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拚酒這遊戲,傷人也傷己,宋芹酒量好,卻還遠遠達不到千杯不醉程度。

把秦素月喝趴,她也沒好到哪裏去,視線都有些恍惚了。

秦素月隻身赴宴,宋芹更擔心她的安危,讓蘭溪先把秦素月送回秦家。

宋芹酒品素來不錯,原本想著在包廂裏乖乖等著蘭溪回來,然而酒喝多了,人便三急。

等從洗手間出來,腦中一懵,竟然有些找不到路了。

她傻了一會兒,看到前方有個穿著餐廳侍應生衣服的男人,便走過去問路。

“請問饕餮閣的桃字包廂怎麽走?”

那侍應生良久沒說話,站在原地,一雙眸子黑沉沉盯著她。

宋芹恍然覺得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話音未落,那侍應生忽然欺身過來,宋芹喝了酒,反應沒那麽靈敏,竟被他靠近,將一張手帕捂在嘴巴上。

宋芹:“!!!”

妹的,她是喝醉了些,但還不至於神誌不清,那帕子明顯有問題好麽!

趕忙後退,試圖掙脫開來。

然而那人飛快也快,趁她喝醉身體軟綿,一把架住她肩膀,手頭動作更重了。

宋芹唔唔兩聲,掙紮不得。

她算是明白什麽叫做男女天生體力方麵的差距了。

別說醉酒狀態,就是正常狀態她都不容易睜開。

那帕子確實有問題,捂在她嘴巴上,叫她吸進了一些氣味,腦子都有些昏沉了。

盡管捂的不是鼻子,藥性太濃,時間一長,倒黴的還是她。

宋芹眼眸一動,索性放軟身子,雙眼一閉,整個人沒有骨頭似的往地上滑落。

她已經昏迷,那人自然不做無用功,收起帕子,快速將她扛起來,避過監控塞進一個空置包廂裏。

再十幾分鍾後,有清潔工的清潔車子進來,她直接被打包進黑色袋子裏,運出餐廳。

對方布局縝密,沒有驚動餐廳的高層和保安,謹慎且機智地在許多人眼皮底子下,將她帶走。

宋芹被扔進了後備箱。

那人坐上駕駛位,一腳踩上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後備箱的汽油味很大,加上場景過於危急,宋芹混沌的酒意竟然消掉了大半。

很顯然,她被人劫持了。

不知道是哪一路敵人幹的好事。

她在包廂和路上留下了一些痕跡,但願蘭溪回來能發現她失蹤了。

……

多事之秋,盡管商雲行已經落馬,但商祁雋對宋芹的安危還是高度重視,蘭溪作為宋芹第一保護人,把秦素月送到秦家後,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少奶奶素來冷靜睿智,他原以為她會在包廂裏等他,誰想他回來後,隻麵對一個冷冷清清的包廂,根本找不到人。

當即臉都綠了,無奈給商祁雋打電話。

聽了蘭溪的話,商祁雋聲音透著冷:“原以為偶然的心慈手軟會讓一些人知道悔改,沒想到更加變本加厲了,我這就過去。”

蘭溪說話間發現宋芹留下來的暗號,暗喜道:“少爺,少奶奶她身上的定位開啟了。”

“少奶奶說,定位連接您的手機。”

商祁雋嗯了聲,翻查手機,果然看到宋芹定位紅點正在朝他比較遠的方向離去。

眉眼冷冷,嘴角勾起嘲弄笑容。

“準備一百人手,用上最新武器,要一網打盡。”

他聲線下壓,冷若閻羅。

“周圍都盯好了,一個都別放過!”

蘭溪一聽得商祁雋語氣,就知道小祖宗暴走了,不敢遲疑,急急忙忙聯係人手去了。

宋芹被車子運了半個小時,來到一座廢棄的建築物裏。

在破爛的房間,那人將拖進去後,粗暴扯了扯她頭發。

“醒來!”

宋芹本就沒昏迷,再被他一扯,頓時睜開眼睛,故作迷茫環顧四周,驚懼看著麵前男人。

“你是誰?為什麽抓我?商雲行的人,還是梁家的故交?”

男人嗤了聲,嗓音換了個樣,沙啞的透著幾分熟悉。

“宋芹,別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你沒昏迷。”

宋芹:“???”早知道他知道,她就不用辛苦做戲了。

居然傻乎乎窩在後備箱裏那麽久。

後備箱氣味太難聞,她差點就暈了過去。

所以她圖什麽?

不過眼前麵貌平平無奇的男人,換了聲音後,她一瞬就認了出來。

“遲征。”

她眯了眯眼睛,心頭複雜且不痛快。

這位前男友,真是無時不刻挑戰她的下限,永遠都會在作死的邊線上蹦躂。

“你對我果然沒以前那麽喜歡了。”遲征鬆開她的頭發,嗤笑一聲,“換做以前,你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的不對勁,你說過就算我化成灰,你也認得出,如今我隻是稍作打扮,你就忘了我的樣子。”

“嘖,好無情。”

宋芹嘴角沒忍住狠狠抽了一下。

這是什麽牌子的奇葩玩意兒。

還沒以前喜歡他了?

他那種人渣,身上有什麽閃光點,值得她費心思關注的?

有愛才有恨,有恨才會記住,可她對他沒有愛,也沒有刻骨銘心的恨,他對她而言就隻是一個路邊的人,她費盡心思去記一個路人做什麽?

沒打算跟他爭執,宋芹隻是喟歎一聲。

“可惜了。”

她話裏的遺憾和同情意味太濃,遲征怔了下。

“可惜什麽?”

已經分開許久了,他還是會下意識順著她的思路走。

“你已經跑掉了,為什麽還要回來?”商祁雋這邊沒少跟歐陽磊那邊聯係,宋芹對B市那頭的情況自是知道許多,她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歐陽磊出動那麽多人力,居然抓不到遲征。

她這個愚蠢且狠毒的前男友,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難以對付。

“依照你們的本事,找到我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遲征哼笑,“與其東躲西 藏,不如主動出擊,我可不想過著過街老鼠的日子,芹芹,你不心疼我,可是我會委屈。”

“是嗎?”宋芹不置可否。

遲征的委屈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這個男人做錯許多事情,承受的後果完全是咎由自取。

“芹芹,你變了。”遲征感慨著,“我再也不是你的小心肝小寶貝了。”

宋芹一陣惡寒。

“你究竟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