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職業模式笑容誰不會。

宋芹淺笑問著:“誰想見我?”

“這個,得保密。”梁秋祺噙著笑,對她調皮眨了一下眼睛,“反正你跟我走,總會見到人不是?隻要稍稍耐著性子,便什麽都清楚了。”

話是這麽說,隻是,行為叫人不甚舒服。

宋芹眉眼依舊,溫柔應聲:“如果我不想見人呢?”

“風小姐,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的局勢明朗,我對你客氣,是給你麵子。”梁秋祺說。

宋芹神情寡淡:“那麽,我不想要這麵子會怎樣?”

梁秋祺嘴角弧度保持原來的樣子。

“也不怎樣,就是過程不重要,結果依然一樣。”

言下之意就是不論她怎麽掙紮,梁秋祺還是會將她帶走。

梁秋祺視線輕飄飄掃過她的身子,低聲喟歎:“說實話,我其實挺喜歡你的,你怕是不知道自己鮮明活潑的樣子,多麽的令人向往。我實在不想動粗,傷了和氣。”

宋芹不置可否。

梁秋祺喜歡她?

這段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那女人可是三番兩次想把她就地摁死的,而且還是付諸行動那種!

“那還是動粗吧。”宋芹看著她,眉眼微涼,“說起來,咱們實在不熟。”

過硬的語氣,叫梁秋祺的笑容徹底兜不住,沉下臉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對身後幾人揮手,“把她帶回去,隻要留一口氣就行,過程不重要!”

一聲令下,數名雇傭兵小心翼翼朝宋芹包圍過來。

真正的高手,從不會看低敵人,哪怕宋芹瞧起來人畜無害樣子,卻難保不是一個定時炸彈!

事實證明,雇傭兵們的小心翼翼並非沒有道理。

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得宋芹拉開外套,從自己腰間扯了一個小炸藥條下來,打火機利落一點,引線直接飄紅。

雇傭兵們:“???”

出使多次任務,他們哪裏看不出來宋芹手裏的玩意兒,是貨真價實的炸藥!

不僅僅是炸藥,還是來自於波月島的高級產品,那黃瓜大小的一截,能把五十米範圍內的活物死物炸得粉碎。

這會兒看著宋芹手裏的炸藥,條件反射各自後退了好幾步。

梁秋祺皺起眉頭:“你們這是做什麽?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了?別忘記你們是我花了高價請來的神級雇傭兵!豈有畏戰之理!”

雇傭兵一:“她身上一排高級炸藥呢!”

雇傭兵二:“引線都點燃了!”

雇傭兵三:“那玩意兒來自波月島,代號MU,威力很大,一旦爆炸,五十米內全都遭殃!”

梁秋祺嗤之以鼻:“沒本事就沒本事,說得冠冕堂皇!她手裏的東西怎可能是真的,她不要命了!”

雇傭兵們沒理會她。

不管梁秋祺嘴上說得多好聽,宋芹手裏拿著MU炸藥是不爭的事實。

命隻有一條,他們哪舍得去冒險!

何況,神級雇傭兵哪裏那麽容易找到,並且一出動就出動這麽多人,他們隻是為了多賺點錢,沒想著把命搭進去。

梁秋祺看著高價請來的幫手一個個慫的要死,氣得嘴巴都差點歪了。

“我都說那玩意不可能是真的,你們膽子簡直……”

話音未落,宋芹手裏的炸藥引線越來越短,快要燒到頭了。

梁秋祺無意識瞥了一眼,心頭莫名慌了慌,不自覺後退好幾大步。

說時遲那時快,同一時間內,宋芹直接將手中的炸藥朝他們側邊丟了過來。

雇傭兵們:“臥槽!”

急忙做鳥獸散。

還沒散好,那炸藥就轟地一聲,炸開了。

強大的威力直接把地麵砸開一米深的大坑,幾個離炸藥包比較近的,直接被掀飛。

雖然沒死,也趴在地上哼唧了好久。

梁秋祺沒有受到任何傷,一張臉卻黑得徹底。

“宋芹,倒是我小看你了。”

不僅身上揣著炸藥包,還英雄無畏直接點火。

如果方才宋芹丟炸藥包的速度慢一點,宋芹直接就能把自己炸得粉碎。

如果宋芹丟炸藥的時候,是往邊上丟,而非朝著他們一行人,那麽近的距離,隻怕他們全都倒下了。

這女人,何止是個瘋子。

為了達到目的,什麽都能做。

“多謝誇獎,出門在外,總要多做一些準備,不然像我這種敵人較多的,很容易就被敵人幹掉了。”

宋芹盈盈笑著,手指以極快的速度繼續拆下另一個炸藥條。

“那麽現在,梁秋祺小姐,你要打算跟我硬碰硬嗎?”

梁秋祺雙手握拳,眼底深處一縷怨毒一閃而過。

不得不說,宋芹算得上她所遇到對手裏最難纏的那一批。

不僅膽大心細,還敢冒險賭博。

隻是如今的形勢,看著是宋芹占了上風,實則鹿死誰手,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梁秋祺低低冷笑,原本柔和的五官因情緒低落,顯得越發僵硬,輪廓線條分明。

“宋芹,不知道你哪來那麽大的信心與我對抗,方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手裏有熱武器。”

梁秋祺抓起一把小巧的女士槍,對準宋芹的腦袋,彎唇笑著。

“你說,是你的炸藥炸得快,還是我的子彈跑得快?”

“或許你還沒醞釀好炸藥的線路,我的子彈就已經取走了你的性命。”

對於梁秋祺的嘚瑟,宋芹表示沒任何感覺。

“你可以試試。”

宋芹眼皮子都不眨,整個人輕鬆且慵懶,手裏的打火機對準身上的大引線,唇角一彎。

“我可不怕死,但你們可是會給我陪葬的,這麽多炸藥一起點,你們就算會飛,一秒跑到你山腳下都沒有用,一個都……跑不掉。”

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然而話裏那潛藏的危險,竟讓在場的雇傭兵和梁秋祺都打了個寒顫。

這場博弈裏,雙方都是賭徒,隻是這場賭注,隻有後果和代價的輕重而已。

按理說,梁秋祺這邊是占優勢的。

因為賭贏了,宋芹就是他們砧板上的魚,任由他們處置。

但輸了,他們真的要給宋芹陪葬。

宋芹的話雖然不動聽,但有一點中心他們都很清楚——

他們是要把宋芹活著帶走,而不是死人。

所以,梁秋祺不敢開 槍。

就算不要宋芹的命,打傷宋芹而已,可那女人不死,她身上的炸藥就會被啟動。

他們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