們親眼看見宋芹伸手推人了？”
答案很明顯，都沒有。
警察噎住。
秦素月：“沒有確鑿證據，你們沒資格逮捕宋芹，收起手銬，她不是犯人。”
警察對視：“秦小姐，你這是為難我們。”
“我就是為難怎麽了？”秦素月神色冷漠，“我秦素月的朋友，豈能讓你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帶走，當我秦家沒人？還有，宋芹可是商家太子商祁雋的未婚妻，勸你們做事還是謹慎一些。”
警察神情閃爍，拿不定主意，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宋芹歪頭看著秦素月。
秦素月睨她：“沒見過美人嗎？瞧你好奇樣子，跟個鄉巴佬似的。”
宋芹也不惱：“隻是沒想到秦小姐跟我不過朋友一場，竟那麽幫助我，無條件信任，心頭頗有觸動。”
“你是我朋友，我不幫信你信誰？何況那監控，也實在做不得證據。”
宋芹依舊擔心：“你方才懟警察，不會有事嗎？”
“人民的公仆，當然為人民服務，警察也是得講道理的。”秦素月眼底掠過一抹厲色，寬慰道，“放心，有我在這裏，誰來都得講道理，不會直接把你帶走。”
京城多少大勢力盤踞，秦家能位列四大家族，任誰都不能小覷。權錢通天，許多情況下，有權有錢的勢力往往連一些機構都得退避幾分。
警察之前想要帶走宋芹，表麵話是一回事，最主要是她得罪了李家——四大家族的李家少爺，誰不得賣幾分麵子？何況有人指證宋芹故意殺人，監控含含糊糊，這些足夠把宋芹弄進局子裏，讓李哲高興了。
不過現在秦素月站出來了。
警察不用隻顧及李家的情緒。
同樣位列四大家族，李家如今明顯比不上秦家，何況一個不受寵的紈絝少爺能跟秦家繼承人相比？
警察打完電話，果然賣了秦素月麵子，留了個人下來做筆錄就先退了。
手術將近一個小時，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
李哲趕忙迎上去：“她怎樣了？孩子呢，有沒有保住？”
“暫時母子平安。”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眼鏡，嚴肅回答，“不過病人做過好幾次人 流手術，子 宮薄弱，這個胎兒不甚穩定，接下來要仔細看護，否則很容易流掉。”
醫生頓了頓，看著李哲道：“病人的子 宮薄弱，這個孩子如果保不住，以後很有可能再無法生育。”
李哲眼神閃了一下。
宋芹聽得李哲跟醫生交流，知道唐若妍還要好幾個小時才醒過來，便打算先回住的地方。
李哲攔住她去路：“若妍還沒醒過來，你不能走！”
“我留下來又怎樣，能給她輸血還是能給她精神鼓勵？”宋芹嗤笑。
“你把她害成這樣子，在她沒醒過來之前，你哪裏都不能去！”李哲脊背挺直，神情堅定，“做錯事就得有做錯事的態度，法律問題且不說，你必須留在這裏。”
“我要是說不呢？”
“若妍懷的是李家長孫，絕對忽視不得，你要是堅持，我李家絕不善罷甘休！”
秦素月冷笑：“你能代表李家？”
李哲吹了聲哨子。
醫院的走廊倏地冒出十幾個黑衣保鏢來，將出口緊緊封住。
秦素月驚怒：“李哲你敢在醫院動手！”
李哲：“我隻是想要一個公道，等若妍醒來，事情解決了，一切都會恢複原狀。但現在，你們誰都別想出去。”
秦素月看向一側做筆錄的警察，警察張了張口，被李哲摁下去。
“警察同誌，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民事糾紛還是讓我們自己處理吧。”
李哲一副翩翩模樣，“我保證，隻要她們乖乖留下來，我絕不動她們一根手指頭。”
萬一宋芹和秦素月不肯留呢？警察張了張口，肩膀被李哲拍了一把。
“警察同誌，目前你也管不了不是？”
這話威脅意味十足。
留下來的警察膽子不大，又是個有點眼力色的，於是叮囑了句：“不要打架。”便走出了包圍圈。
秦家、李家、商家三方勢力對壘，他一個普通警察惹不起。
他上司都未必惹得起。
不過人站在包圍圈外，還是補了句：“如果動手，我會請求局裏警力支援，你們最好和平解決。”
到底是警察，當然要給幾分麵子。
宋芹盯著那些保鏢看了半響，倏爾一笑。
“可以，我等她醒過來。”
說著神色平靜坐在長椅上。
秦素月拉了她一把：“小芹兒，不用怕他們，比人力，我秦家也不缺保鏢。”
她最見不得的就是被人威脅了。
說著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卻還沒撥完號碼，手機就被一個保鏢搶了過去。
秦素月看著那個頭高大保鏢，皺起眉頭：“李哲你什麽意思？搶奪我財物？”
“抱歉，為了防止你們通風報信，擾了若妍的休息，我需要將你們的手機收起來。”
李哲朝宋芹伸手：“宋小姐，我意思堅決，你是自己把手機交出來，還是我讓人搜？”
秦素月大怒：“李哲，你敢！當我秦家吃素的！”
“那也得你離開這裏之後。”李哲說道，手朝宋芹再伸了伸，“宋小姐，別讓我難做。”
空氣裏的氛圍劍拔弩張，宋芹盯著已經快伸到下巴的手，倏爾一笑。
“原來是想要拿我手機，可以啊。”
她在手機屏幕上按了幾個鍵，摳了卡關機遞了過去，“拿著。”
李哲見她動作爽快，眼底掠過一絲狐疑：“你確定給我？”
宋芹聳肩。
反正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手機拿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