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夢裏雪白，夢裏無花2
夢裏的雪白，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十分殘酷。中文?殘酷的讓人覺得這不真實。夢裏安寧的聲音、爸爸的聲音、陸雲尋的聲音還有很多人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我覺得亂。他們每個人的樣子在夢裏描繪勾勒著，他們的印象全部消失，剩下的就是他們猙獰的笑。我鎖在角落裏，抱緊自己。不讓自己感覺到害怕。
耳邊的聲音又多了，嘈雜的聲音、走廊裏走動的聲音、說話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我開始了解我自己在什麽地方。這裏是醫院。
麵前的三個人，是莫良喆、殷柔、莫良羽。
我對著他們微笑，卻發現麵部僵硬的讓我覺得微笑是一件很難的事件。
莫良喆走過來說：“夜。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啊。”
“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我輕輕的說出這句話，我才知道此刻的自己多麽無力。
“該死！”背對著我們的莫良羽用拳頭砸了一下牆。發出一聲悶響。
“也不算太晚？沈紫夜，你還真的以為你是貓有九條命啊？”說話的人是殷柔。態度不算好，但對於我這種輕賤自己姓名的人，我想換了是誰都應該這麽說我。
莫良羽突然間把莫良喆和殷柔狠狠地推出門外。莫良喆和殷柔措不及防的被推了出去。兩個人在外麵不停地拍門。
“滾！”莫良羽大喊。門外瞬間安靜。
我很驚詫為什麽莫良羽會這麽大的反應。
莫良羽走到病床邊從上而下注視著我，眉宇間有著一股霸氣和不解的憂傷。這樣的他，讓我不解和陌生。
莫良羽雙手緊緊的捏住我的肩膀，手的力量加劇著，我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捏碎我的肩膀。
“為什麽？為什麽？”莫良羽對著我大喊。
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奇怪，頭很沉很痛，我沒有耐心的說：“你喊什麽！發什麽神經！”
“我發神經？對，就是我發神經。”他的眼神沒有怒氣有的隻有我看不見的空洞。
“莫良羽，貌似我沒有惹到你。你把話說明白點。”
他左手顫抖的觸摸我的臉，我把臉一扭，他的左手落了空，以尷尬的姿勢在半空停留。
他淡淡的聲音在我耳邊縈繞著，房間靜的我可以聽到我們的呼吸。
“你真的很像她。但終究，不是她。”
“她是誰？”我反問。
“她是我愛的人。”莫良羽淡淡的聲音讓我聽不出任何情緒，他的動作依舊僵在半空中。
“然後呢？”我接著問下去。
“然後就是她不愛我了。”
我看著莫良羽在某一瞬間我竟然錯看成了陸雲尋，他與他都擁有著一樣的氣質就是那眉間不容易被人看出的悲傷。
莫良羽的動作有所緩和，把手放在的臉上用指腹觸摸著。像是在愛惜一件他最喜歡最寶貝的玩具。
他輕聲歎了一口氣，把手縮回去。
從上而下的注視著我：“你真的很勇敢。竟然自己撐得住自己得了白血病的事實，而且你還堅持了這麽長的時間。”
我並不感覺到驚訝。是的。我得了白血病。在離開陸雲尋之前就得了白血病，在此之前隻有我和葉子勉知道。
我突然感覺到這一刻沒有那麽累。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