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眉朵最弱,為今之計隻有出其不意將其一舉擒下,那小子定然投鼠忌器,接下來就好辦多了。”王淩霄這麽想著,腳下卻慢慢往溧歌靠去。
“姑娘小心!”孫若錚提醒道,左手扣了三枚銅錢,右手夾了三支鋼針,凝神盯著對方的腳步。
溧歌心中有些害怕,漸漸挪動著腳步朝眉朵所在的位置靠近。這下正中王淩霄下懷。她倆靠的越近,王淩霄的突襲把握就越大。
孫若錚洞若觀火,王淩霄想到的他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立即出聲提醒道:“姑娘別太過去。”
溧歌雖然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卻也聽話的停了腳步。眉朵吃過一次大虧,也學乖了不少,慢慢挪動著腳步始終與王淩霄保持著兩丈以外的距離。
如意算盤被人識破,王淩霄隻能孤注一擲。他猛然揮刀向溧歌衝去,眉朵立即出手,兩支小箭奮力射出。王淩霄聽風辯位,待兩支小箭堪堪射到立時翻身伏下同時腳下一蹬身子貼著屋瓦彈射而出,閃電般撲向眉朵。這一下突襲不可謂不快,眉朵盡管有所防備,仍然被尊主這快的匪夷所思的一招嚇得肝膽俱裂,慌亂中左手中僅剩的兩支小箭倉促射出,力道和準頭自然大減。一隻失了準頭空射入院,王淩霄揮刀磕飛另外一支,去勢之快絲毫不減。眉朵再度揚起手臂,“錚錚錚”三聲空響,腕上機括早就空了。
“吾命休矣!”眉朵腦中一片空白。
然而孫若錚早就看穿了對方的套路,左手三枚錢幣先後激射而出,正好封住了王淩霄的去路。孫若錚的準頭和腕力自非眉朵可比,隻要王淩霄再度出招格擋,去勢自然被拖上一拖,自己和眉朵就有足夠的時間反擊,這一次突襲便失了效果。
王淩霄似乎並不打算格擋,身子陡然間再度轉向,利箭一般轉向孫若錚射來。
這一下大出孫若錚意料。萬萬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變招。就算是飛鳥要在空中突然轉向也不大可能絲毫不露痕跡,但他卻做到了。
其實他沒有想到的是,王淩霄早就做好了如此打算。他深知寧王聰慧無比,定然能猜到自己會突襲三人中最弱的一環,因而前兩次都是假象,隻有最後這一擊才是真正的殺著所在。
這一招可算是他的傾力之作。
快的連孫若錚幾乎都沒有時間做出其他思考。幾乎是下意識的孫若錚雙腳連踢,兩塊瓦片激飛而出,接著他右手一揚,三枚鋼針在瓦片的破空聲掩蓋下無聲無息的射出。
這一次隨機應變孫若錚在日後想來也是津津樂道。兩塊超大“暗器”成功吸引了王淩霄的注意,他揮刀將其擊得粉碎,卻猛然驚覺碎裂聲中、粉塵激揚裏竟然還隱藏著細微無比的破空之勢,王淩霄暗叫不妙,隻好左手在屋瓦上一撐,身子陀螺般連轉數圈避開了這詭異無比的三針。
一個應對出奇,一個避的精彩,似乎這閃避之術看起來要更炫目一些,但無論如何這第二次突襲也被徹底瓦解。
王淩霄站起身來不再進攻,歎了口氣道:“旁門左道,實在令人齒冷。”
溧歌忽然打了個冷戰。
孫若錚長籲了口氣:“何為旁門何為正道?恐怕也並非你說了算。”
王淩霄心下黯然,自知再打下去也難有把握除掉三人,但至少局麵上總是自己占了上風,因而冷冷一笑,說道:“打了大半夜了,始終不敢和本尊正麵對敵,實在是無聊透頂。今夜暫且饒過你們,下次再見,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別下次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見個分曉如何?”眉朵起初還極為擔憂,但不料自家這呆子全力發揮起來竟然這般厲害,竟然令桑蘭閣主束手無策,立時便有些得意非凡。
“還給你!”王淩霄冷冷說道,腳下忽然一踢,兩塊瓦片飛旋而出直朝孫若錚射去。瓦片來勢奇快無比,孫若錚吃了一驚立即全身後仰,然而這瓦片竟然突然轉了個方向朝眉朵射去。孫若錚大驚失色,萬不料此人如此陰險,突然耍此陰招,待要射出暗器營救已經來不及了,瓦片飛速旋轉一前一後眼見便要打中眉朵麵門。變起倉促,眉朵沒法做出任何反應,眼見額頭便有碎裂之虞,忽然間她整個身子飛了出去,原來是溧歌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扯到了一邊。兩塊瓦片一閃即過,‘噗噗’的兩聲深深嵌入了後麵遠遠伸出的樹幹之中,一時落葉簌簌而下。
“狗賊!”孫若錚怒喝一聲雙手一錯轉頭便欲再度攻擊,卻見對麵已經沒了人影。
“走了麽?”孫若錚和眉朵四處搜尋了一番,確然不見蹤影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此人武功奇高又詭計多端,真是防不勝防。”想到今夜這一戰,短短時間內幾人接連遇險,若不是各有機緣隻怕三人都有性命之憂,方才力戰之時無暇他顧倒不覺如何,此時回想起來兩人不由都是一身冷汗。
忽然一陣瓦片響動,兩人立時轉頭,卻見鬆弦毫無征兆的軟到下來。
“鬆弦!”眉朵和孫若錚雙雙搶出,“鬆弦,你怎麽了?”
