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崖古堡的天台上,慕容戀雪慢步走到了艾莉娜的身邊。
“人已經走了。”
他說的當然是特蕾茜。
艾莉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神情依然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慕容戀雪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轉身便要走。
但剛走兩步就停了下來,然後折了回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牛奶糖,遞向了艾莉娜。
“嗯?”
艾莉娜滿臉疑惑地看著慕容戀雪,但還是接過了牛奶趟。
慕容戀雪將牛奶糖交給了艾莉娜後,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接轉身走了。
這次,他真的走了。
艾莉娜看著手裏的牛奶糖,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畢竟隻是一顆糖,還不至於在她的心裏引起波動。
她隨手便要將牛奶糖扔到身後的小桌上,然而動作做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把手收回來,卻有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將牛奶糖直接搶了過去。
“糖?”
一個穿著一身皮衣,看起來大概二十左右的西方小夥不知何時從艾莉娜的身後冒了出來。
他的頭發剪得很短,顯得很精神,但因為顏色是黃色的,所以多了幾分痞氣。
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他那雙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或隱或現地透著幾分狂野意味,配合著那幾乎要爬到耳鬢的須印若若不是少了頂帽子,那肯定會被人當成西部牛仔。
能夠自由出入臨崖古堡,敢從艾莉娜手裏搶東西,這人的身份當然不一般。
克裏斯,艾莉娜的弟弟之一,當然,他就是特蕾茜的那個身份非凡的男朋友。
看著克裏斯,艾莉娜微微挑眉,一把將糖奪了回來。
“你怎麽來了?”
艾莉娜將牛奶糖不動聲色地握在了手心裏,雙手看似很隨意地抱在了胸前。
“我來看看。”
克裏斯並沒有注意艾莉娜的小動作,走到小桌前,熟練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以後這種事你還是去找特洛斯吧!殺兄弟女友的妹妹這種事,他肯定很樂意為你效勞!”
艾莉娜的語氣很平靜,似乎隻是姐姐在跟弟弟交待一件小事。
這當然不是一件小事,這件事還要從骷髏玩偶現身前說起。
克裏斯的女友特蕾茜以及她的雙胞胎妹妹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什麽超人類。
她們的真實身份是雙子座巫師團的後代。
巫師本身是越自然存在,在擁有強大的巫力的同時也身受祖咒。
雙子座巫師團是巫師中一支較為特殊的分支,這一脈唯有雙生子才有巫力,且在滿二十五歲之時,雙生子會同時進入狂暴狀態,並無限追殺對方,直至將對方殺死。
因為雙生子在互相追殺的過程中,極容出現兩敗俱傷,同時死去的風險,所以雙子座巫師團的長老們經過不斷的嚐試,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在雙子二十五歲之前,秘密將其中一個殺了。
為了雙子受到感情羈絆,雙子會在出生時就被送往不同的地方,雙方都不會知道對方的存在。
長老們會根據雙方的天賦來決定誰生誰死,一般來說,雙子們的天賦都會存在較大的差異,所以根本用不差二十五年來做對比,特蕾茜姐妹兩人完全是意外。
特蕾茜的祖輩曾經也是雙子,但他是天賦較弱的那個,換句話說,他原本是要被長老們給處死的。
然而負責處死他的長老不忍心,所以就放任他在荒山上自生自滅。
結果,特蕾茜的祖輩在機緣下活了下來,而特蕾茜祖輩的那位雙生兄弟卻在一次意外中夭折了,沒有活到二十五歲。
就這樣,特蕾茜的祖輩順理成章地結婚生子,安度了一生,雙子座巫師團也並不知道特蕾茜的祖輩活了下來,並且留下了後代。
巫力與天賦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很相似,所以一直以來,兩姐妹都被當做了超人類。
若不是特蕾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克裏斯,並得到了克裏斯的青睞,兩姐妹就要重現幾百年前的雙子互撕大戲了。
當然,識破特蕾茜姐妹身份的不是克裏斯,而是艾莉娜。
做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巫,艾莉娜僅僅一眼就確認了特蕾茜的真實身份。
也正是因為艾莉娜看出了特蕾茜的身份,並將事情告訴了克裏斯,克裏斯才會請求艾莉娜幫忙殺了特蕾茜的妹妹。
不過,艾莉娜似乎並不是很樂意做這種事情,所以才給了克裏斯那個提議。
“得了吧!他隻會把特蕾茜宰了。”
克裏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他似乎不想深入討論這個問題,翻手拿出了兩支試管,試管裏裝著血紅色**。
那血紅**當然就是血,克裏斯的精血。
“這是你要的,我說你能不能省著點用?每個月都找我要血是幾個意思?我又不是女人!”
克裏斯的語氣中頗有幾分懊惱,似乎對艾莉娜的行為頗為不滿。
艾莉娜沒有搭話,揮手便將試管直接收進了隨身的空間法器裏。
“你的頭發怎麽老是花裏胡哨的?”
艾莉娜看著克裏斯的黃頭發突然吐槽道。
克裏斯卻沒有聽出艾莉娜語氣中的吐槽意味,反而帶著幾分炫耀地說道:“怎麽樣?特蕾茜說白色顯老,這樣看起來更年輕,更有活力!”
“幼稚!”
艾莉娜當然聽得出克裏斯語氣中的炫耀意味,當即便給了克裏斯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是羨慕!”
克裏斯沒有要與艾莉娜深入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當下便告別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沒事別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謝謝!”
說完,他直接翻身越過了欄杆,從天台跳了下去,伴隨著一聲狼嚎,克裏斯在半空化身成了狼人形態,翻身落地後,回頭看了艾莉娜一眼,算是最後的道別,然後奔入了前方的林子裏,林子裏頓時驚起了陣陣鳥叫聲,成群的鳥被驚得飛向了高空。
此時,小吃街裏也傳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似乎與這驚起的鳥鳴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