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宋氏集團?賣掉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宋芹指甲掐入掌心,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選擇在宋氏難關方過的關口,簡直在給予希望之後的臨門一腳。

對方要她絕望!

痛苦!

裏外不是人!

她靜默少許,聲音緊繃問了句。

“我們之間有深仇大恨?”

這番說法,可不止像是小小過節。

她想起宋氏這幾天的遭遇,“背後打壓宋氏的神秘勢力,就是你吧?”

博雅企業以及劉總她查過,還沒有那個能耐直接杠上她,除非背後有人支持。

那人輕笑一聲,語調卻是涼薄冷性。

“宋芹,不要高估了自己價值。”

言下之意,就是她還不配讓對方這麽上心。

宋芹神情僵住,眼眸閃了閃:“既然看不上我,又何必拖我下水?”她感歎著,“宋家不隻我一個兒孫輩,忽然察覺自己有些無辜。”

那頭的人似乎被她帶樂了,笑聲大了些許,充滿嘲弄諷刺道了句。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讓你眼瞎。”

宋芹:“???”隨口一句感慨,沒想到她還真是無辜被牽連的!

是誰?是哪個王八蛋害她這麽慘!

不僅折騰宋氏,還折騰她爺爺!

宋芹腦海飛快掠過一張樣貌俊秀,卻帶著山雞窩裏爬出來的鳳凰驕傲男人臉。

——難不成是遲征那人渣惹的禍?

狗日的遲征,她是上輩子欠了他吧!沾上他就沒好事!都分手了,還要被他所連累!

宋芹絲毫不懷疑遲征作孽的影響力。

就那張嘴,就那虛榮,好事不利索,壞事一把好手,拉仇恨妥妥的。

心頭複雜,還沒將遲征罵個狗血淋頭,那頭人就悠悠道了句。

“我隻給你三個小時時間。”

“三個小時內沒把合同簽妥,宋老爺子……”

他意味不明嗬了聲,“你一定不想見到那畫麵的對不?”

宋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母親去世後,她就隻有爺爺一個承認的親人,她無法想象得到事情沒辦妥,爺爺遭受報複的樣子。

無論是丟掉性命還是缺胳膊斷腿,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痛。

“別試圖報警,我脾氣不好。”

那人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宋芹握著手機,麵色一片煞白。

時間給的太緊,她壓根沒有充足準備,現在頭腦亂成一團。

爺爺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但是賣掉宋氏,讓宋氏易主,爺爺也不會放過她。

她眉頭緊蹙著,指甲戳破了掌心,疼得有些麻木。

倏爾聽得身後有輕微呼吸聲傳來,她扭頭看去,穿著浴袍的男人半倚在牆上,眉眼清雋冷淡,整個人透著年輕精神小夥的純,也帶著成熟男人的欲,分明什麽都沒做,眼皮撩起的一瞬,風情和性感撲麵而來。

也不知道偷聽了多少。

宋芹這會兒沒心思欣賞美色,目光盯著他的眼,略有些凶狠。

“你打算怎麽辦?”

商祁雋沒將她的排斥和疏冷放在眼底,兀自開口,“人和公司,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總得做出選擇。”

宋芹掐著掌心,瞧得他這不鹹不淡的姿態,胸口霍地竄起一簇火苗,迎風熊熊燒起。

好礙眼的神情。

像是在幸災樂禍。

她微眯著眼睛,嘴角彎了彎,嗓音柔和下來。

“商先生。”

她喚了聲,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漂亮的麵容仿佛雨後的白玫瑰,介於純與豔間,遮住了葉子下方張揚的刺。

撩人得緊。

商祁雋瞳孔微縮。

認識這麽久,除了那一天她熱情異常,此後就不冷不熱的,這突然的風情,像一股熱風,將他整個人撩撥得肌肉都緊繃了。

喉嚨也發癢起來。

“嗯?”

他應道,心頭暗暗唾棄自己,明明從小到大見過不少美色,怎麽還是跟毛頭小子似的被人一撩就硬?

宋芹不算情場高手,卻也不是稚嫩得對人性一無所知的小姑娘,見他故作輕鬆鎮定模樣,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逝,再往前兩步,幾乎將他堵死在牆壁。

“我想起來,商少似乎告訴過我,必要時候可以依靠男人?”

女人的體香充溢鼻息,那眼波流轉間刮過的風情,讓他喉結不由上下滾動。

他眼睛眯起,目光鎖在她身上,幾乎移不開來。

聽得她聲音婉轉響起。

“那麽商少,你覺得我該怎麽選擇,才是最好的路子?”

男人眼底的情緒翻湧,幽深的,仿佛天際黑洞,將人吸入進去。

他玩味勾唇。

“你依靠我?”

宋芹神色不變:“不可以嗎?”

她倒不覺難為情,資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救爺爺和企業,她隨時可以小小犧牲。

何況,“商少並沒否認過我們的關係。”

雖然當初她找他“冒充”商家太子心思不純,可他演技一流,從頭到尾也沒否認過。

現在身份不對,簽的合約依舊有法律效應。

所以……

不強勢撕破臉的話,她硬說他是她男友,他也沒得跑。

這話出,男人的眼神更深了,耳尖的紅色在黑發的遮掩下逐漸蔓延,惹得麵上的熱情更濃。

“好啊。”

他輕笑著,低下腦袋,“宋小姐這麽上趕著投懷送抱,我豈能不樂意?”

說著兩手一攬,圈過她纖細的腰肢。

宋芹隻覺得天地一旋,整個人便被拽入他懷中。

他眼眸如夜空星子,在對視的一瞬,璀璨亮入她心頭。

“不過身為男朋友,我總得索取我應得的福利。”

話音落,兩片溫暖的唇便覆蓋上她的,輾轉廝磨,靈活的舌趁她不備,熱情地纏了上來。

他的吻技越發成熟霸道,近乎奪去她的呼吸。

宋芹腦子一片空白,等理智稍稍回複時候,身上清涼涼的冷。

她自己衣衫不整,上衣被他拉開撕扯皺成一團,露出半個肩膀,畫麵尤其曖昧。

而商祁雋的浴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打開,流暢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肌肉賁張蓄勢待發,充滿了力道。

她艱難咽了咽口水,將衣服拉好,後退一步。

天殺的,美色誤人。

她差點忘了正事。

“商先生,你覺得我爺爺這事,怎麽處理好?”

商祁雋不悅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