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雙腳踩在平地上,被人架著向前麵拖行了幾米,才恢複了些知覺,癱軟在地上。
薑佳寧從車上下來,就站在他的麵前,低頭俯瞰著他。
宋澤眼珠轉了轉,生理性的轉頭,幹嘔了一陣。
是嚇的。
就在這時,另外一邊的山路上,行駛過來一輛車。
車內的人是沈慎。
沈慎降下車窗,意外的看著這裏圍聚了一堆的人。
“怎麽了?佳寧呢?”
薑佳寧走過來,“沈少。”
沈慎從車內走下來,一眼就看見了癱軟在路邊靠著石階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宋澤?”
沈慎朝宋澤踹了一腳。
宋澤還在恍惚,沒回答。
旁邊的人剛才都距離遠,不清楚具體情況,可終點這邊負責的裁判,看了一眼薛凜安,再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別說坐在車裏的宋澤了,他們看的都是膽戰心驚的。
這真的一個不小心,就是掉下去車毀人亡。
薛凜安:“和宋少飆了飆車,他還沒緩過來勁兒。”
沈慎知道宋澤飆車玩兒的花,有幾次被查出來點什麽,叫給弄到了局子裏去,也不作多想,就問薑佳寧:“這會兒還回市裏?幹脆去鬆河山山莊吧,這兩天周末,也放鬆放鬆,那邊休閑娛樂項目挺多的,我帶你玩兒。”
薑佳寧看了眼薛凜安。
意圖很明顯,征求意見。
薛凜安:“沈少這是專程來接人的?”
沈慎直接伸手虛攬著薑佳寧的肩膀,笑著說:“美人邀約,我開車繞了大半條山路來接的。”
聞言,薛凜安臉色一黑。
他的語氣比剛才已經冷淡了不少。
“哦?那沈少還真是下了工夫了。”
“那是,”沈慎笑著,“追人總要下點本。”
沈慎在薛凜安身後往車邊走,“是吧,表哥。”
伍楷:“……”
老板平白又多出來個大表弟。
顧及到的確天晚,走夜路太不安全,於是薛凜安就決定去鬆河山山莊。
沈慎那邊已經給薑佳寧拉開了車門。
“佳寧。”
薑佳寧猶豫了一瞬,站在兩輛車中間。
她還是往薛凜安的方向跨了一步。
然後……
薛凜安轉了目光,對伍楷吩咐:“開車。”
伍楷:“不等寧姐?”
薛凜安冷冷道:“她給誰打電話的,叫她就去找誰。”
伍楷發動了車子。
隻是,車速不快。
薛凜安能從後視鏡,看得清楚那女人,竟然真就轉身走向沈慎的車。
伍楷從後視鏡看著,覺得薛總臉色比剛才……更沉了。
阮清秋坐在另一側,也從剛才那飆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薛凜安真的差點把宋澤的車撞進懸崖?
阮清秋根本難以置信。
她再看薛凜安,也還是朗朗貴公子,卻怎麽也不像是一個與人惡意爭鬥的賭徒。
可剛才的那些事,卻也曆曆在目,她有些心悸。
“凜,凜安,我去交響樂團的事……”
薛凜安捏了捏眉心,“我會安排好。”
阮清秋高興極了,剛才對薛凜安飆車的質疑,又重新蒙上了一層濾鏡。
薛凜安眸光從車窗外掠過。
是沈慎的車。
他能看見在深色車膜上映出來的女人側影。
他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眯著眸問:“你……為什麽會給我打電話?”
阮清秋一愣:“什,什麽時候?”
“福源酒樓。”
阮清秋立即就明白,原來薛凜安是問的,為什麽會在答應了顧真真之後,還告訴薛凜安。
她雙手放在膝上麵,“是因為我……怕危險,我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了你……你不會嫌我煩吧。”
薛凜安嗤了一聲,卻沒回答。
第一時間……
她卻打給了沈慎。
別說第一時間,那個女人恐怕不是剛才看見他,都想不起他來。
沈慎的車內暖氣很足,吹的人昏昏欲睡。
薑佳寧被熱風一吹,腦子裏那酒精揮發濃烈,就感覺更暈了。
她靠在車座上,被熱風熏染兩腮,原本白皙的麵頰暈上就兩朵酡紅。
沈慎撐著腮瞧著她,“你這是喝酒了?”
薑佳寧點了點頭:“喝了一點。”
沈慎的車是保姆車,車內有立櫃,他從櫃中取出來一個玻璃杯,給她倒了一杯檸檬水。
“解酒,能叫你好受些。”
薑佳寧眨了眨眼睛。
她覺得沈慎估計是誤會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解釋什麽,今晚也的確是喝的多。
或許就是不經意間露出蹙眉的表情,叫沈慎以為她醉酒很難受。
到達鬆河山山莊,沈慎在自己小院的隔壁院子,給薑佳寧安排了一個套房。
“我們那邊玩兒估計要通宵,你喝了酒難受就不叫你來了,這邊僻靜,你好好休息。”
薑佳寧:“好,謝謝沈少。”
夜深人靜,獨棟小院門口,女人抬手撩了下鬢邊散亂的發絲。
疏影搖曳下,薛凜安看著這個動作,他忽然就想起來傅南弦給他的科普。
——“女人就這麽撩頭發,是想要吸引異性關注的慣常動作,是在釋放好感的信號,她是在撩你。”
但是薛凜安回憶了一下。
好像薑佳寧在她麵前從來都沒有撩過頭發,相反,是他經常撩她的頭發。
……
這邊是一個名冬梅的小院。
院子裏有幾株紅梅,那邊修葺了一個人工湖和小橋。
套房內風格偏居家,色調是比較明快的顏色,薑佳寧進來就把自己摔在軟墊**了。
她完全不想動。
不想卸妝也不想洗澡。
今天一整天太過疲累,導致她現在隻想趴著。
手機嗡的響了一聲。
薑佳寧眯著眼睛看了一眼。
是一條新好友添加提醒。
備注:蕭永。
薑佳寧點了同意,發過去一條消息:【蕭總好。】
蕭永回過來一個微笑臉。
薑佳寧:“……”
蕭永:【先加個好友,改天約個酒。】
薑佳寧:【好的。】
她意識到,蕭永估計單純是覺得這個微笑臉就是真的微笑吧,畢竟鄰居大嬸也總是說謝謝然後給她發微笑臉。
她還是撐著起來去洗了個澡。
薑佳寧洗著澡都覺得眼皮撐不起來了。
洗完澡,身上隨便裹了一條浴巾,頭發都來不及吹,就出去趴床邊睡了。
薛凜安去問莊園內勤拿了套房的備用鑰匙開了門,已經是二十分鍾後了。
伍楷就有些不解。
明明給薑佳寧打個電話,薑佳寧也一定會給老板開門,非要多這麽一道程序,這是因為玩兒的就是隱秘的情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