月光下鬆弦麵如金紙,雙目緊閉,似乎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眉朵驚惶的叫道。
“快看看是不是傷在哪裏了?”
眉朵慌忙伸手在溧歌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沒有啊!沒有傷著啊!不對!有血!”眉朵感覺手上一陣溫熱,抬起一看果然一片殷紅。
“傷在哪?”孫若錚急問道。
“胸口!還有這裏!這裏也有!”眉朵顫抖著指著溧歌右胸、小腹、左肋三處地方,“是鋼針!”
“鋼針?”孫若錚猛然一驚,“怎麽會這樣?”
孫若錚腦子裏飛快的回想,猛然記起淩霄攻向自己時,自己不假思索將三枚鋼針一一射出,淩霄躲過了鋼針,卻沒想到鬆弦正好處在淩霄身後的位置上。這三枚鋼針極為隱秘,想必是她絕沒有料到會有暗器射向自己,故而來不及躲閃。
“那她應該早就中針了,為什麽現在才倒下來?”眉朵帶著哭腔問道。
“料想是她怕自己一旦倒下,淩霄見有機可趁會再度攻擊我們,因而強撐到現在。”孫若錚黯然道。
“那怎麽辦?她還有救嗎?”眉朵哭叫道。
孫若錚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塞進溧歌嘴裏:“這藥丸可以暫時護住心脈,趕緊帶回去找郎中應該還來得及!”孫若錚說完背起溧歌拔腳邊跑,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乒乒乓乓打了大半宿的小村子終於重新陷入了死寂,若不是鬆楨的屍身靜靜的臥在院中,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一陣風起,一張發黃的紙悠悠飄飛了一陣,是一張乾元櫃坊的存票。
兩人一路飛跑回城,徑直往京中名醫簡先生醫館處奔去,好在天色已經微微放明,老人家睡得又淺,很快便叫開了房門。一名醫童引著兩人快步來到診廳將溧歌安置好,不一會簡先生便出現了,一邊疾走一邊尚在套著外衫。
一見到病人的樣貌,馱著背的簡先生微微一怔,又好奇的打量了孫若錚和眉朵兩人幾眼。
“簡先生,您快給瞧瞧她怎麽樣?”眉朵帶著哭腔問道。
簡先生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細細察看了溧歌身上的傷勢,問道:“別處還有傷嗎?”
“應該是沒有了。”眉朵答道。
簡先生點點頭,衝孫若錚道:“你出去,把門帶上。”繼而又對眉朵說道:“你留下,幫我把她衣服解開。”
待孫若錚帶好房門,眉朵立即著手解開溧歌身上早就被血浸透的衣衫,又小心的用溫水將她身上的血跡擦拭幹淨,最後用幹淨的棉布將隱私部位蓋上。待一切收拾停當,眉朵輕聲道:“簡先生,好了。”
簡先生這才轉過身來,隻見溧歌姣好的身子上,右胸、小腹和左肋處各一個深深的針孔。簡先生仔細觀察了創口處,用手輕輕一按,立即有血湧了出來。簡先生用手指輕輕蘸了血跡在燈下瞧了瞧,又嗅了嗅,繼而又將血跡搓了搓再度聞了聞,方才緩緩道:“有毒。”
“有毒?”眉朵懷疑自己聽錯了,失聲叫道,“怎……怎麽可能有毒?簡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有毒就對了。”簡先生似乎沒有聽到眉朵的話,喃喃自語道。
“不是……簡先生,她是被……誤傷的,不可能有毒啊?”眉朵焦急的解釋道。
“誤傷?”簡先生奇怪的望了眉朵一眼,“我又沒說針上有毒。”
“那……這……”眉朵被簡先生搞糊塗了,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麽才好。
簡先生沒有說話,伸指探了下溧歌的鼻息,又開始給她診脈,片刻之後吩咐眉朵道:“替我掌著燈,我要起針了。”
“是!”眉朵立即照辦。
簡先生也不用什麽器具,隨口問了一句:“既然是自己人誤傷,該知道針有多長?”
