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衝衝地朝著顧莎和顧連晟走去,黎清清身後的兩個丫鬟麵帶憂色地跟著她一同上前。

“你這女人真是恬不知恥!竟然明目張膽地帶著兒子在六王府喧鬧!”黎清清一開口就沒留餘地。

顧連晟被黎清清吼得愣在了原地,顧莎把他向自己腿邊拉攏了一些,麵色平靜地回望著黎清清,“黎公主吃早飯了嗎?”

黎清清看著顧莎毫無窘迫隻有從容的雙眸,心情本就不好的她,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顧莎在黎清清再次開口前,笑出了聲,“沒吃啊?我以為黎公主早飯吃的是炸藥。”

“你!”黎清清指著顧莎的鼻子,一口氣沒提上來,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像是要把顧莎活吞了,“你這厚顏無恥的女人!來人啊,給我把這對母子攆出王府!”

顧莎把顧連晟又往自己腿邊拉了拉,完全沒把黎清清和她的怒火放在眼中。

一個丫鬟從遠處小跑到顧莎身邊,還沒有讀懂氣氛的她,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六王妃,您吩咐的早膳已經準備好了。”

“我何時吩咐早膳了?”黎清清感覺到莫名其妙,大喊著,震得那個丫鬟身子抖了抖,往顧莎那邊縮去。

可是那丫鬟本就不是在向黎清清報告,府上所有的人除了黎清清以外,都已經知道了六王爺和六王妃昨夜帶著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世子回到了王府,而且邵景彥早上就已經明確地交代了,真正的六王妃已經回來了。

“六王妃隻有一個,過去的既往不咎,如今不準任何人再壞了規矩。”邵景彥言下之意便是,那什麽公主就是公主,無論她多蠻不講理要求你們叫她六王妃都無需再理。

“連小晟,你昨晚就沒吃什麽,很餓吧?走,咱們吃早飯去。”顧莎說著便問那個丫鬟,“早飯是送到與風亭了吧?”完全把黎清清當成了空氣。

黎清清腦子熱,一下子還是沒把事情串到一起,胸腔裏的火焰越燒越旺,眼看著顧莎

無視了自己轉身就要走,她上前一把抓住了顧莎的發髻,“誰準你走了?”

旁邊的幾個丫鬟急得連忙上前阻止,哪知丫鬟們怎麽拉黎清清她就是不鬆手,像是手跟顧莎的頭發粘在一起了似的,黎清清被拉開幾步,顧莎因為頭發被拽著也跟著一起倒退幾步。

“公主,您快放手!”丫鬟們出聲勸解,迎來的卻是黎清清更凶猛的攻勢。

“公主?”黎清清難以置信丫鬟們突然改了對自己的稱呼,心裏第一反應是因為顧莎總是一口一個黎公主叫給鬧得,不由地更生氣了。

顧莎忍著頭皮上的疼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以免自己一張嘴就噴出火來,平靜了許多之後才咬牙切齒道,“黎公主,鳩占鵲巢已經很沒品了,真的要這樣潑婦一般出手敗露了你沒教養的事實嗎?”

黎清清從小被寵慣了,本性就是這般囂張無禮,受不了別人的挑釁與蔑視,脾氣也極差,屁大點事也能大發雷霆。

“你說誰沒教養?”黎清清將鳩占鵲巢四個字自動過濾了,滿腦袋隻有顧莎罵她沒品,潑婦,沒教養,氣憤地用力把顧莎的頭往下扯。

顧莎勉強站穩了腳步,本來真的不想一大清早就和黎清清大動幹戈,有帳想和她慢慢算清楚的,但是這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怎麽可能忍氣吞聲?

“誰沒教養就說誰!”顧連晟見自己媽咪被欺負了,氣紅了小臉,稚嫩的嗓音大喊起來也有幾分威力,“你快放開我媽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聽到顧連晟這話,顧莎簡直哭笑不得,她不記得有教過他這樣罵人啊?

“你這雜種說什麽呢!”黎清清有些氣昏頭了。

做母親的聽到別人罵自己的兒子是雜種,那種想要砍人的心情真不是蓋的,顧莎覺得現在要是手裏能有把刀,她會直接送進黎清清肚子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你才是雜種呢!你全家都是雜種!”顧連晟也生氣了,

對於黎清清又是拽顧莎的頭發又是罵他雜種的行為表示萬分的憤怒。

“住手!”一聲嚴厲的喝聲夾帶著冰渣朝這裏鬧成一團的眾人砸過來,眾人被吼得身子一頓,朝聲源望去。

邵景彥黑著一張臉,夾帶著超低氣壓朝這邊大步走來。

黎清清是最驚訝的一個,她都準備好去出門迎接邵景彥了,卻在此刻看到邵景彥一身輕衣出現在內院,一看便是回來已經多時。

身子僵硬,黎清清愣愣地看著邵景彥大步走來,抓著顧莎頭發的手也無力的鬆開,垂在了腿邊。

為什麽?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黎清清環顧左右,發現丫鬟們微低著頭站在一邊,有些緊張,卻沒有任何驚訝,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邵景彥已經回來了嗎?

“沒事吧?”邵景彥走到顧莎跟前,仔細地看著她亂糟糟的頭發,擔憂地問她,顧莎搖了搖頭。

雖然邵景彥是黑著臉的,可是他的語氣中滿滿的溫柔,是黎清清第一次發現他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

她百般努力卻永遠隻能碰到他淡漠冰冷的一麵,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到死都是這幅模樣沒有其他情緒,可是最後竟然看到他能對其他女人展現出那一麵溫柔如水。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死心了,隻是知道快要嫉妒到發狂了,心口那個地方絞痛得快要麻痹。

邵景彥,你怎能對我如此絕情?

“她是誰……”黎清清幾乎快要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這時,邵景彥仿佛才知道黎清清的存在一般,站直了身子,看向她,“黎公主,這位是我的六王妃,請你以後控製一下自己的言行,否則不要怪我不留情麵。”

情麵,就是指兩國結盟,黎國支援了赤國百萬精兵。

可是黎清清聽到過消息,邵景彥在戰爭裏根本就沒有動用那百萬精兵。兩年來他對她從未施舍過隻字片語,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話。

(本章完)