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巧?”歐陽磊一臉驚詫,“省得我去找的功夫了,真是老天賜給的驚喜。”

他看著她,笑意盎然,“不知宋小姐介意我去作個客嗎?”

宋芹:“歐陽少願意臨門,蓬蓽生輝,榮幸之至。”

她說介意,他就會不去嗎?

虛偽!

歐陽磊拐個身,佯裝沒見到宋芹心不甘情不願的麵色,對助理道:“你去買點禮物,跟我去宋家拜訪。”

助理應了聲離開,宋芹嘴角抽搐。

“作客便作客,哪裏還用得著帶禮物。”

“這是禮數,宋小姐不介意,我怕商少挑剔。”歐陽磊說,“上次見過商少,私心覺得他應該挺重視這方麵的行事,總不得落下個不好的印象。”

他拿商祁雋來說事,宋芹還真不能拒絕,隻得暗暗吐槽那家夥事兒逼,一點都不安生。

她怕是這天底下最難的雇主了。

因由歐陽磊要串門,宋芹隻能推了下午的事情帶他回碧波灣別墅,這歐陽家的少爺對商祁雋的態度太過熱忱,她心底總有些不安,也不敢讓他們單獨相處。

“這地方有點偏僻了。”歐陽磊進入小區時候,還吐槽道,“我以為依照宋小姐的身價,會住在榮悅華府那邊。”

榮悅華府是B市頂級富豪的聚集地,寸土寸金,一套百來平方米的別墅,都能要價近億。

她是多想不開才在這種虛偽的物質享受上浪費精力?

有那一個億,拿去投資錢生錢不香嗎?

宋芹禮貌的笑笑不說話,歐陽磊搖頭歎氣。

“宋小姐格局還是小了些,你是要繼承宋氏集團的大佬,怎能不為自己規劃下?任何圈子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雞的頭固然風光無限,又哪有鳳尾實質驚華?榮悅華府地盤貴,卻也物有所值。”

宋芹:“……”

說得好有道理,她這個從小被富養也從沒真正缺過錢的千金小姐都動搖了。

“宋小姐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著玩轉股市。”歐陽磊誠摯看著她,“股市風險大,回報率也高,我以前啃老,如今就是憑它小有存款。”

宋芹強忍著嘴角的抖動問他:“那歐陽少現在的私 房錢有多少?”

“不多,也就七八個億吧。”歐陽磊擺手,“不值一提,所以我爸的公司我都懶得打理,有那時間喝喝茶,玩玩股票不好嗎?”

宋芹:“……”

這人知不知道自己有點欠打?

宋氏集團她就算加上老爺子給的股票,一年的純分紅都沒這一半!

炫富什麽的,果然讓人討厭。

好在歐陽磊也知道自己這話戳人心,他笑眯眯側頭,對她邀請道:“宋小姐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玩股啊,我以歐陽家信譽承諾,第一、二次入手,輸了算我的,贏的算你的。”

他知不知道自己這個麵目很像騙子?

宋芹笑了笑:“那就有勞歐陽少了,我最近可缺錢著呢。”

她可恥地心動了。

“你們在聊什麽?”

房門冷不丁打開,身形頎長的男人倚在門背上,神色隱約不虞。

“哦,在聊兩家合作的可行性。”歐陽磊自來熟地進門,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商少,咱倆雖隻有一麵之緣,卻引以為知己。今特意來看看你,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感動?”

商祁雋臭著臉。

“如果我沒記錯,咱兩不熟。”

“哎,這話就生分了。”歐陽磊道。

幫傭阿姨在準備晚飯,給幾人送來新砌的瓜果,宋芹邀請歐陽磊坐下,暗暗拉了一把商祁雋。

“來者是客,對歐陽少客氣點。”

商祁雋瞧得她近乎要飛揚起來的眉毛,聲音發悶。

“你對他倒是挺好的。”

那可不是,給她送錢的財神爺,誰不喜歡?

宋芹拍拍他手背:“知道就好,別壞我事情。”

商祁雋睨她一眼:“這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他哼了聲,“別忘我才是你名義上的男朋友。”

這人戲那麽多?

宋芹沒好氣推了他一把:“再嗶嗶就把你頭銜給換了!”

商祁雋攤手:“行啊,我看你臨時去哪裏找比我更好的演員,我可是有先入為主的印象分。”

“地球少了你都不能運轉!”宋芹白他一眼,拉他入座,“表現好點,別給我露餡了,這位大佬得哄著。”

B市鬧大點無所謂,但歐陽家在龍城才是本家,說不定日後就有機會認識真正的商祁雋,她可不敢冒險。

商祁雋邪笑:“有我出馬,哪有什麽事情辦不成!”

然後宋芹就看到坐在茶幾邊上的兩個男人非常熟稔地商業互吹起來。

她撐著下巴,心頭有些微妙感覺,她明明找的是個冒牌貨,怎的恍然間有種錯覺,眼前這人天生貴氣,骨子裏透著難以言喻的優雅,談笑從容,仿佛就該是商場上那些遊刃有餘的風流人物一般。

不會這家夥,真是哪個大家族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方想著,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宋芹掃一眼來電顯示,原來是宋馨兒的電話,當即跟兩人道了一聲,去外頭接電話。

宋芹一走,客廳裏就空****起來,兩個正在尬聊的男人停下來,歐陽磊往沙發裏一坐,吐槽道:“累死本大爺了,以前去交際應酬都沒這麽疲憊過。”

商祁雋也鬆了口氣,卻是端著茶仔細抿了口。

“怎麽來了?”

“聽說你受傷了,放心不下。”歐陽磊收起漫不經心神色,鄭重看著他,“傷到哪裏了,可嚴重?”

“被那東西崩了一下。”商祁雋指著後腰,表情寡淡,仿佛在說跟自己無關的事情,“死不了人,姑且算是皮外傷吧。”

歐陽磊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阿雋,不是我說你,仗著年輕不把身體當回事,等老了有得你哭的。”

他就沒見過被那玩意兒崩了,還能到處浪的,“老爺子要是知道你這麽玩,說不得親自跑來B市了。”

商祁雋扔給他一個涼涼眼神。

“我沒告訴他,不過老爺子神通廣大,你當他道上沒任何消息?”歐陽磊皺眉,“說不定已經心裏有數了,你這傷究竟怎麽回事?”

商祁雋手下的人嘴巴賊嚴,根本挖不出來消息,否則他也不會焦急了。

“被條狗咬了。”商祁雋神色淡漠,周身氣壓低靡,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爺爺知道又怎樣,這許多年來,他有動過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