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東的神情太過肅穆，喬希眉頭忍不住跟著跳了一下。
“別賣關子了，直接說，老板心情正不美妙著呢。”
毛小東瞥一眼宋芹，宋芹沒吭聲，他頓了頓，繼續說下去：“在出發前，我又接收到了商太子的定位痕跡。”
“哦？”宋芹眼眸閃動，無聲問詢。
毛小東見她豎起耳朵，將平板遞給宋芹。
“您且看看。”
毛小東用的是一種高級定位係統，可以捕捉衛星傳來的隱秘信息，也可以從全國各個路口的監控中調查資料。
複雜的數據不是內行人讀不懂，但上頭猛然閃爍一下又滅了的痕跡，還是入了宋芹和喬希的眼。
“這裏是？”
“白城。”毛小東重重籲了口氣，“幾分鍾前，定位落在白城，我們這次或許應該去白城。”
宋芹毫不猶豫：“那就去白城。”
她主要目的是尋人，自然人在哪裏就去哪兒，何況白城離得B市更近。
毛小東接到命令，答應一聲，隨後發動引擎。
他當了司機，不好隨時盯著定位係統，平板便由宋芹和喬希觀察。
然而兩人都不是很內行人士，除了盯著平板上的定位紅點，什麽都做不了。
長時間盯著一樣東西人會疲倦，宋芹揉了揉眼時候，喬希倏爾發出一聲驚呼。
“老板，動了，它動了！”
宋芹抬眼看去，平板上的紅點正在緩慢移動，雖然信號不太好，卻斷斷續續將定位傳輸過來。
毛小東的方向盤前的小屏幕接通平板，毛小東很快看到上頭移動紅點。
“不排除意外的話，商太子理應在白城的西環高速路。”
“這移動頻率，不像是飛機，而是車子。”
他沉吟了下，“速度很快，西環高速路通往的是悅龍城，我們無法在高速上攔截，或許直接去悅龍城更好。”
“悅龍城有機場。”毛小東提醒。
宋芹手指微不可察蜷縮了一下。
商祁雋在急事方麵從不吝嗇錢財，當他啟動私人飛機後，沒有任何意外不會改乘，如今他隻能做四輪車開在高速路上，隻能說明私人飛機出了意外。
而哪怕高速路，也是要限速的，從平板的移動頻率來看，他應該是將時速壓在安全行駛線上飆車。
他很急。
急著趕路又沒有私人飛機了，應該回去飛機場。
而白城的定位紅點到最近的機場需要一個半小時。
“你盡量開快點，別錯過他的車子了。”
毛小東低笑：“放心，這種活兒我都不知道接多少次了，保管一個小時後到達白城。”
話音落，毛小東車子呼嘯一聲，想撒開四蹄的馬兒繼續衝。
宋芹低頭看著平板，瞳孔越來越深，喬希不經意歪頭瞧見她神情，心頭咯噔了一下。
作為資深偵探，毛小東的駕車技術相當不錯，開的又快又穩。
宋芹看著窗外倒飛的建築物，抿唇陷入思緒中。
喬希拿出手機，在飛快解決著一些事情。
她是宋芹的私人特助兼秘書，往日裏要負責的事宜可不少，如今宋芹不管事，她也跟宋芹離開，手上自然堆積了不少公事。
車子裏的氛圍逐漸沉寂，除了喬希偶爾的打字聲，以及三人的呼吸聲，落針可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穿過一小片荒野的毛小東嘴裏發出了一聲“咦”。
宋芹頓時從沉思中回神，抬眼看他：“怎麽了？”
“大意了，後麵居然跟了一條小尾巴。”毛小東語氣沉沉說道，“看來國內人才真不少。”
宋芹才不關心人才問題，往後麵看了一眼，見得一輛極其普通的轎車隔著白米距離不遠不近跟著他們，眼眸微微眯起，問道：“能甩掉嗎？”
“當然。”毛小東誇口，“國內駕車技術比我過硬的，還沒出現呢，老板、喬助理，你們可得坐好了。”
他一腳踩上油門，車子的速度猛然加快，窗外的景物飛一樣往後退去，因為太快，甚至都看不清輪廓。
喬希被顛得差點滑落地上，饒是有安全帶護身，車子的快速騰挪漂移，還真不是普通人吃得消的。
這裏是九馱嶺，山路崎嶇彎道多，最容易出事了。
“你悠著點，車上三條人命呢！”喬希提醒道。
毛小東速度不改：“太慢不行，得把尾巴甩掉，總不能帶著安全隱患上路，到時候不是我們去救人，而是帶著刀子去害人了。”
喬希隻能收起工作用具，手機緊緊攀扶著前麵的座椅，試圖穩定自己的身體。
宋芹亦如是。
隻是比起喬希的狼狽，她有所防備，整個人看上去比她體麵一點。
毛小東就像是無頭的蒼蠅亂竄，速度快如一陣風，十分鍾後，他鬆了口氣。
“還好，可算是把尾巴給甩掉了。”
說著搖了搖頭：“老板，您這條命可真金貴，為了你，我都快搭上我這輩子最大的耐心了。”
宋芹笑而不語，繼續看著平板頁麵。
“兩點之間距離越來越縮短，不過十幾分鍾，我們應該就追上商太子了。”
毛小東技術過硬，十幾分鍾後，果然將跟紅點的距離逐漸拉近，已經不過一千米。
宋芹從擋風玻璃往前看，剛好隱隱約約看到前方隻剩下一小節影子的車子牌號。
是龍城的牌號。
宋芹眼眸閃動，擱在平板上的手指不覺抓緊兩分。
毛小東忙裏偷閑寬慰：“隻要人活著，就都不是問題，別著急，也就一千米距離了。”
然而前麵那輛車子似乎已經發現他們，兩車之間的差距不過一千米，卻無論如何也縮短不了距離。
前麵開車的，也是個高手。
“好家夥，不服老不行啊。”毛小東低喃著，“幹完這一票，我要去國外散散心，老是被打擊，整個人都快廢了。”
車裏兩個女人沒人理他。
毛小東也不以為意，繼續開車，加大油門去追前麵的車。
一輪你追我趕，還是被落下距離。
喬希沒忍住懟他：“你到底行不行？”
“有監控呢，快進入市區了，超速行駛要被吊銷駕照的，一路過來我都已經掉了五六分了。”
說話間，毛小東聲音一沉，“老板，他們似乎有意引我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