眉朵想了想比劃了一下:“大概有這麽長。”
簡先生點點頭,不再言語,伸出右掌在溧歌左肋處輕輕劃了好幾個圈,然後猛然一提,一小截金屬針頭果然隨即從孔眼中冒了出來。簡先生伸指捏住針頭緩緩將鋼針抽了出來,足有三寸餘長。鮮血立即汩汩而出,簡先生麻利的撒上止血粉,隨即又塗上生肌膏和金瘡藥。另外兩處傷口也如法炮製,不久三枚鋼針便整齊的躺在了托盤裏。
“好了,先給她蓋一下,免得著涼。”簡先生吩咐眉朵道,又走到門邊叫道:“桐兒,去取套幹淨衣服過來。”門外一個童聲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簡先生這才去一邊洗了把手,然後取過筆墨開始伏案開方。
很快,衣服便送來了,待眉朵替溧歌換好,方子也寫好了,簡先生拿起來在燈下掃視了一遍,道:“好了,可以進來了。”
一直守在門外的孫若錚應聲推門而入,急切的問道:“簡先生,她怎麽樣?”
“還好沒有傷在要害,針上也無毒,當無大礙。”簡先生將方子遞給孫若錚道。
孫若錚頓時鬆了口氣,抬眼往方子上瞧去,略略一覽之下心中一驚。他習武多年,又在在邊關帶兵日久,跌打損傷之類的見得多了,因而也略通醫道,發現幾乎滿滿一頁方子之上,除了幾味止血生肌的藥材,大半竟然都是解毒和調理身子類的。
“簡先生,我這針上確實無毒,怎麽?”
“這是你的針?”簡先生冷冷掃了他一眼,“真是厲害無比的暗器,傷過不少人吧?”
孫若錚忙道:“沒有,小子謹遵師命,從不敢亂用此針。昨夜是……迫不得已才……”
簡先生哼了一聲,似乎並不大相信。
“照方抓藥,用心調理罷。唉,可憐的姑娘。”簡先生搖搖頭,抬步便往外走。
“簡先生!簡先生!”孫若錚見這方子有異,老先生又似乎欲言又止話中有話,心中不免滿腹疑團,趕忙跟了上去。誰知簡先生佝僂著背,走路倒是極快,對孫若錚的呼叫充耳不聞。
孫若錚無奈,隻得回轉進了房中,眉朵正呆呆望著溧歌出神。
“這簡先生說話好生奇怪,他在房裏都跟你說了些什麽?”孫若錚問道。
眉朵道:“先生說她中毒了……”
“中毒?”孫若錚大驚,“怎麽可能?”
眉朵接著說道:“先生又說,不是針上的毒。”
孫若錚這才略微鬆了口氣:“這麽說,她在之前就中毒了?是什麽毒?”
“先生沒說。”眉朵緩緩道,“她真可憐。”眉朵說著,伸手輕輕去撫摸溧歌的臉龐,她左臉上的發絲隨之滑落到一旁。
“她的臉?”孫若錚餘光瞟到溧歌臉上的疤痕,心中頓時揪成一團。
眉朵趕緊將她的臉重又用頭發遮好,深深歎了口氣。
“你早就知道了?”
眉朵點點頭:“上次遇到她我就發現了。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真是太可憐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清楚,她到底中了什麽毒!”孫若錚說著便往外走。
“可是這簡先生似乎很不喜歡我們,他會告訴我們嗎?”眉朵擔憂的問道。
孫若錚想了想道:“或許是把我們當成壞人了了吧!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眉朵本來想跟著追出去,想到溧歌獨自在此無人照顧,於是又退了回來。
孫若錚到診堂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簡先生,隻好來到院中輕聲叫道:“簡先生!簡先生!”一連叫了數聲,簡先生才一臉不悅的從後院中轉了出來:“說了已經無大礙了,抓藥找藥童就可以,幹嘛還不走?”
孫若錚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感謝簡先生出手相救。”
“不用。”簡先生似乎並不領情,擺擺手道,“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就算是大奸大惡之人,進了老夫這醫館,老夫也不能坐視不理。”
孫若錚道:“老先生有濟世仁心,小子佩服……”
不等孫若錚說完,簡先生便打斷了他的話:“不敢。若是沒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去吧,老夫還有事情要做。”
“簡先生留步!”孫若錚忙道,“在下府上也有些解毒良藥,隻是不知這位姑娘中了什麽毒?不敢貿然給她服用,還望老先生指點一二。”
“解毒良藥?”簡先生本不欲理會他的糾纏,聽說有良藥一時便按捺不住好奇心,轉頭問道:“什麽良藥?說來聽聽?”
孫若錚道:“有人形首烏、犀角、天然牛黃……”一連報了一串名貴中藥材名,“不知那些可用?”
