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搭在椅背，姿態閑肆悠然，聽得聲音抬起眼簾，那眸中**漾的微光，仿佛把天際的色彩都壓了下去。
“會一點。”
他客套地說。
喬希嘴角一抽。
這還隻是會一點？都把幾個網站的防火牆攻破了。
這話喬希都不信，宋芹自然沒當真，見他不說真話，也沒追問下去，別有深意道：“網絡大時代，你這一身本事大有用武之地，待在藍魅屈才了。”
商祁雋沒錯過她眼裏的懷疑，麵上的神色依舊輕鬆，他唇角微翹，輕歡答道：“我也是才發現自己在這方麵頗有建樹，以前不是沒有伯樂嗎？”
這話兜了圈，宋芹索性跟了過來，半蹲著身子，看入他的眼睛。
“那麽，我做你現在的伯樂怎樣？”
喬希眼睛閃爍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沒吭聲。
“全方麵的開發嗎？”商祁雋按在椅背的手緊了緊，眼尾發紅，聲線稍作拉長，帶出幾絲的旖旎。
宋芹被他綺麗的腔調**漾了一下心扉，不自在移開視線。
她是個坦誠的人，這小子太搔，來硬的她不是對手。
不如直白點。
“你要是願意，合同重新擬一個。”
“是男朋友，還是雇傭的員工？”商祁雋問。
“後者。”
商家太子的馬甲估計沒多久就拆了，續不續不要緊，倒是以這家夥的能力，會是商業上很好的夥伴。
作為投資者，宋芹有一雙慣會發現的眼睛，也肯知人善用。
“但我這履曆。”商祁雋盈盈看著她，眼中似有波光閃動，“會招黑。”
宋芹沒多做思考：“不需要你露臉，員工的私 生活沒有原則性問題，我不在意。”
聽得他話裏似有鬆動，宋芹再拋出誘餌。
“月薪十萬，年尾雙薪，時間自由。”
這條件相當寬裕了，她眼角**開笑意，“很適合你的性子。”
“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商祁雋單手支撐下巴，眸子在眼眶裏閃動，宛若一池春水，在陽光下跳躍出瀲灩的波光。
很心動的樣子。
宋芹眼角揚起，話裏因為即將多一名大將而生出歡快。
“那麽，我讓喬希去弄合同。”
她是個幹脆的人，談妥了馬上辦事。
“什麽合同？”商祁雋道。
宋芹：“……”
都這程度了，裝傻有意思？
“條件可以再談。”
她很明了地將話題展開。
任何時代都是人才難得，麵對優秀的夥伴，她願意多給予一些耐心和寬容。
商祁雋卻是一笑，眼角的波光閃動，像陽光下的深海珍珠，粼粼的動人。
“不談。”
毫不猶豫的拒絕，幹脆利落，似乎連商榷的餘地都被斬斷。
宋芹本就不是很穩的笑意一頓。
“為什麽？”
她查過他的資料，完美的隻有那麽一張看起來不是很可信的履曆上寫著——
孤兒院長大，早早退學，沒有正經工作。
她開出的薪資在這二線城市裏已經是頂尖了，且時間自由，工作量不大，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待遇，然而……他拒絕了？
宋芹不是很理解他的腦回路。
“因為。”男人側著臉，午後的陽光灑在他清俊無暇的麵龐，白的仿佛能發光，他咧嘴無聲笑開，一口白牙晃出來，還有內斂的酒窩，好似一幅畫卷，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真是挺禍水的一張臉。
宋芹暗暗感歎道。
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這張盛世美顏，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看膩了，免疫了，當真正麵對時候才發現——
有些人天生禍害，一個眼神就能把人的魂魄勾了去。
隻要給機會，就能無孔不入，麻痹是不可能麻痹的，不如接受現實。
正唏噓著，耳邊傳來他未完的話。
“我牙口不好，吃不了硬飯。”
宋芹：？？？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嘛？
她驚愕抬眼，瞳孔裏的色澤映著雲彩，一動不動的，略有呆滯。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驚人，他笑眯眯說著，手指點在她軟嫩的櫻唇。
“人生短暫，與其背水一戰飛蛾撲火，不如量力而行，老天爺賞了我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做什麽要累死累活。”
喬希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人才，情願賣笑以身賺錢，也不肯動用自己的雙手？
賣笑是沒尊嚴的兄弟！
她咽了咽口水，瞧得自家老板那鐵青麵色，替她把話說下去。
“商先生，以你的技術上班不累的。何況你在藍魅做事，沒尊嚴……“
“挺好。”商祁雋深深看了眼宋芹，“多幾個姐姐一樣的客戶，尊嚴什麽玩意？”
喬希：“……”
這人沒救了。
三觀歪到沒邊了。
她抽著嘴角看向宋芹，“老板。”
商祁雋也在看著她，麵上帶笑，聲音裏的情緒卻意味不明。
“姐姐會逼我上班嗎？”
宋芹感覺額角的黑線在往下滑落，青筋沒忍住繃了繃。
這小子的社會主義觀簡直都喂了狗了。
不過大千世界，眾生百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對比起來，這人的思維也不算奇葩了。
“人各有誌，強求不得。”
宋芹默默抹了一把額頭，聲音從齒縫間出來，帶著些許空氣。
“不過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職業。”商祁雋一本正經，“請尊重我的職業！”
去他的尊重職業。
力當小白臉裏的翹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
宋芹沒眼見移開視線。
“好。”
可惜一個好苗子，就這麽被她錯過了。
她臉上帶著遺憾，濃鬱地讓商祁雋都感受到了。
男人尾指勾了勾，拉住她的手，在她視線之下，笑眯眯開口。
“我不喜歡這門技術，但是姐姐需要的話，我可以隨時為你效勞。”
他說，“合同期間，免費的哦！”
這仿佛商場打折大減價的語氣，宋芹額角抽了抽。
“我記得了。”她說道。
雖然沒能拉做手下，但得這樣的承諾未嚐不可。
免費的勞動力，誰不喜歡？
她作為一個資本家，還是會將人的潛能開發到極致的。
說話間，網絡上的風雲已經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