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新景舊人悵3
淩晨四點。我醒來。我躺在地板上，身上蓋著薄毯，手上的傷被包紮好。不遠處放著一個杯子，杯子裏是水。幹淨的水。還有一張便利貼，是李琦影的筆跡。她寫著：夜，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哭。但是沒有發出聲音，看得出來你隱忍了許久。如果可以，請你不要那麽辛苦。
我支撐著自己，努力的坐起來。無奈躺的時間太長，身體已經麻木了。
我扶著牆壁搖搖欲墜的去浴室。洗臉。把臉浸入水裏麵。我在想這樣會不會讓我窒息而死。
我注視鏡中的自己，越來越憔悴了。我過得不好，不會有人知道。
走進廚房去做早餐。就像當初每天早上起床給陸雲尋那樣。做好早餐，用盤子倒扣在桌上，希望她醒來的時候吃飯不要太涼。
六點零七，走出家門，去上班。
六點三十二，我到達“靜屋思語”咖啡館。咖啡館還沒有開門。旁邊也沒有可以做的地方。於是，就直接坐到了咖啡館的門口。像一個流浪漢。
坐了一會兒，大約有一個十分髒的人看著我。的確是一個流浪漢。不過，他隻是有點髒而已。長相眉眼清楚。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是因為某個漂亮的姑娘才淪落到這般田地。我看著他，慢慢的想著他的一切。雖然，這可能不是真的。
我對他微笑，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那裏笑出聲，剛才自己真的好傻。
“你來得好早啊！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很涼很髒的。”我看見莫良喆以及他懷中的人兒——殷柔。
殷柔看了我一眼，跺了一下腳，就掙紮出莫良喆的懷抱。
果然是愛生氣愛吃醋的女生啊。
我笑笑，不作回答。
莫良喆似乎沒有太注意到，他打開咖啡屋的門。
我脫掉外套，穿裏麵的工作服。莫良喆看見對我說：“恩。還不錯，挺合適的。”
“的確。”我回答。
我走到廚房裏拿出抹布，在桌子上擦拭。過了一夜，已有浮塵。
殷柔坐在咖啡台的卡座上，翻看著手機。
七點整。莫良喆的哥哥莫良羽走進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愣了很長時間。我抬頭對上他的雙眸，感覺奇怪。他的眼睛裏有一抹奇怪的色彩抹過。
莫良羽頓了幾秒鍾，很快收回眼神。轉身走進廚房，就再也沒出來。相反從裏麵傳出咖啡機的聲音，噪音不大，但是在這個靜謐的早上還是突兀的打破了沉寂。
殷柔抱著莫良喆嬉戲玩鬧，看著這一幕的我頓時覺得眼眶發酸。
陸雲尋，你過得還好嗎？這漫漫長路，我就這樣脫離了你的懷抱。鼻翼裏沒有你呼吸的清香，我獨自麵對黑暗與寒冷，你可知到我過得好不好嗎？
我看著自己的無名指，手上還帶著陸雲尋給我的帶的銀戒。它停留在無名指上，而我卻從未看見。它這樣一個渺小的存在。
簡單的擦拭了一下咖啡館的桌子椅子，整理了食品櫃，然後開始用軟抹布擦拭咖啡器具。
九點三十九分，來了一位第一位顧客。點了藍山咖啡和馬卡龍。是一個女生，比我稍稍大了一些。看見我，笑嗬嗬的問我：“你是新來的服務員？以前沒見過你。”
“是的。我是新來的服務員。”我回答著。
莫良羽一個人在廚房煮著咖啡，弄好了告訴我，我再去廚房取來送給顧客。因為莫良喆告訴我，莫良羽不喜歡別人進廚房。要我給他留一點空間。我點頭。
顧客很滿意，看得出來她應該常常來這裏喝咖啡。臨走的時候，我從櫃子裏拿出一張明信片送給她。
她接到手看了一眼，對我說謝謝。我則對她說：“不用謝。歡迎下次再來。”多麽平常的對話。
莫良喆說過，到店裏喝咖啡的可以送一些小禮物。
我想凡是到這家咖啡店喝咖啡的，肯定會喜歡上這裏。換了是我，我會喜歡。
我看見陽光從門縫射出的光線，映襯在地板上。這應該是我想要的生活。隻可惜充滿了太多的無奈。冷暖自知，何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