簡先生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見他雖身著夜行服,但質地上乘,品貌端正人也彬彬有禮,又能隨口說出這許多名貴中藥材,料想不是一般紈絝子弟,厭惡之感略微去了幾分,於是答道:“都是好藥,隻是不對症,吃了反受其害。”
“還請老先生指教!”孫若錚再度深深施禮。
簡先生頓了頓,緩緩問道:“你們是她什麽人?”
孫若錚道:“隻是萍水相逢,但她的師父和在下有些淵源。”
“師父?”簡先生隨口問道,他自己也算半個武林中人,深知武林中恩怨情仇複雜難測,當下也不多問,接著道,“看你也不像奸惡之徒,怎會使如此暗器?”
孫若錚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這老先生對自己的惡感多半源自這種暗器了。此種鋼針纖細而長,射出去風聲輕微極為隱秘,令人防不勝防,若是再塗上毒藥那便是令人聞之色變的殺人利器了,因而雀翎道長當初也是嚴令自己不得輕易使用。孫若錚忙解釋道:“在下早些年機緣巧合,幸得世外高人指點習得這暗器之術,一向極少使用。隻是昨夜遭遇歹人,不得已而出手,沒曾想卻誤傷了這位姑娘。”
簡先生見他言語誠懇不像有假,但對其身份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又問道:“聽公子口音應該就是京城人氏,不知貴府坐落何處?”
孫若錚微微躊躇,想想還是實言相告,於是低聲道:“在下孫若錚,家住城東北相國府。”
“相國府?”簡先生吃了一驚,後退兩步上下重新打量了他幾眼,“你……你是寧王?”
“正是。”
簡先生大為惶恐,雙膝一彎便欲下跪:“不知寧王大駕光臨,老夫有眼無珠不識得王爺,還請寧王爺恕罪!”
孫若錚上前一把攙住他,溫言道:“淩晨驚擾已經深感不安,怎敢受先生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簡先生顫聲道:“實在想不到寧王爺會駕臨敝館,先前老朽多有得罪,實在是對不住!”
孫若錚道:“不知者不罪,小王二人貿然闖入,又是這副打扮,簡先生有所警惕那是理所應當。隻是小王有一事不明,老先生似乎識得小王帶來的那位姑娘?”
簡先生歎道:“不瞞王爺,前陣子這位姑娘便來老朽這裏求過醫,那時也是一個年輕人帶她來的,有些高高胖胖的。”
“高高胖胖?”孫若錚重複道。
“應該是她的師弟鬆楨。”眉朵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子裏。
“大概是吧。”簡先生點點頭,“姑娘說是她的朋友,不過依老朽看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當時這位姑娘說經常會腹痛頭暈,發作十分頻繁,老朽替她診脈後發覺她應該是中了某種毒。隻是這種毒極為少見,老朽一時也無法分辨到底是何種毒,隻得給她開了一些解毒調理的藥草,後來他們又來複診過幾次,說是恢複的不錯。因為這位姑娘模樣特別,年紀輕輕功力又深厚,所以老朽記得特別清楚。”
“原來如此。難怪剛才先生說有毒,又說不是針上的。”眉朵恍然大悟。
“嗯。”簡先生點點頭,“方才老朽替她診治,發現她身上的毒性還未祛盡。這位姑娘人品不錯,每次取了藥都會幫助老朽照料一會病人,老朽還聽說好些窮苦的病患都受過她的資助。故而突然見到二位身著夜行衣送她前來,受傷又如此重,所以才對二位有所防備,言語上怠慢了些,還望王爺和姑娘不要見怪。”
“老先生說哪裏話,老先生不輕易吐露病患隱私足見先生對病患的尊重,小王也是敬佩不已。”孫若錚拱手道,“想不到這麽好的姑娘卻是被小王所誤傷,實在是羞愧至極。”
“她可真是可憐。”眉朵感歎道,回頭往屋裏望了幾眼,“那她身上的毒要緊嗎?”
“本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但老朽不明究竟是何物中毒,下藥不能完全對症,隻怕一時之間難以拔除徹底。現在又受了傷,激發毒氣運行,隻怕又要費好陣子周折才能調理過來。”簡先生道。
孫若錚連連歎氣,懊悔不已。
簡先生見狀出言安慰道:“王爺不必過於心焦,您貴為王爺,不妨讓宮裏的禦醫給瞧瞧,說不定有什麽法子。”
孫若錚歎道:“老先生有所不知,這姑娘可能就是得罪了宮裏的人才遭遇不測,小王若貿然去請禦醫來恐怕走漏了消息對姑娘不利,所以才特地來求助於老先生。”
簡先生正色道:“原來如此,王爺想的周到。請王爺放心,老朽一定竭盡所能替姑娘醫治。”
“如此便謝過老先生了!”孫若錚和眉朵一齊施禮。
“不敢不敢!”簡先生急忙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